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硕看着眼前的石盒,眉头微皱,思考了一阵,确定以前山洞里并没有这个石盒子。
转身走到洞口,王硕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未发现李念的身影。
回到了石桌的一旁,王硕又看了一眼王灵儿。
“灵儿,你先去洞口看着。”
灵气汇聚于右手的玉简之上,一段声音映入脑海,王硕顿时喜极而泣。
“硕儿,当你听到这段声音的时候,我和你母亲已经离开了茅山村。不要伤心,我们都没事。”
“孟宇飞和尚得金来找我们的时候,你李爷爷正好在家中,已经把他二人正法了。而经过此事,茅山村已经不适合我们待下去了,我会跟随你李爷爷去往东皇神域的南麓,你和灵儿放心便是。”
“经历上次爷爷的事情,你也问过我关于家族的事情,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南离神域王家的人。”
“灵儿还小,很多事情本就不知晓,这些事情就不要告诉她了,只要记住你们是东皇神域茅山村的土生土长的弟子就行了。”
“还有,你们兄妹二人好好修炼,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够保护好身边之人。”
睁开双眼,王硕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内心之中的阴霾早已散去,此时,灵儿的话语传来。
“师傅,我们在这。”
王硕急忙收回灵力收起玉简,放入储物袋中,来到洞口,拜手而立。
李念寻声看见王灵儿和王硕在一处怪石上,先前竟是未曾发现这个山洞。
起身飞入洞口,李念来到二人身旁,看见王硕脸上明显还有泪痕,洞内也都是些简单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打猎的用具,内心之中有所猜测。
“起来吧,这个洞口非常隐蔽,是你父亲找到的么?”李念向着洞内走去。
“是的,师傅,这是家父打猎之时无意发现的,在家里很是怀念和父亲的过往,所以就带着灵儿来这里看看,让师傅担心了。”王硕跟在李念身后。
李念环视一圈,内心感叹,若是王硕父母在这里,或许也有可能逃过灾祸,可惜孟宇飞来得过于突然,看着眼前二人李念并未把内心的想法说出。
“王硕,灵儿,事情已然发生,再有一天就要回去了,你们要收拾好心情,回去之后好好修炼,待有所成就方能够报仇雪恨。”
“你们再待会就早点回去吧,我在草屋等你们二人。”
说罢,李念不在洞中停留,转身离开。
王硕再三确认李念离开后,把王灵儿拽到身旁,双手握住其肩膀,泪水忍不住的流下来,笑着说道。
“灵儿,父母没死,父母没死...”
“哥哥,你说什么?”王灵儿睁大着双眼,不敢置信的问道。
王硕的脑袋点个不停,把同样喜极而泣的妹妹抱入怀中。
王硕稍微定了定神,把两人脸颊上的泪水擦了擦,随即凝重地和王灵儿说道。
“灵儿,父母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对外仍然声称父母已然被孟老怪所害。”
王灵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满怀希冀的看着王硕。
“哥哥,母亲和父亲现在在哪儿,能看看他们么?”
王硕轻叹了口气,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想去看看他们呢,可是他们又在哪里呢?
“灵儿,我也不知道父母在哪儿,玉简上没有提,但是想来应该很安全。”
王灵儿心情平稳之后,又是满目的疑惑。
“哥哥,父亲的玉简里说了什么,给我看看。还有父母是如何逃过孟老怪和尚得金的毒手的?”
王硕一时之间并没有想好托词,眼神躲闪。
“玉简刚才师傅进来时被我弄坏了,至于父母如何逃脱的,玉简里并没有说道,只是嘱咐咱们两个好好修炼。”
“哥哥,父母也是修士么?他们怎么会有传音玉简?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玉简里只是说李爷爷救了父母,至于具体的事情等以后遇到父母的时候再问吧。我们赶紧回去吧。”
王硕无法回答王灵儿,只能把一切都归到了神秘的李爷爷身上。
“哦哦,李爷爷嚒。”王灵儿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王硕心头松了一口气,轻拍了拍王灵儿的肩膀,打断了她的思绪。
“走吧,灵儿,咱们回去吧。”
王硕兄妹二人顺着藤蔓爬下,得知父母并未遇害的消息,两人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蹦跳着向着茅山村的方向奔去。
但见在不远处的一处高山之上,三道身影正站在一块突出的山石之上,远远眺望着王朔二人的身影。
“家兴,不过去看看两个孩子么?”
望着前方那逐渐消失的身影,王家兴右手紧了紧怀抱之中哭泣的妻子。
“叔父,不用了,见他们只会扰乱他们心境。”
李瀚心头叹息,或许心境紊乱的是家兴自己吧。
“那咱们现在就启程么?”
“叔父,再等两天,等石头和灵儿回宗之后,我还想再去墓地那里看看。”
两天之后,王硕和王灵儿完成守孝的习俗,在村长的嘱托和村民的相送之下,两人向着众人鞠了一躬,随后踏上了返程的归途。
深夜,茅山村村北合葬墓地,王家兴夫妇拿着纸钱,几壶黄酒,还有一些贡品来到此处。
王家兴默然无语,拿起纸钱,一张张的整理捻开,点燃之后逐一放到各个坟头,深深鞠上一躬,再举起一碗黄酒,在坟前洒下,环视四周,高声呼道。
“老村长,刘大叔,王婶儿...家兴来送你们了,多年来多谢你们对家兴一家的照顾。而我未能造福茅山村,却无端引来如此祸事。”
“此事之因皆在我儿王硕,杀了几名臭名昭着的散修,对方寻仇至此,枉杀乡亲。如今他二人已被我叔父捉获,家兴代王硕为各位乡亲报仇雪恨,同时代王硕赔罪。”
李瀚把尚得金扔在王家兴身旁,尚得金惶恐的看着前方的坟冢,仿佛前方死者的冤魂正不断聚集,向其走来索命。
由于无法发声,尚得金只能不停地呜呜着,磕头求饶。
王家兴抽出身前的快刀,双目之中充满血丝,看了看身下不停磕头的尚得金,又拿出一壶烈酒,猛喝一口含在嘴中,喷浇到月光下闪烁寒芒的刀身之上,随即又对着前方说着,就像前方有人共同商量一样。
“乡亲们,就按茅山村宰猪宰羊的习俗吧,反正也都是一群畜生。”
王家兴双臂高举,伴随着一声轻呼,手中的大刀径直向着尚得金的脖颈处砍去。
鲜血迸溅,但长刀并未像预想的那样完全切下去,王家兴力竭无法完全砍断尚得金的头颅,尚留有一些血肉相连,头颅缺乏支撑垂下,瞪大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之色,乞怜的望着前方的坟冢。
王家兴不顾脸上的鲜血,再次蓄力挥刀才终于把尚得金的头颅割下,双手捡起,放到坟冢前方,双膝跪地。
“老村长,各位乡亲,这是凶手之一,叫尚得金,还有一个是孟宇飞,不过孟宇飞这个老贼,家兴还有些用处,待我日后归来,再将其尸首送到你们面前。”
言罢,王家兴在坟前又磕了三个头,把大刀插在尚得金的尸首旁边,三人也踏上了南行的旅途。
待几人走后的第二日早晨,茅山村如同炸开了锅一样,人们纷纷呼喊着。
“快走!到墓地那儿去,有人替咱村报仇了。”
一时间,刚刚平息下来的悲伤情绪犹如奔涌的火山一样,轰然的爆发开来。
坟冢前,村长早早到来,尽力得安抚着暴躁的人群,但是面对着弑父杀母的凶手,哪怕已经知道凶手已然死亡,愤怒的人们还是想上前看看其面目,哪怕踹上几脚、骂上几句或者吐几口唾沫也好。
“让凶手暴尸三日,以发泄村民怨恨之情。”
“这个天杀的贼子,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恳请村长让我们鞭尸。”
哭泣的声音、请命的声音,甚至还有刀剑的摩擦的声音,纷纷混杂在一起,直至午后,才逐渐的淡了下去。
而此时,踏上回宗路程的王朔和王灵儿并不知道凶手之一已然伏法。
在回到宗门之后,王朔和南宫云说起了茅山村的情况,村里的众人也是因为自己才遭到横祸,心中十分愧疚。
南宫云听言,内心同样愤愤不平,但是这种事情谁又能阻止的了呢?
“一切还是咱们的实力不够,如果我们当时能够把尚得金杀掉,或许就没有这件事情了,你的父母也不会...”
南宫云并不知道王朔父母的事情,还以为其父母也已经死亡了,劝慰着王朔兄妹二人。
王朔点头回应着,内心中思考着南宫云的话语,又联想到了父亲隐瞒的王家之事,是啊,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如果王家有超绝的实力,又怎么可能遭遇近乎灭门之祸,以致今天都不敢提及,如果自己当时就能够把尚得金杀掉,茅山村又怎么会遭此横祸呢?
还是要努力修炼,让自己变得更强。
还有爷爷说过,元婴期之后让我前往密室,那里又有什么呢?
这都需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王朔的眼中重新绽放了坚定的光芒。
南宫云见王朔的精气神不再萎靡,内心也是松了一口气。
南宫云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王朔和王灵儿心领神会,也把右手伸出,三人彼此握住。
“为了父母,为了茅山村的乡亲,同时也是为了今后能够有能力保护我们身边的亲人,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