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
陆霁怒道。
“季文远,别以为你回了季家,就没人能拿你怎么样了。”
“你若再敢这样跟我妈说话,我绝对会让你后悔回来季家!”
“呵,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后悔回来季家?”季文远冷哼道。
“你什么意思?”
季文远冷冷的看着他。
“陆霁,你找人诬陷我酒驾,害我在拘留所里待了三天,这笔账,我早晚要找你还回来!”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非要跟那些地痞喝酒,才被警察抓到了,关我什么事!”
陆霁底气不足的反驳道。
“哦?这么说,你知道我这几天在哪里?”
季文远冷笑道,“那我一进门,二叔指责我故意失踪,你们怎么突然就都成哑巴了?”
“我……我……你……你在哪里,关我们什么事!”
陆霁还在强装镇定。
“大伯生病,作为他唯一的亲儿子,纵使你有千百个理由,都不是你没有陪伴在他身边的借口!”
呵!
好大一个帽子!
老子生病,儿子不在。
不管有什么理由。
不在。
就是不孝!
季文远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好了,毕竟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些小事吵来吵去的。”
季柏茂出声说道,转头给几人使了个眼色。
“既然都来了,还是说些正事要紧吧!”
今天他们都聚在这里。
可不是为了来打嘴炮的。
接收到季柏茂给的信号。
陆霁不甘的闭上嘴,退到了一边。
他还挺喜欢看季文远吃瘪的样子的。
只是现在。
还不到收拾他的时候。
等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他有的是办法让季文远跪地求饶!
“文远,你爸这回病的不轻,在你来医院之前,医生已经都跟我们说了,他这次,恐怕是要挺不过去了。”
季柏茂状似一脸沉痛的说道。
“作为你爸爸的弟弟,我很心痛。”
“可作为季家的一份子,我却又不得不替季氏集团考虑,毕竟,这是季家好几代人的心血啊。”
“呵,二叔这时候倒是知晓大义了。”季文远斜瞟了他一眼。
“你们也别在这里拐弯抹角的了,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你们叫我来这里,总不是来跟我叙亲情的吧。”
面对季文远的嘲讽,季柏茂装作没有听到。
“今天让你来,确实是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起草好了一份协议,现在这协议,就差你的签字了。”
“什么协议?”
“咳……”
季柏茂清了清嗓子说道。
“是关于你爸身故后,他名下的财产分配问题的一份协议,你……”
“嘭”!
季柏茂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头。
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旁边倒去。
“啊,季文远,你干什么?”
“爸,爸,你怎么样了?季文远,你他妈就一疯子!爸……”
季楚和季瑾迅速扑到季柏茂的身边,紧张的查看他的伤势。
季柏茂活动了一下被打麻的脸。
一口腥甜的血水和着一颗牙齿被吐了出来。
“季文远,你敢打我爸,我跟你拼了!”
季楚嚎叫着站起身,眼看着就要扑上来。
季文远朝她冷冷的扫了一眼。
眼神中的冷意,让季楚不由的止住了脚步,甚至还打了个哆嗦。
“我爸还躺在这儿,他还没死呢,你们就敢当着他的面,商量着怎么分他的财产!”
季文远指着一屋子的人骂道。
“你们还是人吗?还有良心吗?”
“你爸这个样子,只是早晚的事。”
面对季文远的指责,季纵恩不紧不慢的说道。
“都是季家人,作为你的长辈,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多为活着的人考虑一下吧。”
“毕竟,没有季家的财力支撑,疗养院那边的费用,你恐怕是很难支撑的起的。”
听到“疗养院”三个字,季文远的脸色变了变。
他闭上眼睛。
似乎是不想看见这些人的嘴脸。
可是一想到疗养院里的人。
季文远的心就揪着难受。
半晌后。
“拿来。”
他睁开的眼睛里满是妥协。
“嗤!”
陆霁嗤笑一声。
他就知道。
季文远一直都是在故作清高。
钱。
谁不想要!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甩了过去。
季文远接过来一看。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们!……”
“怎么了?”
陆霁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怎么忘了,你都没读过几年书,怎么可能看的懂德文呢?”
季文远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陆霁拿出一支笔扔给他。
“不过没事,反正你也看不懂,你就在最后一页上,签上你的名字就行了。”
“呵,你们是打量着我好糊弄吗?”季文远不怒反笑。
“谁知道你们在这里面写了些什么?”
“我们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的。”陆霁无所谓的说道。
“你要是信不过,当然可以去网上挨个字母查注解的。”
季文远脸色铁青的看着他。
去网上查。
怎么查?
这种合同式的文件,没有一个专业的翻译,单纯的查单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季家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看向季文远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他们要的。
就是季文远看不懂。
只是季文远签字了。
他们的计划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那个……或许,我可以来试试。”
就在季文远一筹莫展之时。
江凡主动站了出来。
众人听到声音。
纷纷向角落里看去。
待看清江凡的穿着时。
陆霁嗤笑道。
“季文远,你找朋友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奇葩,竟然带一个货车司机来这里。”
“哥,哥,咱没必要这时候装逼啊。”摄像师低声劝道。
“这些人,明显都不是善茬啊,咱还是低调一点吧。”
“我没装逼,我真会。”
江凡一脸真诚的说道。
摄像师忍下大吼的冲动,低声说道。
“哥,这德文没个三五年可学不会,我来跟拍你的时候就看过你的资料了,你就一大专文凭,学的还是个什么土木专业,你搁哪学的德文啊?”
“呃……我……当时的选修课是德文。”
江凡没想到,摄像师还挺不好糊弄的。
摄像师撇了撇嘴。
明显不相信他这个理由。
而旁边的季文远。
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江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