江雨柔走到楼梯间,就看到一个人站在男厕所门口似乎好像在等人过来……
等她靠近点微微愣一下。
宁韵哥哥!!
随后就便看到了哥哥手上提着自己书包。她的书包和宁韵是同一款,一只吹风机印在背包后面,而宁韵的背包只不过是佩琪的弟弟。
“雨柔妹妹,你的书包为什么在厕所里?”宁韵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起头,刚巧和江雨柔的目光对视,立刻露出疑惑之色。
“我……”江雨柔支吾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人想让我离开你,可我不想和宁韵哥哥你分开,她们就把我的书包丢进了男厕所!”
说着,江雨柔委屈地撇撇嘴。
而宁韵听到这话,却是浑身一抖,有些害怕,不会吧?这个所谓的妹妹不会和千倾辞一样把我绑回家吧?
江雨柔感受到宁韵僵硬紧绷的身躯,不禁有些奇怪。
哥哥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江雨柔看着一脸担忧的宁韵,突然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宁韵摇了摇头,压住了心里的恐惧,低声回答道:“没事。”
江雨柔歪着脑袋盯着宁韵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确实没有异常,就不再继续追问。
两人刚从厕所门口往外面走,就有班主任匆匆的赶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家长,有江雨柔的母亲,有宁韵的母亲,也有其他女性男性在。
“就是她!她打了我的闺女,我都不舍得打我家闺女,脸都让她抽红了,我的亲闺女啊!”
有个大约六十岁的婆婆说道:“魏老师,你可要给我的女儿做主啊!”
话语听得江母皱起眉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没有受伤,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女儿这一次居然会打人,而且还打的那么狠。
“江雨柔,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班主任咄咄逼人,就像是镭射般的目光扫视着江雨柔。
“她们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还把我书包扔进男厕所里,要不是哥哥帮我拿出来,别人肯定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居然进男厕所。”
江雨柔平静的叙述,完全无惧眼神凌厉的班主任。
几人开始争执起来,一时间就像是有千把只鸭子在嘎嘎叫。
吵得人头晕。
而这件事直到吵到天色入夜才算休止……
不过……不论是江母还是宁韵的母亲,她们都非常认同江雨柔的行为,不打回去,难道就任由别人欺负了不成?
回到家里,江母是第一时间问清了缘由,她微微有些震惊,她没有想到自己女儿是因为对宁韵的占有欲,才和这些女生发生争执和动手的。
江母不由得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对这一门双户的男孩子这么喜欢。
她这个年纪,别说是情窦初开,估计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吧?
江母想到了自己和江石连的相遇,好像也是因为他为自己出头,所以才会喜欢上的吧?
嘶~这个难搞啊!女儿不会像她生父一样,变得像病娇那样。
江母并不是故意要和女儿来到乡下的,而是逃离江石连的控制。
因为她从小也是江石连的跟屁虫,是别人欺负她的时候,江石连站出来保护她,八岁的江石连身后跟着五岁的她,两人从小到大……但他们的感情并不顺利,直到对方结束一段失败的婚姻后,他们才走进婚姻的殿堂。
直到结婚之后,那个男人就便用保护她的理由把她关在了家里。
就连女儿的出生,都差点连医院都去不了。
等女儿的岁数大了点之后,她就带着女儿私奔到乡下,江石连还没有找到母女两人的下落,生活仿佛一地鸡毛,平淡的过去,又带着波澜。
又是一天落雨的清晨,在送江雨柔和宁韵上学后,宁韵的母亲来到她的家中。
她的手上还捧着姜茶,这已经是程雨初带着女儿来到乡下的第三年,今年,宁韵就会从小学毕业,到乡镇里上初中,热茶递给了坐卧在床上的江雨柔的母亲,她对宁韵母亲说了声,“谢谢。”
“宁韵那孩子,今年就要毕业了吧?”
宁韵母亲说道:“到时候你是跟着去乡镇吗?”
乡下的人没有多少积蓄,靠着是一亩三分地维持生活。加上她身体虚的原因大多数时候是在家里拼装一些手工件,每天只能赚几十块的样子,尽管钱不多,在没地方花钱的乡下,也算是能勉强活下去。
“我肯定要跟过去的,到时候我进厂打工,也能补贴你一点,毕竟比起我,你更难。”
主要是她不想让两个孩子再接触了……地看怕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两个女人就这么交心的谈着,有说到自己的儿女,有说到以后的生活,但总归来讲,这是平凡的日常。
可这样的日常,在某一日被打破了,因为江雨柔的父亲来抓她们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她看了看屋内的大摆钟,现在才九点,这时候去买菜的宁韵母亲还没回来吧,到底是谁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不由得到院落里喊道:“谁啊!”
没有应答,只是砰砰砰的敲着门,随后传来的话语让她害怕起来。
“程雨初,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跟我回去!”
是江石连!
是江石连的声音!
她害怕极了,她好不容易才和女儿有个喘息之地,现在居然要破坏,她死死咬着嘴唇,颤抖着,不愿意开门。
“你有本事锁门,没本事开门是吧?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这就……”
江石连的目光放在四周,好家伙,根本就没有趁手的东西。
随后江石连用力的踹在门上,发出堂亮的声音,这时候,送孩子回来的宁韵母亲看到一个男人在踹门,她不由得大声说道“你在干什么!”
“我找我老婆,你别来管我!”
又是一声震荡,结实的门露出了裂痕。
见到江石连的暴力举动,宁韵母亲不由得跑去喊人,但是村子的的房屋错落,一时半会也喊不来人,好在梅雨的落下,让不少人待在家中,听说村子里的女人被欺负了,那些曾经对江雨柔母亲和宁韵母亲有想法的男性不由得怒了。
浩浩荡荡的人群集结,淋着雨,手上拿着柴刀或者别的家伙,在宁韵母亲的带路下,看到门外面的江石连,宁韵母亲连声说道“就是他,刚刚一直在踹门。”
村支书也闻声赶来,看见门口的江石连,不由得说道:“这人今天还送了我半包烟,我还以为他就是找老婆呢,没想到……”
“你想干什么?”宁韵母亲挡住了准备冲过去的村民,对着江石连质问。
随后,一个妇人跳了出来,带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似乎好像要把江石连就地正法一般。
“你他妈的瞎扯淡,你就是见她们娘俩好欺负,穿着一副贵公子的样子,原来是一条狗呀!”
“你跟我说是找你老婆,但她还是你老婆吗?你的烟拿回去,我不收!”
村支书也是很有原则,那半包烟被他拿出来,看样子是半根都不舍得抽。
“我有结婚证,我带了户口本,她怎么就不是我老婆!”
正准备上去干架的众人,看到对方拿出了一个防水的袋子,里面是红堂堂的本子,上面写着结婚证。
看来好像是有隐情?
他们也不敢去猜测………
几个人绕着江石连,把他给带到宁韵妈妈的平房内,程雨初开了门,是村支书和宁韵母亲的意思,村支书对比了一下两人的结婚证,再看看户口本和身份证,确实是夫妻。
“说吧,为什么要来找你老婆?”
村支书点燃了自己的长白山,烟韵缭绕间,面前的江石连没说话,而程雨初先开口说话了。
“他不让我出门,我和女儿都没法正常生活。”
言语中,带着对江石连的恐惧和责备。
“女儿也大了,你不会想着让女儿待在乡镇吧,乡镇的教学资源都不好,我都安排好了,我也想好了,以后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我不会多干涉你和女儿。”
江石连很诚恳的说道,目光里似乎透露着认真,这让程雨初犹豫了,好想跟他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时间缓缓度过,几人的交谈都没有结果,直到学校中午放学,宁韵母亲接回了两人。
江雨柔本来还兴高采烈的,今天大妈妈说吃饺子,她生日的时候,就从饺子里吃到硬币,然后让给宁韵吃了,今天是宁韵的生日,她想吃到宁韵的饺子。
“是坏爸爸,坏爸爸只会把妈妈关在家!”
江雨柔哭闹起来。
而江雨柔也没有停止,越来越大声,最后甚至变成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横流,哭的撕心裂肺。
宁韵见状,不由得也有些生气。
“就是你喜欢把雨柔妹妹的妈妈关家里?”
宁韵言语说出来的时候,已经产生了同理之心,毕竟他也经历过五岁被千倾辞绑架,深知那种被囚禁的滋味有多让人恐惧,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江雨柔的陪伴,他逐渐摆脱了过去的阴霾。
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刻印在记忆里就不会忘记。
“以后不会了……”
至于是多久以后,江石连可没说,他现在只想把这些妻子带回家。
“我不要回去,我要跟宁韵哥哥在一起,我不要坏爸爸!”
看着江雨柔哭红的双眼,宁韵不自觉的心软了,尽管在过去的两三年里,江雨柔一直缠着自己,但也让他没有变的孤僻,反倒是因为这个小丫头,他能感受到快乐。
“她们既然不想跟你回去,你就别在这里……”
“她们是我的老婆和女儿,你管我做什么?”
怒目而视,让宁韵有些畏惧这个大人,他想要问江石连一个承诺,但却没有说出口。
最终,程雨初和江雨柔是硬生生的被逼迫着回去的……
回去那天,瘦小的江雨柔捶打着父亲,但江石连却不为所动,任凭女儿的拳头砸在身上,担心女儿的程雨初爱女心切,只能跟江石连回去。
记忆回笼,江母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轻轻的叹息。
“哎!”
真是一段孽缘啊!!
“妈妈,你怎么了?”
江雨柔看着自己母亲愁眉苦脸的样子,不明所以。
江母摸了摸江雨柔的脑袋,笑道:“没什么,妈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