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莹和闻墨赶到医院的时候，许昭昭还在抢救。
    “怎么会突然出车祸呢？”她在抢救室门口来回踱步。
    “你先歇会，”闻墨拉着她在一旁坐下，“安心等结果。”
    按理说，女主应该没有这一劫才对。
    “小姐。”
    去查消息的人回来了。
    “怎么回事？”
    “是...赵小姐...”他有些犹豫。
    “你的意思是晶晶推的许昭昭？不可能，”千莹断然否认，“晶晶是爱玩了些，但不会伤害别人。”
    晶晶。
    许昭昭。
    亲疏分明。
    “但监控显示，就是赵小姐推了许小姐。”来人把平板递给千莹，“撞人的司机也查了，账户上多了一笔钱，他交代说是有人让他那个时间段去那里。”
    “只说让他去那里，没说别的？”
    “那个司机是这么说的。而且，那笔钱就是从赵小姐的账户打过去的。”
    这么看来，似乎证据确凿。
    “晶晶呢？”千莹点开监控。
    画面里的两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但那个地方偏僻，能找到摄像头已经是很不容易。
    只能看出两人似乎吵起来了，但吵的什么却无从得知。
    赵晶晶越来越激动，一扬手就把许昭昭给推开。
    但是那个角度的话...
    千莹想了一下，赵晶晶应该是看不到那辆车过来的。
    视频里，赵晶晶惊慌的打了个电话，救护车来得挺快，不过她没有跟着救护车离开，然后又打了个电话。
    千莹按下暂停键。
    “赵小姐跟着一位先生离开了。”
    “应该是王阳。”默不作声听着两人说话的闻墨突然开口。
    “接着看。”千莹目光落在屏幕上。
    不是王阳，是赵父身边的人，千莹见过几次。
    “是谁通知你们许昭昭出事了的？”她把平板还给男人。
    “是一条陌生短信，但是查不到信号来源。”男人把手机给千莹看。
    微不可察的气息在指尖消散，千莹缓缓握紧了手。
    “去联系韩子栋，让他把晶晶带过来。”
    话音刚落，“手术中”那三个大字就灭了灯。
    许昭昭脸色苍白的被推出来，仍然是双目紧闭的模样。
    医生没多说什么，只让转到病房再观察观察。
    “就在许家阿姨病房的隔壁，找几个护工好好照顾着。”千莹按了按眉心，“醒了就立刻通知我。”
    千莹找了个附近的咖啡厅，把定位发给韩子栋。
    “晚饭怕是吃不上了，闻先生有事的话可以先离开。”她搅了搅咖啡，没有喝。
    闻墨听出话里的逐客之意，微微垂眸，“...好。”
    “阿莹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行。”
    千莹没在意，耐心等着韩子栋和赵晶晶过来。
    韩子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千莹让他去找人，但动作还是很快的。
    “你是怎么又背着你千莹姐惹事了？”韩子栋端起千莹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他知道千莹不爱喝咖啡。
    赵晶晶眼圈有些红，看着千莹，没了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姐，我真不是故意推她的...”
    “我还不知道你？你要真是故意的现在找你的就是警察了。”千莹没看她，“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韩子栋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她买凶杀人。”
    “赵晶晶哪有那胆子，肯定...”是误会。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看着千莹这神色...
    千莹把证据给韩子栋递过去，“你自己看。”
    “这证据...”韩子栋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措辞，“过于确凿了些。”
    “谁买凶会直接从自己账户给人打钱的，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赵晶晶仗着你疼她肆意妄为。”
    韩子栋一本正经分析。
    千莹冲他翻白眼，分析得都什么跟什么？
    这简直就是妥妥的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
    “分析得很好，下次别分析了。”千莹手动帮他闭麦。
    “是...许昭昭先约的我，让我有空和她见一面。”赵晶晶突然想起什么，“地点也是她定的，我没事根本不会往那些偏僻的地方跑。”
    她连姐都不叫了。
    “然后呢？”千莹指尖轻扣桌面，示意她继续说，“为什么会吵起来？”
    “她骂你。”说起这个，赵晶晶脸上流露出一点类似于委屈的情绪。
    比起被冤枉，她更在乎的是许昭昭居然当着她的面骂千莹。
    赵晶晶虽然年纪小，但她能分清真心假意。
    而且，千莹救过她一命，所以没人能越过她伤害千莹，动嘴皮子也不行。
    “我知道你最向着我啦，”千莹给小孩顺毛，接着问，“她为什么骂我？约你出去就是为了跟你骂我？”
    “我不知道。”赵晶晶挠头，“我总感觉，许昭昭最近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哦对——”
    “赵晶晶，你别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韩子栋被她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得打了个激灵。
    赵晶晶没理他，看向千莹，“姐，我想起来了，她说...你拿了她的项链啥的。”
    许昭昭原话可比这难听多了，赵晶晶光想想就来气。
    “项链？”千莹挑眉，“当时说得是借给我，后来事情一多，我就给忘了。”
    “就只是因为这个？”
    “她还说...”赵晶晶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犹犹豫豫道：“还说...姐夫是因为项链才...”
    “别瞎叫人，”千莹轻拍了她一下，“然后你就和她吵起来了？”
    赵晶晶讪讪点头。
    “她越说越过分，我实在忍不住才推了她一下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姐。”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千莹想了想，“那钱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老实摇头，“我都记不住我有多少张卡，有些虽然在我名下但不是我用。”
    “你那群朋友？”
    “姐，我只是把卡借给他们，没给他们钱。”
    不怪千莹这么问，赵晶晶小时候交朋友主打一个散财，好些都是冲着她的钱来的。
    “回头问问你那几个朋友。”
    千莹没有要干涉她交朋友的意思，但对于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自然是让他们有多远就滚多远。
    “好。”赵晶晶应下。
    “赵叔都跟你说什么了？”
    话题突然转到她爸身上，赵晶晶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没跟我爸说这事儿，我只跟我爸说想他了。”
    “怪不得赵叔会这么痛快放人，”一旁静静听着两人说话的韩子栋突然开口，“要是知道你这事儿肯定就直接给那位受害者砸钱了，才不会让你出来。”
    “姐你看他。”
    “你少贫两句。”千莹扶额，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赵叔还没有那么是非不分。”
    “行行行，我不说了。”韩子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不过她说的项链是怎么回事啊？”他安分不了两秒，好奇的看向千莹。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对劲啊，这不对劲大了去了，”韩子栋摸着下巴，一脸的故作深沉，“你堂堂千家大小姐，要什么的项链的找不到？还用去借别人的项链？”
    “不算是借，她抵押给我的。”千莹真是败给韩子栋的好奇心了，把许昭昭当初借钱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后来就一直没顾上还。”
    “还有个问题，”赵晶晶举手，在千莹的注视下乖巧改口，“明明是姐夫...闻总在主动追求千莹姐，跟项链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闻总和许昭昭之间有什么纠葛？”赵晶晶脑洞大开，胡乱猜测，“比如闻总少年落难，许昭昭挺身而出，闻总临走前留下定情信物，结果信物易主，霸总错认白月光。”
    猜的...还挺准。
    “这会不担心你伤人的事了？”千莹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那照你这么说，闻先生连自己的白月光都不认识了？”
    “可能是闻总落难时伤了眼睛，只知道信物，不知道模样。”赵晶晶摆手，越说越兴奋，“小说都这套路，男主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最后女主被挖肾堕胎打断腿，俩人还能he。”
    千莹手一抖，幸好天帝不爱看这种虐文，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法盲霸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