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反应比他还要快,在左流云出手的瞬间,就将他扯动进了结界。
领域之内,两人谁都不肯开口,左流云沉默地挥舞血杀,一刀比一刀更快。
那女人则掏出一根狭长的钢针,甚至比血杀还要长。
钢针的尖刺上,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她一边用钢针的边沿抵抗血杀,一边不断寻找机会刺中左流云。
两人甫一交手,全都吃了一惊。
“你居然是法相!”
女人惊骇,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修为碾压,兵不血刃地拿下左流云。
可现在反而左流云的修为比她还要高一个小境界,落在下风的反而是自己。
“陈夫人。”
左流云复杂地看着女人,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缓。
他惊讶的则是,陈夫人的实力还不如他,居然能瞒过他的神念,闯入他身后三步之内,一直到杀气泄露,才让自己惊觉。
“左流云,你是什么路数?”
陈夫人手一翻,又多了一根钢针,双针齐出,和左流云在狭窄的走廊里你来我往。
当!
左流云格挡开她的钢针,冷不防又差点被刺中。
在这走廊里,想不惊动任何人,他必须和陈夫人打近身战。
但这应该正是对方的目的。
于是,左流云心念电转,居然收回了血杀,摆出了分海拳的架势。
“哦?你小子还想和我拼拳法?真以为自己是拳法大宗师?”
“是不是,试试看就知道了。”左流云冷哼一句,双手一挥,身后如同海潮涌动,波浪翻腾,一浪快过一浪。
见此情景,陈夫人凝重无比,旋即轻笑:“我当真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法相修为,将自己隐藏起来,在东海的过去又是一片白纸——你到东来城有什么目的?”
“是不是冲着我女儿来的?”
说到这,左流云立刻明白过来。
这个陈夫人有五成可能,根本不是为疯子而来。
“等等,陈夫人,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隐藏修为,意欲何为?”
“难不成凝丹修士比法相在中原更受礼遇?”
左流云苦笑,他还得应付对方的进攻,真是有苦难言。
“陈夫人,请你放心,我对东来城只是过客,对你们的什么天星牵引大典也没有任何兴趣,最多只是想做个观众,在这里耽搁一段时间,见证一场盛会罢了。”
等等,酒楼!
左流云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
刚才那老掌柜一反常态,本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他,居然向自己这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修士透露了不少关于疯子的情报,还主动说明了一个失踪的修士。
他嘴上说着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其实全程都在用“一个惊人的秘密”来引诱自己上钩。
左流云刚才想到了第二种可能,就是如此,他才上二楼想要探查一番。
一个凡人掌柜,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好心就对他讲这些话。
那么背后就定然有人授意——这个授意的人,在陈夫人出现之后,也就昭然若揭了。
“陈夫人,有话好说。”
想到这点,左流云主动和陈夫人拉开距离,好言好语。
“怎么?怕了?”
陈夫人看左流云退却,又没有逃跑的欲望,缓缓收回架势,双眼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嗯。”左流云痛快承认,让她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的确是害怕了,只不过害怕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后……”
说到这,左流云的目光越过陈夫人,看向她背后的走廊。
走廊里空空荡荡,落针可闻。
陈夫人却一下子慌乱起来,欲盖弥彰:“什么背后,我背后什么都没有啊!”
看到她的样子,左流云更加确认,于是高声喊道:“前辈,请出现吧。”
“唉,你这小子倒是敏锐无比,我家敏儿若是能有你这份心思,就再好不过了。”
说着,陈夫人身侧三米处,一团水波荡漾,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从中走出,拉住陈夫人的手。
那男人丰神俊朗,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还有一捧漂亮的胡须。
“失敬,敢问阁下是姜敏的……父亲?”
中年人微不可察地点头,真灵的修为飘散而出,却没有以势压人,而是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舒适,好像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姜拓,姜敏之父,姜家三房家主。”
“三房……这么说还有大房和二房咯。”左流云拱手向姜拓行礼,看到他审视的目光,不由得无奈吐槽。
“两位,有话直说吧,我相信你们不是为了姜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