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人！”燕春候轻轻吐出一个数字。
晴天霹雳！
头晕眼花！
姜思尘听到这个数字好像没一下子晕过去，脑海中只是轻易转动一下他就算出来了结果。
一个五百两，一共八千个，这意味着他需要足足支付。
四百万两白银！
这是他从未奢想的数字！
心痛！
流血！
甚至于姜思尘现在有那么一丝退缩，为了一群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战士是否值得花费如此之多的代价。
怪不得没人想过将这些雪族奴隶训练成战士呢，原来价格竟然如此之昂贵，能够承受的起人真的没几个。
这雪族奴隶果然适合当奢饰品！！
这是姜思尘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贤弟，虽然贵了一点儿，但是足足八千个雪族奴浩浩荡荡的带出去谁不对你钦佩。”
燕春候好心安慰道。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阔绰！”
典正恰当其时的补刀。
看着两人的表情姜思尘总感觉他们好像在说冤大头。
姜思尘很委屈。
也没人给他说过这么贵呀。
往日的自负在此刻看来成为了一个笑话，对于自己的小金库也不再那么自信。
六郡之地收割贪官获得的巨量财富现在一下子就要花出去一大笔，那自己的齐直道的大工程该如何处置？
“贤弟，我当初就劝过你！”
“不过我这里也有一个折中之法，青花瓷在燕国的销量异常之好，纵然你如今已经加大了供给量但对于燕国市场来说还是有些供不应求。”
“我们合作大哥也赚了不少，那些雪族奴隶我买过来也花费了大价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卖给你的五百两银子一枚铜钱都没加。”
“我想说的是那四百万两银子暂时算我借给你的，你只管送来那瓷器给我，相信以青花瓷的销量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填补上这个空洞。”
“贤弟也不用为此发愁！”
燕春候在停顿了一番之后给出了一个建议。
姜思尘猛然抬起头来。
竟然还能这样操作？
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那些售卖价格达到上百两的青花瓷真正的成本价甚至于不到一两银子。
这还是把所有材料成本与制造成本全都算上的情况下，若是能够用青花瓷偿还这笔债务的话他求之不得。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姜思尘大喜。
交易就这样确定了，姜思尘将那足足八千个雪族奴隶交接过来。
剩余足足四百万两银子的债务则慢慢偿还，那些战马生意也需要继续下去。
姜思尘简单算了一笔账，他平均每次运送两千件青花瓷。
这不是玲珑作坊的产量跟不上，只是为了保持青花瓷这种价格不会下跌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奢侈品一旦泛滥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姜思尘给燕春候的成本是平均每一件五十两银子，再加上燕春候卖出去的价格是平均一百两。
给姜思尘分成二十五两，这也就意味着姜思尘每卖出去一件青花瓷可以获利七十五两银子。
两千件就是十五万两银子！
这样算下来那四百万两银子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还完嘛！
大概只需要不到一年的时间，若是姜思尘加大供给量的话时间还会再次缩短。
划得来！
“不知燕春侯可否与我望月大营合作，这家伙出得起的价钱我望月大营同样出得起!”
两人谈罢之后典正突然很是认真的开口道。
望月大营对于上等战马同样也是渴求之至。
之前想要补充也都是从一些马贩子手里购买。
那些马贩子获得战马的方式也都是暗中勾结燕赵两国的一些人获得。
那些马贩子仅仅只是倒卖过来就能挣一大笔银子。
典政给这些年热价钱比成本高了不知多少，再加上过程也要繁琐许多。
这一次能够有机会接触到燕春候这样有实力的马贩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对于这一点他也早已与姜思尘有过沟通。
若是能够达成这笔交易的话对于望月大营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姜思尘能够从燕春候这里获得稳定的战马他口水流的一地。
能够打通燕春候这层关系不仅能够大大降低购买战马的成本，甚至于还能有更加稳定的战马来源。
燕春候的实力远不是一些小商小贩能够比拟的。
他不仅自己手下有一个庞大的经商营利组织，在他的身后更是站着数个燕国大贵族。
这样的力量纵然在燕国内也无人敢招惹。
“典正元帅，本来此事我应该答应的，但是您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
“之前一些马贩走私战马我们也都是心知肚明，对于这一层窗户纸谁都没有戳破。”
“这些马贩存在自然有他存在的意义！”
“走私战马最多落一个中饱私囊的罪名，以我的身份既是揭露出来也无伤大雅。”
“甚至于出售给幽王也没有大碍，东窗事发的那一天以我的能力或许也能遮掩下来，最多只是推出一个替罪羊。”
“但您的身份不同，齐国望月大营主帅！”
“战马卖给你就是私通敌国的大罪！”
“万一泄露出去那罪名纵然是我也无法承担蓟都的怒火，到时候势必会有人追查到底。”
“那些马贩虽然多收取了一些居间费但却消弭了这样的风险，请恕我实在不敢答应。”
燕春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分析讲了出来。
对于典正他自然很希望结交，但若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的话就有些不值得了。
典正闻言心中黯然，对于战马他的渴求程度不是一般的强烈。
“贤弟，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加大战马的采购量？”
燕春侯话锋一转忽然毫无征兆的问道。
姜思尘和典正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大喜过望。
“自然！”这加大的采购量自然不是给他的。
“多谢燕春侯！典某在此谨记这份恩情！”
典正拱手郑重道。
燕春候笑而不语，并没有多言其他，不过姜思尘和典正两人现在已经明白了燕春候的真实想法。
他不能直接售卖给典正那是因为有很大的风险，但若是转嫁到姜思尘这里的话风险不就小了很多。
到了六郡之地的战马如何处置燕春候自然就漠不关心了，到时候转一个圈自然还是回到典正手里。
这样典正照样能够拿到数量足够质量上乘价格低廉的战马，这对于典正来说是意外之喜。
“大哥经商之奇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如此情况下都能想到折中之法，钦佩钦佩！”
姜思尘接连奉承。
“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希望两位能做出保证！”
燕春候自谦一笑之后正色道。
“但说无妨！”姜思尘和典正两人爽快回答。
“当今天下时局突变，各大诸侯混作一团未来胜负难料。”
“若是有那么一天两位的铁骑踏上宜春郡的土地上还请两位手下留情。”
“吾虽贪财但对于宜春之地却感情甚深，若是我卖出去的战马踏在宜春郡百姓之身我就万死莫辞了。”
“假若有那一天还请两位在宜春郡少造杀戮，吾再次提前多谢了。”
燕春候好似有所预料一般提前未雨绸缪郑重道。
“燕春侯放心，望月大营绝不会在宜春郡肆意杀戮！”
典正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做出保证。
“大哥请放心！”
姜思尘也是脱口而出。
燕春候算得上一个妙人，对于家国利益毫不关心，但对于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却甚是维护。
“多谢两位！”
三人欢畅，在这一张摆在涞水之岸的桌案上共同饮酒遵守约定。
……
带着八千雪族奴隶，价值两千万两白银的牲畜，以及这次带过来的瓷器换成的战马高兴的回到了六郡之地。
随后典正与姜思尘分赃，这些赔偿再次被两人给贪污下来。
对于可能存在的问责两人没有一个关心。
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当然典正也承诺若是问责的话他一并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