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站在亭子外,正要往前进一步,就在她即将迈向亭子时,她却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了她的前进,使她无法跨出一步。
什么意思?
她有些不理解,既然引她前来,为何不和她见上一面。
收回脚,时予站在亭子台阶之下。
透过朦胧的纱帘,她看到那绿衣服女子侧过脸。
虽然面容模糊,但纱帘间隙透出的阳光映照在女子的脸上,不难勾勒出她上乘的骨相。
“你来了。”
绿衣女子张嘴,一道温婉清脆又动听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
她来了?
怎么,这绿衣女子认识她?
时予心里 充满疑惑,她凝神,不停地搜刮着她两世的记忆,最后她很确定,在她的经历中,她并不认识这个绿衣女子。
“敢问姑娘是?”
时予往前伸直了头,企图穿过那些飘扬着的纱布看清楚里面的女子。
“无须知道我是谁,你我同属有缘人而已。”
那女子边说边坐下,仍旧背对着时予。
“而已?”
看不清对方的容貌,时予索性放弃,语气不算温柔。
“以莲引我前来,却始终不肯露脸,姑娘,咱们既然有缘,为何不肯坦诚一点。”
时予抬起脚,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制造出声音来。
“这是个什么意思?”
说罢,亭子里安静一瞬,而后,那女子侧过半截身来,逆着光线,刺眼间,时予眯着眼,无法看清楚她的脸。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我也不知,你我再次相逢,竟是以这种方式。”
听到这话,时予感到自己的心跳急促,她试图用目光穿越纱帘,寻找绿衣服女子的眼神,希望能够直接交流。
然而,她的视线只能见到模糊的轮廓和淡淡的光芒,她无法辨认女子的具体面容。
这熟稔的语气,她真的认识她!
“你这是何意?”
什么叫做她即是她?
“你那时果真晕过去了。”
回答她的,是那女子带着清浅笑意的声音。
晕?
时予一瞬间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
“还没想起来吗?”
对面女子完全转过身来,扬起的纱帘缝隙里,她终于看见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明媚到让人一眼就再也忘不了的脸。
她一双桃花眼,明亮清透犹如黑宝石一样水润的瞳孔,潋滟生辉。
一对三角眉,眉尾却别出心裁地上扬,与她身着的一身盎然的绿有些格格不入,却又神奇地符合她浑身透露出来的、盎然的生气。
唇不染而红,颊不点而粉。
此刻她对着时予盈盈一笑,真真是唇红齿白的美人儿。
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这份富含生机活力的独特美,足以让人无法忘记,也是一顶一的美人。
时予看得有些痴了,引来对方掩唇一笑。
旋即,女子站起身来,垂下得绿裙,在阳光照射下,能看出是上好的绸缎,水波荡漾般丝滑漂亮。
她走近了一些,在时予不远处站定,而后弹指,时予光顾着看她修长而葱白的手去了,一个不留神,膝盖一软,竟当场瘫在了地。
就在她要有所动作时,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她的头顶。
一些熟悉的画面顿时浮现,渐渐变得清楚。
闷热的夏夜,萤火虫点点,稀疏的月光铺洒下,粗重的喘息声、混乱的脚步声以及挥斥不去的血腥味。
“是你?”
遗忘的记忆浮现,她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笑语盈盈的女子。
“你终于想起来!”
亭子里的女子提高音量,声音难掩兴奋。
“真的是你!”
时予也提高声音,伸出手去想要掀开隔在她面前的纱帘。
只是那道帘子似乎被下了什么命令一样,在她手放上去的同时,一道力量也冲击着时予。
时予紧急回击,还是被震出去。
她翻了个身,卸去力道,稳稳落地。
“哎,你没事吧!”
亭子里的女生满是担忧,她似乎想要揭开帘子,但最终还是停住了手。
“对不起,我们暂时还不能直接面对面,不过
你也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了,这样就够了。
你先不要激动,不要再碰这个帘子了,还不到时机,你是进不来的。”
声音越说越没有底气,时予听得无语。
“时机,什么时机?”
站起来,拍去手上的灰,她又重新走进亭子。
“你把我拉进来,到底是什么?”
要是没有原因,早在她误闯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应该被这女子打出去了。
可她并没有那样做,反而开了一条路,引着她前来至此。
“老实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一见到你,准确来说是一感觉到你的气息,我就忍不住要靠近你。”
时予皱眉。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有吸引你的地方,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大为震惊其不能理解。
“嗯,可以这么说吧,所以说我们俩是有缘的呐。”
“我,呃,斗胆一问,姑娘你芳名?”
时予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只好先问对方名字。
“我的名字?”
谁知那姑娘重复了一遍之后,就陷入了沉思里。
“对啊,你不是说了吗,我俩有缘,即是有缘人,那我想要知道你的名字,这要求并不过分吧?”
等不来她的回答,时予还以为是对方不想告诉她。
谁知那姑娘抬起手,拍了拍自己脑袋,苦恼地对她说:
“当然可以了,只是,我的名字是叫什么?我好像不太知道。”
???
时予眼瞪大,满脸问号。
哈?
她说啥?
她幻听了?
这女人把她引来,却告诉她,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玩呢这是!
“你说,你不太记得你自己的名字?”
时予又问了一遍,对方点了点头。
“时间太长了,我平时睡得又多,就忘了。”
听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时予是有气也撒不出来。
毕竟,面对着这样一个美人,对方阳光又迷糊,她这气实在是无法对着她撒出去。
“我,你,你说时间太长?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存在很久了?”
抓住对方话里的重要消息,时予问她。
“是的,具体的时间,我也不太记得了,总之就是很久很久了。”
听完,时予心里的疑问无限拉大,她总觉得她们的相遇并非表面那样,仅靠“有缘”二字就可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