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翩翩带着麒瑶飞过好远一段,见桓恒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麒瑶,看见她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冷哼一声道:“你胆子倒大,可知道我是谁?“
渺翩翩个子高挑,麒瑶比她低了约半个头,闻言她抬头看向她,目光清凌凌的不躲不闪,道:“你是日暮宫的姑姑渺翩翩。”
少女的声音低而清澈,说这句话时,她纤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美丽的眼眸平静无波,气势极盛的渺翩翩也不由愣了愣,这女子年纪虽小,疏疏淡淡的神色无形中却有一种风雨来而不动的气场。
“知道我是谁,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她盯着麒瑶问道,少女明眸微抬,唇角微抿。
日暮宫是魔界三宫之一,渺翩翩是上任日暮宫主渺风云的亲妹妹,自渺风云被桓恒所杀后,她就带着渺风云的幼子和剩余的势力隐蔽八荒。
日暮宫沉寂5000多年,直到1000年前,日暮宫的人重现八荒,告知魔界,他们的少主即将登位,要求各派前往祝贺,曾有势力强大的魔族蔑视和挑衅日暮宫,结果满门被灭,自那以后每年魔界中人都会在各处搜刮奇珍异宝和美女,向日暮宫进贡。
那位年轻的日暮宫少主虽然从未踏足八荒,可是没人再敢否认日暮宫的势力和地位,而那日暮宫所在地墨渊崖,就是是神族众人也不会去轻易招惹。
而她此刻却不得不去,既来之,就安之,爹爹一定会来救她,只是渺翩翩说爹爹是天族的桓恒太子,又是怎么回事?也罢,走一步算一步吧。
“既落在你手上,怕又有何用?”渺翩翩几次想要打压她,却好似拳头落在了棉花上,她这风雨不动的性子简直和他爹一个样。
这丫头的容貌,竟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见过桓恒的凡人妻子,虽然很美,但是这丫头身上清灵脱俗的气质,却是她那凡人母亲身上不曾见过的。
心中有些疑惑,她警告道:“你最好老实点,如果在我面前玩花样的话,我可是有很多的方法让你服服帖帖的。”
渺翩翩这次出行,婢女侍从带了不少,由于麒瑶法术太低,以至于渺翩翩只能放慢速度往日暮宫赶,她在路上想找寻逃脱的机会,但渺翩翩对她看管很严,几乎是无间隙的有人轮番守着她。
麒瑶干脆放宽心,一路闲情逸致,跟出来玩似的,渺翩翩稍稍放宽了心。
一个星期后,渺翩翩不知何故需要提前返回日暮宫,日暮宫的大尊心魔出现,他负责将她带回日暮宫。
心魔不知从哪里掠过来一个“麻烦”,一天到晚对那个“麻烦”倒是看得很紧,对于麒瑶,除了不间断的有人看守外,几乎连话都懒得跟她说。
这天夜半。“麒瑶,麒瑶。”心儿撩开帐篷,轻手轻脚的走到麒瑶的铺前,发现她还睡着,耳边是麒瑶均匀的呼吸声,有看了看帐篷里燃着的熏香,少女松了口气,摸了摸额上的汗珠,真是漫漫长夜啊,她巴不得早点过去,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她出恭了好几次了。
心儿是渺翩翩安排的负责看守麒瑶的四个女子之一,原本是很尽心的,奈何今日肚子闹得特别厉害,整个人都不在状况,有气无力,雅儿已经帮她看了上半夜了,下半夜,她不好再让人帮自己看,好在她聪明,点燃了安睡香。
心儿刚睡下,却又发现肚子痛如刀绞,浑身冒冷汗。她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看了看熟睡中的麒瑶,蹒跚着朝帐篷外走去。
等到她的脚步声消失,麒瑶却一下从铺上坐了起来,轻轻的走到帐篷外,门帘处设有一个阻止她出去的结界,她取出叶纷飞,轻轻的用剑头,在那结界上割开一个口子,然后将头探了出来。
一看到前面影影绰绰值班的几个人,她忙缩回来回,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株白色花瓣粉色花蕊的小花朵,扔到地上,小花落地生根,绿色的藤蔓迅速生长延伸,沿着营帐四周长出漫地的的花骨朵来,花朵打开,点点白雾飘散到空气中。
没多久,守夜的几人就倒在草地上睡着了,麒瑶这才小心翼翼的再次探出头来,将梦优昙收入怀中,梦优昙的迷雾会让人不知不觉坠入美梦中,不睡上几个时辰醒不来,不过片刻,营地里的人都睡着了。
四下荒芜,但是她处身于这种地方不是第一次了,心中倒不害怕。
看了看天上的星辰,按照北斗七星所指的方向,她向着南边的森林跑去,她早看过八荒图的地图,知道这里叫笼月崖,她知道怎么走。
就在她经过一座帐篷时,听到一声轻微的呻吟,脚猛地被人抱住,她一惊,低头一看,正是那日在易水镇遇到过的叫屠苏男孩,那天他抱着一个小女娃从倒塌的房屋跑出来,还是麒瑶将他和女娃送出结界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竟然没有被迷倒?
“屠苏?你怎么在这里?”麒瑶问道。
屠苏抬头看到她也是吃了一惊,他们各自被看管着,不曾见过彼此,“是你?麒瑶!”
这屠苏不知怎么明明比麒瑶年纪小,却从来都不肯叫她一声姐姐。
“这里可不是待的地方,跟我走。”麒瑶一把抓住他,才发现他浑身都是伤。
麒瑶眉头微微蹙了蹙,伸手扶起他,屠苏却固执摇摇头。
”先救小丫,她被心魔关在笼子里。“原来他就是心魔抓回来的麻烦!
营地内雾气弥漫,没有人醒来的迹象,麒瑶还是塞了一颗解药给屠苏,跟着屠苏来到一座黑色的帐篷。
帐篷里很安静,屠苏刚要上前,被麒瑶一把拉住,她轻轻撩开帘子,往里面看了看,月色下,有个人躺卧在榻上,左边有一个大笼子,笼子里依稀可看得出来,关着一个很小的小,不知是累了,还是受了伤,睡着了,不正是上次那个小女孩。”
两人悄悄走了进去,走到笼子前,笼子没有门,不知用什么打制,很显然是用符锁住了。
麒瑶上前细看,却也认不得那符到底是什么?正在为难之际,却见屠苏手掌透出红光,那光在符上一扫,那符竟然解开了。
麒瑶抱起小女孩,刚要离开,却听到一声男子的笑声,恣肆而张狂。
一眨眼,帐篷内竟变得明亮起来,床榻上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们身前。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那张脸长得比好多女子还好看,只是显得阴柔,他站在那里没动,心魔是日暮宫的上尊者,地位仅在在宫主和渺翩翩之下,没有人知道他师出何门,面对着他,麒瑶此刻也感到一股强大至极的压迫气场,这个人修为绝对不在渺翩翩之下。
她抱着小女孩后退了两步,屠苏挺身站在了麒瑶的身前,“你想干什么?“
那声音虽然有些稚嫩清脆,却是掷地有声。
心魔看着他却是笑了:“屠苏,就你现在的能耐,还想保护她吗?”
他看向麒瑶带着几丝探究,“小丫头,那门外的梦优昙花是你所种?倒有几分本事,可惜你遇到了我,如你如果不管这件事或许还有逃跑的机会,现在只怕你是一丝逃跑的希望也没有了。”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麒瑶怀中的小女孩已被夺走,她仿佛被绳索困住一般,动弹不得,麒瑶心中大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心魔,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
“没有想到日暮宫的堂堂尊者,却抓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来威胁一个男娃娃,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吗?”
因为某些原因,心魔不想伤了屠苏,这小子又太犟,所以这次才用了一个小姑娘来胁迫他跟自己走,虽说他不好面子,此刻被一个小姑娘说了出来,眸色还是沉了沉。
“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以为你们还能逃吗?”心魔转头看向屠苏道:”怎么,凭你这样的本事就能救人?我说过,只要你答应拜我为师,我就不会为难那个小女娃,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吧。”
麒瑶有些愕然,心魔抓这小女娃,竟然是想要屠苏拜他为师。
“要我拜杀父仇人为师,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屠苏一双蓝色澄澈的眼睛燃上两团熊熊的火苗。
心魔看着屠苏,突然笑了笑道:”是吗?我不杀你,我杀她。“说完,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已到了心魔的手里。
“不要。”屠苏扑上去,但是连心魔的衣襟都摸不到。
小女孩似陷入沉睡中,在心魔手掌的法力之下,激烈的咳嗽起来,脸色变得惨白。
麒瑶的手微动,正想拔出剑来,却听到屠苏大声道:“好,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我的本事超过了你,我会杀了你,哪怕你是我的师傅。”
听了一会,麒瑶才明白他们的关系,这心魔是屠苏的杀父仇人,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非要逼仇人的儿子拜自己为师,这屠苏也太实诚,竟然毫无顾忌把自己的仇恨明明白白的摆在仇人面前。
心魔听了脸色都没有变,冷哼了一声道:“我等着那一天,既然做了我的徒弟,在你还没有学到本事之前,就得尊称我为师傅,听我的话。”
“否则,这女娃的命,我随时都可以拿走,在没有绝对把握时,我劝你不要轻易出手,否则我会在在这女娃的身上加倍讨回。”
他仿佛能看透屠苏心中所想,屠苏沉默着不再说话,小拳头却捏的很紧。
“好,这件事和她无关,你放了她吧。”他指着麒瑶道。
心魔转头看向她,淡淡的话语却带着浓浓的警告“丫头,别再打什么主意,否则你会很不好过。”
麒瑶的束缚解开,眨眼间,她的手中已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剑,直接刺向心魔的胸口。
她的动作流畅轻盈,在月幽谷时,明月曾指点过她剑法,让她防身之用。
心魔微微惊讶,眼泪放出异彩,这样的剑法委实精妙,但最让他吃惊却是那把剑,剑气之强,灵气之盛,是八荒中少有的灵性宝剑。
他将女娃放到一边,空手去夺麒瑶的宝剑,没想到麒瑶的剑的方向陡然,一转,突然指向自己的脖颈。
心魔惊诧之余,赶紧阻止,没想到,麒瑶的剑尖斗转向他的胸膛,心魔两指夹住了剑尖,叶纷飞上银光流动,哧的一声,凌厉充沛的剑气在他胸前花了一道口子。
“好剑!“心魔道。“不过,要对付我还是差很远。“
转眼间,叶纷飞已被他握入手中,然而让他奇怪的是,叶纷飞自身的灵力很强,察觉到自己的剑气要伤害到主人,竟然有挣脱的迹象,心魔手上使力控制住叶纷飞,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紧紧的扼住麒瑶的脖颈,他的头发因凌厉的气场而飘飞起来,压迫感比刚才还盛,麒瑶明显感觉到呼吸困难,秀气的眉微微蹙起,盯着心魔的明眸却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带着一种凛然,不屈和坚持写在脸上,心魔却有了熟悉的感觉…..
那双眼睛澄澈而没有意一丝杂质,仿佛能净化人心,很多年前,也有一个女子拥有这样一双眼睛,他还记得那漫长的身为斗兽场奴隶的岁月,唯一的目标就是杀死对手活下去,无数个夜晚,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下室简陋的床上,幻想着外面的月亮,那被禁锢,被驱赶,如同野兽一般日日夜夜和异兽争斗求生的日子中,他心中的光明也在渐渐地黯淡,他觉得自己已经变成野兽,一辈子也会被禁锢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时,她出现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神女来到斗兽场,一连三天,她都来看他的表演,“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也一样,只要你努力,你就可以实现你的目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获得自由。”她对他说。
最后一次她问他他说:“你想出去吗?”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也一样,只要你努力,你就可以实现你的目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获得自由。”她对他说。
她的声音温柔而动听,仿佛春风拂过肌肤,比朝阳还要绚丽比冬日还要温暖,他听人说她是天庭的神女。
他怀疑那是一个梦,从来都不曾做过的美梦,但是她真的说到做到,他离开了那个地方,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他曾经加入她所爱的那个人的队伍,和魔界大战,立下不少战功,但是当他知道那个人竟然背叛了她,他离开了那个人的队伍。
后来神女犯了错,被天庭打下凡间,他静静的守在她身边,陪她在月牙湖待了300年,对他而言,她永远都是最圣洁的神女,他仰望着她,如同仰望星辰,他多么希望她能快乐。
后来月牙湖畔来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小蛇妖,神女收留了她,他喜欢上小蛇妖,他们和神女一起生活,但是他发现神女并不快乐。
直到她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对她很好,那个男子,也非常有本事,完完全全可以保护她,他放心了,带着他的小蛇妖离开了神女。
手不由自主的松了下来,他看着她,眸光深邃。
“你母亲是谁?”他问道,声音平静,心里却掀起狂澜。
麒瑶一愣,刚才冰冷暴戾的男子此刻看向自己的如墨海平静的目光,带着一种隐忍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们把我抓来,还不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吗?
“你是桓恒的女儿?!”想到那个人他的脸色骤然冷厉起来,既然是那个负心人的女儿,又怎么可能和她有关系,他更不会让她好过。
“我说过,不要对我耍心眼,否则你接下来会很不好过。”心魔说完,手指向麒瑶一点。
麒瑶就觉得浑身好像有如火烧一样,疼得直冒冷汗。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都答应做你的徒弟了,你快放了她。“屠苏见状叫道。
”刚拜了师,连师父都不喊,不行礼吗?刚才是那小女娃谈的条件,如果你想这个丫头好受些,从今天起,就每天过来服侍我,让我满意。“心魔道。
“我跟他并不熟,别拿我跟他谈条件,难道堂堂日暮宫尊者,就只会这一招吗?”麒瑶疼得有些发晕,但还是说道。
她瞟了一眼屠苏,示意他不要再说。
“你这丫头倒是硬朗,好,这个疼痛至少四个时辰,你就受着吧,如果不喜欢明天我们换一个,再玩几个个时辰。“心魔不冷不淡的说道。
“徒儿一定谨遵师傅教诲,请师傅放过麒瑶。”屠苏突然咚的一声跪到地上。
心魔看了他一眼,道:“既如此,我今天便放过她。”
屠苏扶着麒瑶向麒瑶的帐篷走去,麒瑶的个子比他还高一个头,他扶着她甚是吃力,
屠苏扶着麒瑶回到屋子,看到麒瑶汗水都已把头发都贴在脸颊,就出去给麒瑶打水洗了脸。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挺会照顾人的。”麒瑶见他担心,反而打趣道。
屠苏看了她一眼道:“你也不比我大多少,说我傻,你才傻呢,我跟你又不熟,你犯不着帮我回来救人。”
“那也不一定,那心魔这样厉害,估计我就算刚才走了,也逃不出去。”麒瑶道。
“你和心魔魔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是你的杀父仇人?”
屠苏道:““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人类,而是蛇族。我们一家原本生活在岐山,有一天,爹爹和娘亲打发我和哥哥外出办事,中间走到一半,发现忘带了东西,我们就回家去取。
回到家里,我就看见星爹爹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娘亲趴在他身旁,而心魔就站在旁边,他手里是一把滴着血的剑,娘亲抬头看见我们的那一眼,满是惊恐和害怕,她大喊着,让我们快跑,心魔转过头来看见我们,他的眼眸泛着血色,哥哥见状忙拉着我跑了出去我的心空荡荡的,我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只能被哥哥牵着,不停地往前跑往前跑,我记得我回头看的时候,我看到娘亲用握着那把剑的剑刃剑刺向自己的胸膛…..
后来我和哥哥走散了,我一路流浪,我想只要我活着,我就能找到大哥,我到处讨吃的,招人白眼被人打是家常便饭,到了易水镇时,我已经饿得奄奄一息,是小丫的爹娘收留了我,他们对我很好,一点也不介意我是妖怪,给我治病,后来我住了下来,一边打探大哥的消息,没想到清水镇却招到了劫难,小丫的爹娘不在了,以后我就是她大哥,只是现在还得委屈小丫和我待在日暮宫。
原来这个小小的少年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怪不得他看上去比同龄人稳重踏实。
“你大哥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出去后会帮你打探打探,有他的消息我就告诉你。”
“我大哥叫屠灭,他长得像我娘亲,很好看,他的额际有我们家族独特的红色蛇纹标志,就像我这个一样。“
屠苏点了点自己的额际,一枚鲜妍的蛇纹出现在他的两眉之间。
“还有这个,你看,这枚指环,我和哥哥一人一个,合在一起就是就是一个蛇形的标志。”
看见他额际鲜妍的蛇纹,和那枚半圆形像月牙又不不像月牙古铜色的指环,麒瑶怔住了,眼前小仙少年的轮廓,依稀有那个人的影子,他竟然是屠灭的弟弟吗?
“我想我应该见过你哥哥。”
“你见过我哥哥,他在哪里?”
“他现在是岐山妖王,前段时间我在禹都还遇见过他。”
心儿自从上次着了她的道后,对麒瑶更是警惕,麒瑶索性放弃了逃跑的打算,一路上屠苏时不时过来陪她聊聊天,就这样,又过了又过了三日,他们来到了一处陡峭的山崖,崖顶乌云如墨,似能染黑衣裳。
麒瑶注意到一路上还谈笑风生的日暮宫的人,来到这里,变得有些神色凝肃,年轻的侍从和侍女变得格外紧张。
适才远望明明见到落日西斜之处就在这片翻滚的墨云之上,此刻却不见半点微光,刺骨的寒风如冰刀般刮着脊背,风鼓起袍袖,扯着衣袂,吹得人摇摇欲,脚下是望不到底的深渊,似要把人吞没。浓云深处不时传来凄厉的“磔磔”的怪叫
她的背上不由生出一股寒意来。
麒瑶见日暮宫的人一个个从怀中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嘴里,几个人一组,从那悬崖纵身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