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造谣的人，直接开除。”温志凯毫不留情地说。
“赔偿是按照合同走？”
企业随意开除人，是要赔偿的。
温志凯冷笑：“给我闺女使绊子还想要赔偿，毛都没有。”
“他们要是起诉……”
温志凯笑的更冷，“让他们去。”
话没说完，总秘却明白了。
虽然不厚道。
但是不想被行业封杀，在帝都混不下去，那就让他们告。
普通人怎么斗的过资本。
温柔想起回倪易寒的信息，已经是午饭时间。
【去国外出个差，为期二十天左右。】
【乖乖等我回来。】
上午的会议，徐莫清还是用了倪易寒做的策划案，她挺惊讶的，散会后忍不住问他，都知道策划案不是她做的了，他怎么还用。
徐莫清说什么？
“这么好的策划案不用白不用。”
他还问她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言语中有要挖人的意思。
温柔当时窘了一下。
嘟囔了句，她家公司可能请不起。
她原本心情好了点，看到倪易寒的信息，又忧愁起来，回复：“怎么去那么长时间？”
回来正好要过春节。
而且她生日快到了。
没人回应。
应该在飞机上。
吃完饭，她回工位上趴了会。
下班，在门口看到熟悉的迈巴赫。
司机大叔站在车门前，恭敬地打开车门：“温小姐，先生安排我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来接送你。”
不巧。
刚好碰见老温乘坐劳斯莱斯出来。
路过时，他打开车窗，冷哼道：“以后不准蹭我的车。”
温柔退出打车软件，弯腰上车，父女俩隔着车互瞪，“不蹭就不蹭，我还不想蹭呢，这车比你的贵。”
“开车。”
迈巴赫开走。
温志凯气的大喘气，“这死丫头，成天气我！”
王伯笑笑：“小姐这是跟您父女情深，只有感情深才这么肆无忌惮的玩闹，因为知道您不会真的生气，会无条件的包容她。”
温志凯哼哼，“她就仗着我宠她，从小就无法无天。”
迈巴赫直接驶进倪易寒的别墅。
温柔也没说什么。
倪易寒虽然不在，但管家仍旧没有怠慢她，美味佳肴摆着，饭后在管家的指引下，来到二楼健身房跑了会步，又做会瑜伽。
觉得累了，才打算上楼睡觉。
路过他房间时，犹豫了一下，手搭在门把上。
咔哒一声。
解锁。
是昨天晚上，倪易寒抱着她清洗完后，来门口录入的指纹。
他输指纹的时候也不正经，从背后环抱着她，在她后背又咬又啃，最后竟然直接把她按在这门上……
温柔脸颊红起来。
推门而入。
在衣帽间挑了件睡衣，洗澡，换上，躺在他的床上。
十分钟后。
温柔爬起来。
不行。
睡不着。
都是他的气味。
床单明明是新换的，味道清冽，可她还是能闻见，呼吸间尽数是熟悉的味道。
她抱着被单呆坐了会。
莫名地——
想他。
捡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九点五十。
微信两个小时前有了回复。
那个时候她在运动，运动完回来就洗澡，也没看手机。
温柔心里一喜。
点开微信。
倪易寒：“要去的国家有点多。”
“下飞机了？”她问。
“嗯。”这次他回的很快。
“在哪个国家？”
“华盛顿。”
漂亮国。
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那儿现在是九点五十。
电话响了。
是倪易寒打来的电话，“还不睡？”
温柔鼻子一酸，明明早上才刚见过，此时听见他的声音，她就有种想哭的欲望，“睡不着。”
“小倪董，有电话进来，询问你是否将明天的行程安排到半个小时后。”电话里传来陌生的普通话声音。
倪易寒没有避着她，回应道：“嗯。”
温柔意外：“你不休息吗？”
从帝都飞华盛顿，转机需要二十几个小时，他此时已经是在华盛顿，应该是直达机，但那也需要十二个小时。
“飞机上休息过了。”
电话里又传来交谈的声音。
是地道的本土英语，倪易寒淡淡地回应着，口语流利，却带着一股散漫的语气。
最后他说：“sorry, i'm on the phone with my fiancee ”
温柔脸微红，“你如果很忙，我就不打搅了，你……”
倪易寒上车，换了个手捏着手机，“不忙。”
只是想尽快结束行程。
二十天见不到人，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便有些后悔。
后悔答应的这么轻率。
他哥只是崴脚，又不是断腿，就算腿真断了，坐着轮椅照样可以出差。
“哄你睡？”
温柔抱着手机躺下，没说是因为他不在身边睡不着，“好啊，你要怎么哄，讲故事还是唱歌？”
“你想听什么。”
“唱歌，你会吗？”
“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远隔重洋，日复一日）
and i slowly go insane（我慢慢地变得要失常）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电话传来你的声音）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但这不能停止我的悲伤）
……”
是首情歌。
倪易寒的嗓音本就好听，唱起英文歌时，仿佛自带混响，极其的温柔，浅浅吟唱诉说，尾调飘扬婉转。
温柔听的入迷。
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不觉沉浸在这首歌中，逐渐地闭上了眼睛。
倪易寒离开的第七天。
共去了三个国家，五个城市。
因为有时差，两人联络的并不频繁，基本上微信互发消息。
回复的都不及时。
她能感觉到他很忙，忙的好像连觉都没怎么睡，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去往公事的路上。
温柔尽量不去打搅他。
好在她也忙起来，倒是没有那么的忧愁。
跨年了。
明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此后将是全新的一年。
有对象的同事早早约了另一半跨年，没有同事的选择和朋友一起。
而她这种有男朋友，却没办法在一起跨年，被同事邀请，可她却不想答应，如果倪易寒不在，这个跨年对她来说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那就像往常一样，把它当成普通的一天就好啦。
温柔在心里劝自己。
新年即将到来，同事为了能好好度过假期，这两天前所未有的积极，处理完堆积的工作，清完旧年的事物。
温柔随波逐流，跟着下班很晚。
但她工作早就忙完了，又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窝在工位上刷视频。
刷到条热门。
#哪位公主的新年礼物，羡慕哭了#
视频里背景是高速公路，货车载装着巨大的玻璃礼物盒，里面是辆粉白色的跑车。
她刚要点个赞。
一通陌生电话打进来，疑惑着接听，“喂……”
“温小姐你好，我是小倪董的助理，莫正，我这有一份小倪董准备的礼物，已经送到你公司楼下，可能需要你下楼来签收一下。”
椅子腿摩擦地砖的声音惊动了还在加班的人。
众人抬头。
只看到一阵风掠过去。
温柔跑到电梯前拼命按着电梯，心头跳的厉害，大脑飞速旋转着。
礼物！
综合她看的那些小说，电视剧。
这个礼物会不会是倪易寒本人？他想她，或者他知道自己想她，所以把自己包装成礼物送过来？
温柔忍不住雀跃起来。
电梯门一开，她迫不及待地冲进去。
怕中间停靠，走的是温志凯私人电梯，带密码，她刚好知道密码。
一路畅通无堵到大厅。
她小跑出门。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玻璃盒子，以及站在玻璃盒前的陌生男人。
温柔愣了一秒。
脚步放缓。
“这是……”
莫正往旁边移开两步，将视线让出来，他看清了温柔，高挑的女孩，年纪不大，鹅蛋脸，五官精致，眼神清澈。
很漂亮，气质出尘干净。
好像跟老板以往交的女人都不同。
他解释道：“迈凯伦，小倪董大半个月前定制的车。”
定的急。
花了很多钱。
大概一个小目标。
刚漂洋过海送过来，怕来不及，幸好赶上了。
温柔靠近玻璃房，粉白色迈凯伦线条漂亮，静静地停在玻璃房内，在它四周还摆放着形状大小不一的礼物盒。
她疑惑的指着它们问：“这些呢？”
莫正继续解释：“是温小姐以往每年的生日礼物，共二十二个，包括你22岁的生日礼物。”
是了。
她的生日在新年第一天。
“那这辆车……”
“新年礼物。”
“温小姐要进去看看么？”
温柔点了点头。
莫正指了个地方，“锁使用的是温小姐指纹，只有你本人可以打开。”
她将手放上去，玻璃房自动打开一扇门。
温柔走进去。
整间玻璃房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一时辨不清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很好闻，她先是看向粉色迈凯伦，车钥匙就摆在显眼的地方。
温柔没有拿。
莫正说错了，其实有23个礼物。
她在这些礼物中走了一圈。
看到每个盒子上都标记着数字，按照数字，她拿起0号，坐在地上拆开。
是件粉色的婴儿口水巾。
针脚有点丑。
还有张卡片，上面写着——
“碰到个奇怪裁缝，买了他两件衣服，非要教我缝东西。”
1号礼物。
是手工摇铃。
2号礼物。
手工木马，打磨的光滑。
3号礼物。
粉色书包，针脚还是丑，温柔小朋友几个字却缝的漂亮。
4号礼物。
漂亮的公主裙。
卡片写着：“宝贝，饶了我，这个真做不出来。”
温柔噗嗤笑出声。
6号礼物。
国外某个大赛游泳冠军的证书与金牌，时间是三天前。
他这么忙，还抽空去比赛吗。
真是……
温柔看着看着，眼泪落下来，这一年江微雪抑郁严重，抱着她跳河自杀，她差点溺死在河里。
9号礼物。
繁复的舞裙。
她第一次即将登上舞台跳舞的那年。
13号礼物。
是把特制的枪，看起来很像玩具，但入手很有重量。
初入中学的她险些遭遇校园霸凌。
16号礼物。
一张照片。
她的16岁，他的23岁毫无ps痕迹的合照。
18号礼物。
一件他亲手设计的礼服。
卡片写着：“恭喜宝贝迈入成年人的世界。”
21号礼物。
信上好多字，唯有一句看的温柔眼热：“宝贝，没有东西能配得上我认识你的这一年。”
22号礼物。
空的。
卡片写着：“想要吗？来找我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