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米,元蒙投石车的最大抛投距离。
不过姜哲的投石机可投四百米,且精准度很高。
相较于元蒙投石机的一切随缘,成州培养了一批【取地手】,其实就是弹道观察员。
他们站在城头,竖着大拇指,闭着一只眼睛,观察敌军目标,然后用手中小旗向城下投石机手做出指示,调整方向。
这样一来,射程和准确率都占优势的情况下下,元蒙的投石机还没进入射程,就已经有三架被砸毁。
牛头军城墙后的投石机一刻也不停歇,不停将重达三四百斤的石块抛向敌军。
姜哲特意让采石场的工人,要求军需投石要打磨成大致的圆形。
这样在砸入敌阵的时候,角度合适的情况下,会产生一定的滚动,造成次生伤害。
元蒙的投石机终于进入了射程,冒着随时从天而降的石块,开始反击。
石块呼啸而至,大部分都砸在了牛头军城的城墙上,但毫无作用,城墙没有丝毫损坏。
一般的城墙,都是内有夯土,外有城砖,然后用糯米、草木灰、砂浆混合的粘合剂来填缝。
不过姜哲不用这些。
姜哲在系统超市发现了“家庭补墙剂”,说白了就是低配版小包装的水泥。
不过小小一包。价格昂贵,如果直接用这玩意筑城,恐怕要破产。
所以姜哲还是内有夯土,外用青石,只不过这粘合剂就不用古法了,而是用“家庭补墙剂”去替代。
这样一来,新旧结合,牛头军车的城墙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姜哲曾经让人做过实验,对同一处城墙连续用投石机和石炮砸击,最后也仅仅是大青石裂了几条缝隙,城墙还是巍峨不倒。
元蒙的投石机还有几个石块上了城头,将城头女墙损毁了部分,又砸坏了两架床弩,造成了一些伤亡。
但也就仅限于此,没有更多的伤害了。
【取地手】及时调整,主要针对敌人的投石车猛砸,基本五六发就能命中一个。
赫连普金脸色不善,明显是发现在即小看了牛头军城的坚固程度,如果不能用大量投石机同攻一点的办法敲开一个缺口,就只有用其他办法了。
令旗挥动,大军两翼牧骑出动,快马轻甲,弯弓搭箭,快速移动到城下,不停的用骑射弓箭压制城头。
骑射弓箭压制比起步卒弓弩手的压制更加持久,骑射可以如同车轮般不停转动,边跑边射,减少被城头弓箭射中的几率。
大军前面的炮灰们,大喊着向前冲锋,趁着城头弓箭被压制,开始破坏牛头军城最外围的防御设施。
牛头军城,可不是一座只有高耸城墙的军城,在他的最外围,先是错落放置的拒马桩。
不过拒马桩元蒙也见的多了,只要炮灰部队在骑射的掩护下,将其搬开或者毁坏,就行了。
但众人靠近了才发现,这些普通的拒马桩上,有一样东西,是大家没见过的。
笔直坚硬的细绳子?
刚开始炮灰还以为是异想天开的夏人用细绳子将拒马桩给连了起来。
谁知道上前一看,这哪是什么细绳子,这是铁!
姜哲在系统超市中买了家用铁丝,然后花费大量人力,一节一节的扭到一起,留了尖头,做成低配简易版铁丝网,把拒马桩给连了起来。
原本只是搬开拒马这种简单的工作,但有了铁丝的加成后,变的异常艰难,元蒙人又没有现代的剪线钳,只能用宽背刀一截一截的劈断。
这还因为是家庭用铁丝,这要是军用铁丝网,刀都劈不断。
这一耽误时间,城墙上又有变化。
石炮和投石机弹着点后移,瞄准左右不停轮换的骑射部队,就是一阵石头雨,让骑射压制城头的箭雨稍弱,城头弓弩手立即开始反击,又让炮灰部队的速度更加缓慢。
仅仅是最外围的拒马,就搞出来这么多的花样,让炮灰部队的伤亡令赫连普金都没想到。
他是一点都不心疼这些小部落的人,但还没靠近城墙,炮灰部队就损失严重的话,那等到最白热化的时候,死就是自己的嫡系部队了。
元蒙一边,云梯车开始向前推动,同时,更多的炮灰部队上前,把绳子系在带有铁丝的拒马桩上,然后用上千匹马的力量直接将连带在一起的拒马桩给拖离弓箭射程范围,之后再慢慢摧毁。
解决了拒马桩,云梯车和登城梯想要靠近城墙,还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护城沟。
南边城池多有护城河,北方无水,多是挖沟,倒插尖木,阻挡敌军大面积直攻城墙。
这东西工程量大,一般都是提前就挖好,搭上板桥,打仗的时候把板桥一拆就行。
元蒙的办法也是循规蹈矩,先是确定沟中没有火油,然后炮灰部队每人背着一大背篓土,冲到壕沟边往里倒。
这和用人命填沟没什么区别。
这回姜哲没什么动静,只是城头弓弩手常规性的射击阻止,但在炮灰部队不要命的填土下,小小的壕沟很快就被填满。
土里还夹杂着死去炮灰部队的尸体,全部为云梯车的通过当了垫脚石。
首先冲过去的是攻城体部队,全部都是炮灰部队,人着轻甲,带皮帽,小圆盾,战刀。
说实话,就这种防护手段,城头只需要一块十斤的石头块,就能直接砸死。
赫连普金当然也没指望这些炮灰部队能攻上城头,他们的任务也不是这个。
他们是炮灰,炮灰的任务不是胜利,是吸引,吸引敌人的火力,吸引敌人的兵力,让守城的眼睛盯着这人数众多的炮灰们,消耗守城方的物资准备。
真正攻破城头的,是云梯车中的重甲步卒们。
他们才是攻击的主力。
攻城梯搭上城头,扣住城垛。
炮灰部队一个接一个的往上爬,头上顶着小圆盾,两边空档,城墙修了马面,弓箭手从两边射击这些攀爬牧民,一射一个准。
就在大量守城人的注意力都在梯子上的那些人身上时,云梯车也越过了填好的壕沟,逼近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