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饭馆？卖包子？还只干早上？”江凡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一般的小饭馆，哪怕只是卖包子，最少也是要卖两餐的。
现在的房租这么贵，若是只卖一餐，恐怕连水电费都挣不出来！
这个吕大海，又为什么只卖一餐呢？
难道？他是嫌累？
可是，若是这样，干什么小饭馆啊？直接找个班上，不是要更省心省事的多了？
“要我说，这个吕大海就是懒！谁家干个买卖就干早上啊？还天天一到点就走，那样子，就跟上班要迟到了似的！”
“可不是，上次我去晚了，没抢上包子，我看他桌子上放着面，想让他再蒸一笼，他倒好，生生把我撵出来也不蒸！”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人看着挺轴的，可包包子的手艺倒确实不错！包子馅调的是一个地道啊，我家儿子每天都得去他店里，还说他包的包子比我媳妇包的好吃！”
“吕大海也就还有这么个手艺！要是什么都不会，再加上这么个处处惹事儿的爹，早就活不下去了！”
“哎，大海这孩子也不容易啊……”
江凡听着众人的絮叨，眉头皱的更深了。
警察看江凡没再继续问下去，便朝众人打了个招呼，转身开车离开了。
老头见警察都走了，脸上更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警察都管不了我，你们能拿我怎么着？”
众人也是敢怒不敢。
末了，还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大妈，走到他面前说了几句。
“老吕，人在做，天在看！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子孙后代想想吧！大海都快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不都是受你拖累啊！”
“你少在这里乱放屁！”老头一听到大妈说他儿子，当即就蹦了起来。
“我儿子一表人才的，上赶着给我来当儿媳妇的人多的是！他就是不想找，不是找不到！”
一个显然是跟大妈一起的大爷也出声说道。
“呦，吕老头，你可别在这里说大话了，咱们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啊！哪家好人家的女儿，敢嫁到你们家啊！”
“你们少在这里瞎扯淡，我看你们就是嫉妒，嫉妒我儿子有本事，能挣大钱！”老头一脸的桀骜不驯。
大爷朝他冷哼一声，“挣大钱？先不说你儿子天天就只卖个早餐能挣多少！就算是真能挣大钱，那也不够来给你还账的！”
“还账？还什么账？！你们这些凡人，怎么能明白我在做什么？我这是给你们做法招福呢，你们别不知道好歹！”
……
“得，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了！”
江凡身旁那个带眼镜的男人一脸同情的摇了摇头。
“怎么？他经常这样发疯吗？”江凡问道。
男人叹了一口气，“也不能说经常这样！他有时候也挺正常的！”
“我前几天去市场买菜，他还挺热情的跟我打招呼呢！”
“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犯病，一犯病就开始六亲不认，做起事情来也没个底线！”
江凡奇道，“他以前不这样吗？”
“以前？”
男人低下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半晌之后，男人才又开口说道，“吕大爷原来，也是个挺和蔼的老人！”
“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个镇子，就这么大，平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家有个什么事情，也都会主动帮帮忙！”
“以前，吕大爷还经常帮着上班没空带孩子的年轻人看孩子呢！”男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做事情突然就变了样了！”
“今天去偷人家的狗，明天去骂人家的孩子，像今天给咱们划车这种事情，他也没少干！”
“那你们就这样忍着？也没再想点其他办法？”江凡不解。
他不是这附近的人，被老头给划了车，迫于无奈只能自己咽下这口气。
可是，他们这些常年在这里生活的人，几乎天天被老头这样骚扰着，他们竟然选择默默忍了？！
“哎，想过，怎么没有想过！办法我们都用了太多了，可都没用啊！”
“你说来硬的吧，警察不敢抓他！来软的吧，他还不当回事！”
“你是不知道啊，上次我们居委会会长那九十岁的老父亲，都亲自出马了！奈何他就是油盐不进，最后甚至还差点打了会长那老父亲啊！”
“啊？这么猛的？”
“可不是！这大爷疯起来，跟磕了药似的，好几个年轻人都进不了他的身！”
嗑药？
江凡眼神一缩，下意识的朝老头看过去。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男人刚刚就是随口说的一个形容词，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
可能是最近接触跟这些东西有关的事情太过频繁，他的身体对这些词都有些过分敏感了！
“这老头虽然疯，对他儿子倒是挺维护的！”江凡状似无意的说道。
男人点了点头，“老头就这一个儿子，生这个儿子的时候，老头都快五十了，这儿子算是他的老来得子，平时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可宝贝着呢！”
“你说他，他可能要骂人，若说他儿子，那可是要动手的！”
“哦？竟然这么宝贝呢！”
江凡对老头这位“宝贝儿子”，很是感兴趣。
“刚刚警察说，他儿子的餐馆只卖早餐，那他其他时间都在忙什么呢？总不能，一直都在补觉吧！”
“那应该不能！”
男人已经打了保险公司的电话，此刻保险公司的人还没来。
男人也是个话篓子，看江凡感兴趣，也愿意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跟他唠唠。
“说起这大海，很是本分老实的一个人，他爹天天在外边给他捅娄子，事后只要他知道了，那必保要去人家里跟人家道歉！”
“这也是，我们这些人都不好意思过分为难他的原因！”男人说道。
“老头前几年生了场大病，他到处打听名医，背着老头跑遍了整个海城大大小小的医院！最后才从死神手里，硬生生把老头的命给抢了回来！”
“生病？”
江凡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