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进军益州,大军出阳平关。
大军至广汉郡,葭萌以北,白水关前扎营。
“此地将领是谁?”
徐荣巡视一番,见关上旗帜林立,守关士卒精神挺拔,便知这是一场硬仗。
“乃是前番进军武都,灰溜溜逃回益州的张翼。”
“先前被刘备免职,后来刘备无人可用,法正再次举荐此人,特让他前来守关。”
庞德早早就查清楚这一条路上的敌人情况。
“原来是他啊。”
徐荣点点头,算不上什么大敌。
不过么,这白水关实在不好攻打。
地势,路段,这些都不具备大型攻城器械的运作。
所以攻打益州难就难在这里,董曜钻研出来的那些攻城的,在这里全部失效。
想要正面去拿下对方,还得是用上最初的那些云梯,冲车。
“徐荣,你可知益州易守难攻,还敢率兵前来送死?”
张翼站在关上喊道。
“易守难攻?”徐荣笑了笑,“不过一州之地罢了,任凭你易守难攻,总有一方先行破局。”
“嗯?”
张翼眉头紧皱。
他没有看到武都太守,徐晃。
既然没在这里,想必是走了另外一条路
这次比起先前袭扰,人数明显带的更加多。
看来传闻所说没错,真要一鼓作气征讨益州了。
距离上次攻伐汉中才过去多少时日,便急着反攻。
凭借益州当前的兵力,后勤,必然是一场真正的硬仗。
“命令三军埋锅造饭,剩余人员制造云梯,冲车,即刻进攻白水关。”
徐荣一刻钟都等不了。
他要尽快见到白水关被攻下,接着一鼓作气拿下广汉,巴郡之地。
半日过后,大军准备发起进攻。
“看好了,关上之人名为张翼,先前他于武都劫掠已经投降的百姓,肆意屠杀,今日,报仇的时候到了,给我杀上去!”
徐荣于阵前,高声说道。
“凉州人岂能忘了那一日,本将军身先士卒,与我冲上去!”
阎行高举手中武器。
“杀!”
对于益州人先前的所作所为,凉州人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即使十五六岁的少年,也身披皮甲,手持盾牌,咬着刀刃往云梯上爬。
张翼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不禁感到胆寒。
当初就是他发布命令,抢掠,杀害武都百姓。
现在凉州人的报复,终于还是来了。
那些半大小子,眼中尽是对他的仇恨。
“挡住他们。”
张翼后脊背发凉。
他不过是揣摩关羽的意思,奉命行事罢了。
当时就算他不去做,还有另外一个人去做。
好家伙,现在关羽死了,他却要接受益州人的怒火。
“第几轮进攻了?”
徐荣问向身旁的人。
“启禀州牧,第三轮了,是否要让他们撤下来?”
副将在一旁说道。
“不必了,关下都是我们士卒的尸体,你看那些个小子们可有惧意?”
“不曾见。”
“这就是仇恨的力量,杨阜的用心今日方才展现出来。”
数次攻打白水关依然没有被攻陷。
对此,徐荣仍旧是没有放弃。
前边打累了便退回来,歇息后再杀上去。
总之,今日不破白水关誓不为人。
夜幕降临,白水关攻伐战仍在继续。
整个关下铺满了凉州士卒的尸首,活着的上去将其拖走,不让其挡住进军的道路。
关上益州兵神情疲惫,敌方死了不少人,可他们也损失惨重。
尤其是敌方视死如归,从心理上对他们冲击很大。
张翼连吃晚饭的胃口都没有,就这么站在城墙上。
他生怕自己走开一会儿,敌人便杀了上来。
没了白水关,敌人进益州更加方便。
到时候,不仅是他张家,整个益州百姓都得遭殃。
“让人送信去巴郡请求援兵,为什么还没有来?”
张翼踱步于城墙。
再不来的话,今夜过后他可能就撑不住了。
不是说刘备要再次北伐,人呢,为什么还没有踪影。
“又来了。”
关上将士从地上爬起,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迎接敌人猛攻。
“跟我冲,今夜一定要将其拿下!”
“州牧,您又何必亲自上阵,末将前往即可。”
阎行接过徐荣手中刀盾。
他知道徐荣迫切想要攻下白水关的心。
可刀剑无眼,又是夜间,敌方箭矢射中徐荣,那麻烦就大了。
“我还没有到拿不动刀剑的年纪。”
徐荣夺回刀盾,走在了最前方。
他不能继续等了,再攻打不下来,敌方援军一到,先前的攻势全部白费。
阎行无奈,也只能跟在徐荣后边。
“州牧与我等共进退,岂能不奋力攻关,凉州儿郎们,杀上去!”
庞德振臂高呼。
此刻,身为州牧的徐荣。
将领的庞德,阎行,全部现身于阵前。
三人的举动,极其提高士卒的士气。
这次攻关,所有士卒比起先前更加卖力。
即使体力透支,爬也要爬到关上,占据一席之地。
“我登上城墙了!我登上城墙了!”
一名身披皮甲的凉州少年,奋力一跃上了白水关。
未等他欢呼完,便感觉胸前传来剧痛。
“下去吧你!”
益州士卒拿起长矛,直直刺入这名少年的心脏。
“找死啊你们!”
庞德也趁此空档,跃上了城墙。
只见他手起刀落,敌人士卒惨叫声连连。
“将军,守不住了。”
士卒将消息传递给张翼。
“撤!”
张翼十分不甘的望向白水关上,那里的旗帜已经被敌人砍倒。
新的董字大旗,徐字大旗插上。
不是他不尽力,而是敌人如狼似虎,以命相搏。
他的守兵又太少,最后死光了才导致白水关陷落。
想必有这些前提在,刘备应该不会过于苛责于他吧?
张翼逃了,徐荣矗立在白水关之上。
往南望去,益州之门已经打开。
“将军,关内百姓该如何?”
庞德知道董曜的军令,不得劫掠百姓财物,更不能擅自杀人。
可现在的凉州士卒不一样,他们对益州人充满了仇恨。
如果压制住他们的怒火不让释放,可能会适得其反。
“你们的意思呢?”
徐荣看向庞德与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