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接着读啊,我和小侄子还听着呢!”陶安然早上吃了饭和陶奶奶,大嫂一起溜完食,坐在树叶稀疏的阴影里晒太阳,让陶云给她们念书听。
“安安,我自己读也是可以的。”马婉儿有些过也不去,这小叔子给读书传出去不好听。
“哎,嫂子,这是三哥给我读书听呢,我好多知识还没学,三哥给我补课,你正好没事陪陪我,要不我自己听没意思。”陶安然就是故意让陶云给她们读书听。
“对,安安说的对,我也爱听。”陶奶奶看热闹不嫌事大。
关键是大哥也挺支持的,全家都没意见,陶云就被迫同意了。
“我说,安安,我要读到什么时候,你想让我干什么!”陶云知道是陶安然捣的鬼,连续读了快五天了,他嗓子都快冒烟了,虽说陶安然连治嗓子干咳的药都准备好了,可是他还是受不了了,直接问陶安然到底要让他干什么?
“不是我让你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陶安然就是想逼陶云一下,不想让他在家里耗着,虽说自己也是躺平,可好歹知道先积累了资本啊,陶云真就是躺平啊,干啥都行就是不认真没长性。
“那我去铺子里干活,是当老板还是伙计?”陶云问陶安然,他要是去了就是铺子里唯一的陶家人。
“你去了先跟着泥鳅干三个月,泥鳅说你行了,你就跟着于叔干个月,于叔说你行了……”
“我再跟着肖大哥干三个月是吧,不是,安安咱不能这样啊,要是他们一直没说我可以,我是不是要一直干啊!”陶云自己好像听明白了,陶安然的意思,直接接了陶安然的话说。
马婉儿坐在旁边看着陶云陶安然兄妹两个斗嘴很有趣,在马家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场面的。
“那倒不必,一个位置你干一年就行,等三年过去,你也该给我娶嫂子了。”陶安然一个当妹妹的开口就是哥哥的婚事。
“安安,听你这么说,我得赶紧给阿霖张罗婚事呢,可不能让弟弟在哥哥前面成家。”陶奶奶的观念里就是长幼有序,老大成家了,才能轮到老二,以此类推。
一听奶奶被带偏了,陶云脸皮也厚,心想,大不了我混三年,省的在家老是被说。“那我在家玩三天再去,你让爹给我放假,什么都不干,行么!”陶云总觉得自己吃亏了,就想提个条件找补找补。
“行,没问题,是吧?奶奶。”陶安然直接问了家里能做主的人,这点小事陶奶奶说了就行。陶安然心想,现在没电视没手机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和陶云大小的孩子都被家里指派了任务,谁和你玩啊,自己一个人去掏鸟窝,抓兔子去吧。
“安安,你看这个帕子你喜欢么,我知道你不喜欢花,就给你绣了丛竹子。”马婉儿拿出一方手帕递给陶安然说。
“真好看,嫂子,谁和你说我不喜欢花的?我喜欢啊,什么花都喜欢,就是现在养花太费事又花钱,要不然我养一园子的花,春天看迎春花,夏天睡荷花,秋天品菊花,冬天嗅腊梅,想想都美啊。” 让马婉儿一说,陶安然就想起了去逛花卉市场,去南方鲜花城市看花的场景了,成片成片的花海,那叫一个美啊,现在只能看看路边的野花了。
“我看你多穿男装,衣服上偶尔有几片叶子,还以为你不喜欢花呢,看来是我着相了。”马婉儿听着陶安然的一番话,还以为陶安然真的是见过成片的花海呢。
其实这是个误会而已,陶安然怕亲娘绣花费精力,不让她绣吧,她天天说什么这样那样的话,陶安然就让她绣了几片叶子,这个简单不费事。
“那你喜欢什么花,我给重新你绣个手帕。”马婉儿觉得送人东西就得送的合人心意才好,就问陶安然。
“我啊,是花我都喜欢,最喜欢的是月季。它从初春开到入冬,花期极长,而且好养活不娇气,花朵大颜色亮。不过,嫂子,你现在怀着身子呢,不好动针线的,等我小侄子出生再说吧。”陶安然说了喜欢的花是月季,又转念一想嫂子现在不方便赶紧往回圆话,要是被大哥发现自己劳动嫂子,该不高兴了。
陶安然对于生不生孩子,孩子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可是家里人都是小侄子这么叫着,自己也就随着说了,反正现在还没出生呢,生出来再说,她还是挺喜欢女孩的。
“三哥,你不是要痛痛快快的玩儿三天么,怎么总跟着我和西风啊。”陶安然说陶云。
“”西风乖啊,自己去吃草,我在这里等着你。”陶安然拍了拍西风的背说。陶安然打发西风自己吃草去了就看着陶云。
“怎么着,这路你能走,我就不能走了。”陶霖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要跟着陶安然,本来想着能玩三天,很高兴。结果出去转了一圈,一个陪玩的都没有,又灰溜溜的回家了,在家呆着又实在是无聊,就跟陶安然出来给西风兜风了。
“怎么着,怕自己不行啊。”陶安然问这个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年。
“我怎么不行了,我这不是怕我离开家了,你们想我吗!”陶云死鸭子嘴硬,还有对未知的恐惧,主要是还没有被生活逼到那个份儿上,就不想迈出长大的第一步。
“怕什么啊,你去了就是铺子的东家三哥,谁敢亏待你啊!”陶安然打趣陶云。
陶云刚要说话就被一阵谩骂声打断了,就见西风一路小跑过来,用头轻轻抵着陶安然磨蹭,像在寻求安慰。
“走,去看看怎么了。”陶安然和陶云说,她好像听到有人喊叫声了。
“哎吆喂,疼死我了,谁家的畜牲啊,这么不懂事,老子腿要是有事,就让你们养我一辈子。”一个和陶云大小的男孩捂着脚,在那里嚷嚷着。
“他是谁啊?”陶安然不认得,就是觉得面熟。
“他是于叔的侄子,于家老大的小儿子。也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只能沾光不能吃一点儿亏,我们都不和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