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完人后,拿着手机从那个套房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连夜收拾好东西,站在小助理门口把人敲醒。
节目已经录制完了,所以两人订了凌晨的机票,连夜回到帝都。
“哥,到底啥事啊?”
小助理困得眼珠通红,坐上飞机的时候还不怎么清醒。
骆航不太喜欢把自己经历的不好的事情讲出来。
他盯着飞机窗户外的云层。
已经是凌晨五点了,阳光穿过云层,穿过窗户,落到骆航的眼睛里。
他随口答道:“我有点认床。”
小助理:“……”
他无语凝噎,“那还真挺突然的,咱们下次出差该不会还要把床带上吧?”
骆航无心开玩笑,于是没有回答。
小助理自顾自地闭上眼睛。
骆航继续看着窗外,随即时间的流逝,阳光越来越耀眼,他仿佛在云堆里看到一个人,那人玩世不恭地笑着,一手揽着他的肩膀,看着对面,语气略有些不屑:“你打算怎么教训他?给我说说呗。”
少年身上清香的皂粉味弥漫到了他的鼻腔里。
他很高,骆航还在长身体,所以他得微微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阳光吻在他的下颌上,仿佛几条简单的几何线条,最后组成了骆航的心电图。
起伏不断,象征着心动。
-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骆航谁都没说,他默默把老前辈的微信删除了,这件事在他这里,也就算是结束了。
但是对于别人,可不一定说结束就结束了。
第三次通告被抢的时候,骆航神色不变,他的经纪人则是摔了剧本,来回走了几步,最后深呼吸两下,“欺人太甚了。”
他气得前仰后合,最后看了一眼骆航。
少年坐在沙发上,肤色苍白,身上套着一件黑色t恤,薄薄的单眼皮微微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
骆航摇摇头:“没事,发个呆。”
经纪人自己气了半天,后来冷静下来,又问:“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骆航心里有了猜测:“应该是之前一起录节目的时候得罪了。”
那位老前辈好歹在娱乐圈也待了这么长时间,人脉和资源比他都多,故意抢他通告来恶心他。
经纪人啧了声:“怎么这么小心眼?”
“抢了就抢了吧,正好我最近休息一段时间。”
骆航其实对当明星这件事,不太热衷。
他出道这几年,早已经挣下了普通打工人三四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他没什么很想要的东西,买了一套房,养了一只猫,存款扔在银行里,靠每个月的利润都够他平平稳稳地过下去。
经纪人眼睛一瞪:“你老实跟我交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准备退休了?”
骆航:“我能跟谁谈恋爱啊?”
经纪人:“上次和你睡觉的那个。”
骆航无语:“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不可能会喜欢上我的。”
经纪人:“爱情也能睡出来啊,你俩都睡了,这不是离爱情更进一步吗?”
他是被气糊涂,胡言乱语了一句。
哪知道骆航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真的假的?”
经纪人点了下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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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航自己对没有工作这件事很淡定,但是他的经纪人丝毫不淡定,到处走关系。
某天骆航一觉睡到上午十点,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经纪人仿佛范进中举一样:“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骆航一边拿着牙刷刷牙,一边兴致缺缺地问:“怎么了?”
经纪人:“你猜猜嘛。”
“我不猜。”骆航郎心似铁。
经纪人:“小崽子,你真行。”
骆航面无表情地刷着牙,并不反驳。
他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骂他的时候,他什么反驳的话都不会说,虽然他也不会听,但是起码经纪人自己骂过瘾了。
最后无奈地吐露出事实;“好吧,hop那边邀请你成为它的全球代言人。”
骆航刷牙的动作一顿。
最后他吐出牙膏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机械地回答:“哦。”
经纪人非常不满:“你为什么这么平静?”
骆航回答:“因为我就是一个平静的人。”
经纪人:“……”
-
经纪人一开始以为这个合作会困难重重,结果出乎意料地顺利,hop那边很好说话,各种条件都答应了。
搞得他一时间疑神疑鬼,以为骆航是谁家在逃的豪门小少爷,毕竟玛丽苏偶像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直到带着骆航去拍摄广告的时候,经纪人还有点回不过神。
小助理从副驾驶喜笑颜开地问:“哥,hop最新款手机能免费给我一个吗?”
经纪人;“不可以。”
小助理噘着嘴:“哦。”
骆航坐在一边,没说话。
三人到了现场,骆航一进去就被邀请着去了化妆间。
这次妆容很清淡,简单地修了眉,勾了眼线,上了一层口红。
发型也被造型师简单地抓了下。
化妆师:“这个粉底感觉不太对,我去储藏间找找。”
造型师:“我去给你找件外套。”
两人边说着,齐刷刷走了。
骆航愣了下,不以为意,拿起手机随意看了一眼。
化妆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他以为是化妆师,没有抬眼,直到耳垂突然被人扯住,那人指尖有些凉,骆航缩了一下脖子,仿佛被烫了一样,连忙抬起头,从镜子里面窥见了姜清野的脸。
男人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衬衫,袖口折上去,露出了一节白皙瘦削的手腕,手腕上戴着一个钻石腕表,款式低调奢华。
衬衫下摆扎进西装裤里,表情平静,忽然抬起眼,和他在镜子里对视。
骆航唇瓣动了动,还没说出话,下巴忽然被他掐住,他俯身吻了过去。
骆航被姜清野和椅背困住,丝毫都动弹不得,唇瓣被含住吮吸着,勾着舌尖缠绵着。
好像是过了几分钟,又好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他终于被松开。
唇瓣泛着一点儿密密麻麻的疼痛。
骆航嘶了声,姜清野拿起桌子上未拆封的矿泉水,扭开瓶盖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