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是他的。”
思南刚好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听到了李太医的这段话,思南声音冷淡的解释了一句。
李太医见思南醒了,连忙转身回来看思南的情况。
见思南的表情不像撒谎的样子,顿时有些尴尬的转头看了一眼已经紧张的绕开屏风进来的楚封鹿。
冤枉这个好孩子了……
他就说嘛,这个孩子这般胆小,又怎么敢对公主如何。
他若敢的话。
他和公主也不会被耽误到今天了。
哎……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李太医在心里感叹这俩孩子终究是有缘无分了。
可那本来傻傻的站在一旁的楚封鹿在听到了思南这话以后。
竟突然红着眼眶快步走了过来。
“是我的,是我的,公主,从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如今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
本来在思南离开夏国看似无意和亲开始,楚封鹿心里就有了许多再也按耐不住的想法。
那去夏国一行,他也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了,他的公主是多么受人欢迎。
曾经的楚封鹿习惯了公主为了她留在原地,总是时时刻刻等待着他的样子。
直到经历了夏国一行。
他才明白,人生在世一定会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他们都不是一生可以随心所欲之人,他楚封鹿因为那些家族里传下来的规矩。
因为父亲的教导,不敢给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公主一丝回应。
因此,公主也心灰意冷之下决定去和亲。
而在这个过程中,楚封鹿也突然意识到,以前的公主如果不是因为满心满眼都是他,又怎么会身边无一人献殷勤。
夏国一行,那么多天之骄子被公主吸引了注意力。
而如今的公主已经被自己推开,不再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看着她和封澈抱在一起的身影,楚封鹿只觉得心如刀绞。
但那时的楚封鹿以为公主注定要和封澈和亲,因此就算有什么痛苦的情绪,也不敢表露。
直到秦国传信,夏国出事,公主马不停蹄封赶回秦国。
看似好像放弃了和亲的想法。
那时,楚封鹿死寂的心就再度活络了起来。
他本打算安全回到帝都以后,就跟公主表明自己的想法。
不管公主会不会同意,他都要把这些年的感情全部都告诉她。
但是,待靠近秦国的这段日子,他们又发现了火药被转移还有朝中有叛徒的事情。
之后的一段日子,楚封鹿一直在为了这些事奔波。
就连思南赶到了帝都以后,他楚封鹿都还在外面为这件事收尾。
待他安排好一切回来以后,却又被那些怀疑的目光砸得晕头转向。
那种阶级制度的压迫感再度袭上楚封鹿的心头。
离开秦国久了,那些被压迫的感觉也被忘得差不多了,可如今一回来。
再听到那些怀疑楚家是卖国贼的话,再被那些怀疑的目光注视着。
楚封鹿突然又意识到。
他和公主之间的身份差距。
他们终究是不匹配的。
因此,楚封鹿又退缩了。
但,那些退缩的情绪在听到思南怀孕的这一刻全部被楚封鹿击碎了。
一种他的公主真的会被人抢走的危机感萦绕在楚封鹿心头。
楚封鹿非常明显的意识到了,那个封澈在公主心里特殊的地位。
楚封鹿发了疯的不想失去思南。
因此,他红着眼眶跪到了思南面前,很想抬手去抓思南的手。
但从小烙印在脑子里的规矩让他暂时找不到。
身侧的手颤抖着,不断的压抑着自己的这种想法。
抬头注视着思南眼睛的眼神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少女时期的倾城公主,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恪守自己的胆小鬼。
思南看着他这副样子,手指无意识的动了一下。
旁边的李太医见状,微微的叹口气,说着要出去写药方,然后就出去了。
要把空间留给这两个错过了很多的年轻人。
两人就在这个安静的空间对视了好一会。
“楚封鹿,本宫要派给你一个任务。”
思南没有提同不同意楚封鹿做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件事。
反而是突然说了一句和这件事完全不搭边的话。
楚封鹿眼神暗淡了一瞬,收起情绪,止住颤抖的手,跪着退了一步行礼道:“臣一切都听公主差遣。”
“五日前的那一仗大胜你应该知道了,但你父亲给我传信,说我皇兄也在那场战役中失踪了。
如今皇兄在军中十分受将士们信赖,为避免动摇军心,所以这个消息必须满住。
知道这个事情的如今只有你父亲和你大哥,还有你我。楚国对你们楚家人格外的关注,而且前线也还需要你父亲和你大哥撑着。
你三哥当时是守在我皇兄身边的,此时也一并失踪了,生死不知……如今可信之人,只有你了,楚封鹿。你愿意去找回我皇兄吗?”
思南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很费劲儿,因为她现在是真的很累很累很累。
说两句就药喘一下,就好像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在说话一样。
而楚封鹿听到思南说这些,顿时也顾不上刚才的情绪失落了。
震惊之余,立刻给了思南她想要的反应。
“臣令命,臣向公主保证!臣定不惜一切带回陛下!以命相护陛下安全!”
楚封鹿说着眼神十分坚定,赫然清楚此去有多么危险。
不管有多危险,他都一定会去。
不只是为了思南,更是为了自己,为了楚家为了秦国。
见此,思南勉强扯出一抹笑,示意楚封鹿扶自己起来。
两人来到外间的书桌前。
思南指着书桌上的地图和楚封鹿讲解着可能的情况,两人交谈了好一会,待楚封鹿都清楚了以后。
思南又拿出自己的令牌交到楚封鹿手里。
“此行需秘密行动,因此大张旗鼓的调动士兵是不行的了,拿着我的令牌,带着我的私兵去。还有……暗流……”
思南话音刚落,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几岁,面容姣好脸色苍白,但眼神里却透露着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