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矿区附近,郝强和谷小芳还是分头回家,到年还有一天,两人约好了过完年再见面。
腊月二十九,郝强帮着父亲郝卫东一起贴了春联,从大门开始,现成的浆糊,一个人负责刷,一个人站在凳子上贴。
等到全部内外所有门都贴了红色春联或者福字,开始有了年味儿,然后再听得小孩子不断点响的鞭炮声,就更有年味儿了。
年三十上午郝强小心地把家里买好的鞭炮拿到太阳下晒,避免返潮有哑炮。这时候的鞭炮还是各种火药粉都有的时候,鞭炮卷的越来越大,黄色固体炸药的都有,卖鞭炮的都是比赛谁家的响亮。几年后统一红色鞭炮,就再也看不到了!
郝卫东准备晚上煮肉的木材,谢云在准备年夜饭。到了夜晚来临,黑白电视打开,等着春节联欢晚会开始,贡品已经开始上桌。
年夜饭也陆续放在餐桌上,郝强帮着摆放餐具,拿出一瓶酒,每人倒了杯。
看着春晚节目,开始吃饭,一直吃到11点,下了水饺,一人一小碗。然后郝强负责放鞭炮,郝卫东与谢云各处烧元宝,祈求各路神灵的保佑!
爸妈照例给了郝强压岁钱放口袋里,寓意来年不缺钱花。看完春节联欢晚会,全家就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开始鞭炮声不断,郝卫东也起来放了挂鞭炮。除夕的鞭炮是去年的结束,春节初一早晨放鞭炮预示着新一年里顺顺利利。
大年初一早早出门回老家看爷爷奶奶,老家离煤矿50里左右,需要坐车回去。一家三口穿上新衣服,出门坐车,破旧的中巴车从矿区晃晃悠悠的走在年久失修的县里公路上。
老家的村子郝强小时候生活到7岁,并不陌生,村里人大部分还能认识。
自己原来的家留给爷爷奶奶住着,父亲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在家务农,妹妹出嫁在附近村子。
“二叔,过年好!”郝强还没有走到自己家,就看到叔叔迎上前,连忙问好。
“好好!大了一岁,又长高了!”二叔郝卫国笑着抓着郝强胳膊。
“大哥!大嫂!过年好!”转头对后面的郝卫东和谢云道。
“好!卫国!回家里说话!”郝卫东说着率先在前面走。
走进自家院子大门,看到两位老人已经站在堂屋前,“爸,妈,快进屋里,外面冷!”郝卫东和谢云说着走上前。
“都回来啦!强子,奶奶的乖孙子!”奶奶先是看三人,然后眼里只有孙子,“爷爷奶奶!”郝强紧走几步把手伸过去,搀扶着两人进屋。
“这是给你的压岁红包!”奶奶笑呵呵打量着他,“奶奶!我多大了,你还给压岁钱!”
“你才多大?等你结婚了,就没了!”奶奶抓着郝强的手,开心地笑着。
老屋还是记忆中的样子,重生之前拆迁了,又换地方重建。两位老人一直住到离世,平时由叔叔照顾,两家前后院,方便的很。
初一回家惯例是要去同姓氏各家去拜年,家里辈分高的老人守在家里等。问候完爷爷奶奶身体,自家人聊了会儿天,“你们兄弟先出去转转拜年吧!太晚了面子不好看!”爷爷催促。
郝强和妈妈谢云不用出去,在家等着别人上门拜年,总要有人端茶倒水招待。
谢云找个托盘,把带来的瓜子、花生和糖果放里面,准备好招待过来的小孩。郝强则开始用热水冲洗茶具。
然后,一波一波的同宗族本家拜年来了,先是给老人拜年,问候下身体康健,然后互相聊下过去一年的发展情况,一年到头凑不齐那么多人,一样的套路走马灯一样。
混的好的,有人买了大哥大、照相机,脖子上挂着照相机,腰上揣着大哥大,带着新买的机器回家过年,看到都会称赞一句,“这家娃出息了啊!”
郝强学习也是被问起的话题,毕竟是县一中重点高中学生,郝强自然也没有说去了京都,只是寒暄着说,还好还好!
茶泡了几壶,瓜子皮、花生壳、橘子皮落了一地,时间长点儿的能坐半小时,短的也就简单寒暄几分钟,到了中午时分,拜年的大军都收兵回营。
郝卫东和郝卫国兄弟俩也回来了,今天叔叔请爷爷奶奶和郝强一家去他家吃饭,于是不再开火做饭,关门到后面的叔叔家。
婶婶一直在家准备饭菜,直到他们上午来了就要忙着拜年,所以也没有过去。
“强子!那么大高个了!”婶婶也这么说,郝强有些疑惑,“真的又长高了吗?最近没有量过。”叔叔说,”我找找米尺,用米尺标一下看看。”
拿出米尺一量,原来一米七三,现在一米七六,真的长高了3厘米。郝强很高兴,看来锻炼与营养跟上,还能再长长!
午饭很丰盛,十几个菜摆的桌子上满登登。这也是大家庭的全家宴。
饭后陪着堂弟郝建放了几个鞭炮,郝建是二叔家里的第三个孩子,上面两个姐姐,大姐郝小娥,二姐郝小凤。分别是十五岁、十三岁和十岁。
郝强学习好,在堂弟堂妹眼里还是很有榜样的力量,为堂妹讲了几道题,陪堂弟放了几个鞭炮,很快就又熟络起来。
郝强离开村里的时候两个堂妹已经五岁和三岁,都有带着她们玩,堂弟刚出生没多久。郝强知道后面他们发展都不太好,堂妹嫁到附近农村,堂弟也还是农民。今世有能力帮他们一下了!
下午4点多,郝强一家三口回去,第二天还要去姥姥家走亲戚,全家一起送到村口公交站牌,太阳还没落下,也没拦着老人,一起走走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