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没有因此停下动作,他终于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包装,他快速的拆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包黄澄橙的子弹,外圈是红色的包装,刚刚他看到的是黄色的底火。
是霰弹枪子弹。他顿时激动了起来,快速的将它拆封。
“就是这个!”
兰斯掀开包装,那是一个枪匣,打开,是一把截短的霰弹枪。
“谢谢你,父亲。”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有力,他熟练的打开枪套,将霰弹枪抽了出来,随后将两颗子弹填进了缝隙。
枪上还有之前保养的油,这让这把霰弹枪不会生锈。
“我一定要活下去......哪怕你要弄死我,我也要在临死前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兰斯眼神锋利了起来,将子弹袋系在腰间,调低了应急灯的灯光。
“好像父亲以前也是这样的动作。”
兰斯回忆起来。
这里很安静,非常的安静,但兰斯依旧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靠近地下室的入口。
有轻微的月光,从地下室的门口流出来,柔和的照耀着他面前的地上。
兰斯紧紧的握着霰弹枪,对准了门口。
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就站在地下室的门口。兰斯缓缓的将左手的手指伸进嘴里,随后悄悄的靠近了地下室的门缝。
湿润的手指对于风的流动很敏感......流速很慢,有什么在门口堵着,看起来门口已经有什么在等着他出去了?
对方的身体很可能是透明或者半透明的形态,因为他看到月光还是从缝隙里照射了进来。
这是一个陷阱,对方在等他放松警惕,随后掀开地下室的门。
然后落入对方的手中。
“很好,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就来试试吧。”
这是熟悉的味道,这是在道格拉斯镇上熟悉的死亡的味道。
兰斯仿佛又回到了那腐朽的因斯岛上,虽然此刻没有人可以依赖,但他依旧快速冷静的思考着对策。
他的左手,拿过一罐用于喷洒的颜料,右手握着霰弹枪,随后一脚踹开了地下室的门。
“光明教庭,愿你的光芒永远笼罩着这里......”
他嘴里说着会让那些神秘难受的咒文,随后将颜料向着面前泼了过去。
果然,在那盆饮料泼到面前空气的时候,显露出了一个诡异的身影,他喊出来的那些咒文很有效,面前的生物顿时停顿了一秒钟左右。
碰!碰!
他来不及细看就朝面前的身影连开两枪,随后退入地下室的黑暗里。一套小连招就像训练过千百次一样快速的打了出来。
面前的生物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它想向地下室再进一步行动的时候,突然又从黑暗中传来两声枪响,这次是它连接躯干的部位被打穿了。
“记着点,小子,霰弹枪这种东西,它的手把边都有挂带。你可以在上面挂几颗子弹,用于在紧急的时候用于战术装填。”
这些平时父亲的唠叨,在这种时候自然而然的在他的耳边响起。兰斯熟练的从自己的脚脖子处抽出一把匕首。搭在了握着霰弹枪的右手旁边。
在黑暗中借助着月光和墙壁的应急灯漫反射,兰斯看到了面前的怪物,它没有脸。
准确的说,在颜料泼洒出来打部位上,它的脸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是一片光滑的皮肤,没有任何的器官。
它的身材非常的纤细,就像是瘦身过度的美女一样,但胸前并没有任何的凸起。
有一对宽大的翅膀,它含有尖锐的爪子,还不等他细看,兰斯就发现对方又要靠近,但是随之停止了动作。
面前的半透明的生物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它的胸前出现两个大洞,但是更为致命的是腹部的大洞,几乎将它整个纤细的身体打成了两段。
它不停的挣扎着,扭曲着,随后挥动着背后的翅膀逐渐消失在了兰斯的视野里。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不可能再被任何东西打败。”
兰斯缓缓从地下室走出来,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他拔开胸前装着圣水的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用于恢复刚刚掉落的些许san值。这是他今天晚上路过光明教廷临时购买的。要是刚刚那个家伙进来,被灌圣水的对象就是它了,以圣水的威力,应该可以将它蒸发。
真是庆幸那只怪物不是有其他特殊能力的神秘,不然的话,随便来一个兰斯都得死个几遍。
他此刻终于明白了父亲的一些事情。
“只要接触了神秘,那你的以后的日子都将在神秘的笼罩之内......”
“这是诅咒,也是洞悉世界真实的唯一途径。”
这是在因斯岛上父亲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
为什么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神秘的事情,就是因为有这样一群人在暗中活动,保护着他们健康的成长。
他依稀记得父亲年轻时说过,他最想要的就是退休之后当一名花匠,他甚至在他们公寓的果园里种了一些花朵,但是因为太久没人打理,已经死了,变得干枯,甚至腐烂。
“神秘的笼罩之内?”他重复着父亲的话,“那就来吧,哪怕是死,我也要让那些混蛋吃点痛。”
在这个家里,他已经是最大的那一个了,不再是受着保护的孩子了。
“父亲种下的花儿已经谢了。”
他打开霰弹枪的保险,擦拭着上面怪物飞溅出来的血液,很庆幸,这些血液没有腐蚀性。
“而我,也不再是个孩子。”
他擦擦嘴,握紧了手中的霰弹枪。
若是此刻林科在的话,他会觉得,兰斯现在的眼神有些尖利,像极了兰斯洛特。
......
现在,奥蒙德的家里气氛有些压抑。
冷战,除了冷战,还是冷战。
当然,对象不是坐在一旁沙发吃瓜的林科。
奥蒙德的妻子诺曼教授,她的妹妹苏莉。
此刻正坐在客厅,耐着性子听完了奥蒙德的话。
对,就是奥蒙德的妻子诺曼和他的学生都死在了那个地方这些事情。
在最初的寒暄后,苏莉的脸部表情从微笑逐渐变成了平淡,最后变成了面无表情。
最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