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移,杜家的封锁反而变得“松”了起来。
紫荆城里陷入了诡异的平静状态中。
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狂风暴雨前的短暂平静罢了。
无论是杜家,还是那些隐藏的势力,都在等待。
至于等什么,没人知道。
左流云曾经也去看过,他易容改扮之后,以低阶修士的身份想要尝试离开紫荆城,但就在城门口,他意识到——杜家的搜捕是外松内紧。
撤掉了人,却将阵法全部开启,这样的好处是不会影响普通人的生活。
但坏处就是花钱。
这些非常规阵法每一天的消耗都是天文数字。
这也侧面说明,杜家的行动就在这几日了。
三日后,下午,午时刚过。
在城南的一间小院子里,左流云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看床上,噤若寒蝉的一对夫妻。
“抱歉,这几天打扰你们了,这只是权宜之计,今日过后,我就会离开。”
他显得彬彬有礼,因为这实在是出此下策。
为了避开杜家堪称无孔不入的搜捕,左流云选择了将自己变成了最不受重视的群体。
穷苦的低阶修士。
而且,他没有为自己更换化名,而是直接抢走了这对夫妻的名字。
他扮演丈夫,分身扮演妻子,配合默契,天衣无缝。
因此,才在最后三天里,躲开了杜家好几次的盘查。
“这位……额……前辈,不必如此……客气。”
那丈夫满脸风霜之色,说起来他还是在紫荆城里做护院的修士,因此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衰老一些。
两人对从天而降的左流云,也只能有此态度。
左流云看到他们噤若寒蝉,也只好耸耸肩,没什么话要讲。
他们的态度并不罕见,左流云想了想,从储物戒里拿出几枚灵石。
“这……前辈,使不得。”
那男人有些受受宠若惊,五颗上品灵石,够他干一年的护院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
左流云不再说话,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院中。
只留下这对夫妻,面对着灵石喜极而泣。
……
时间推移,左流云沿着城市一路向里,朝着杜家最内圈走去。
他估算过,如果想要突破,最好就是在今日傍晚。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时辰。
此时,他看见附近的杜家人已经越来越多。
相比于前几天的平静,有心人都能看出来,杜家正倾巢而出。
越往中心走,杜家人就越密集,最后可以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左流云悠哉悠哉地走入云间馆。
由于杨挽仍然没被放出来,因此在此开门迎客的,还是付一舟。
他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因为这几日客源减少而不快。
见到左流云,付一舟思索片刻:“这位……看着面生啊。”
说是面生,实际上他朝左流云隐晦地眨了眨眼睛。
那意思是——我认出你来了。
左流云仰头,无声地大笑。
彼此默契地表达过后,付一舟侧身:“请上楼吧,有个包厢我为阁下保留三日了。”
“看来付老板……算了,我不该多说。”
付一舟笑容不变,好像有点疑惑地偏头:“我只是个看客,不会影响你们任何人的计划。”
左流云和他侧身错过,登上云间馆的顶层。
付一舟等他身影消失,这才呢喃一句:“虽然只是个看客,但我也想救回小挽……”
……
左流云头一次知道,这云间馆的顶层,除了那几个大包厢和宴会厅之外,还有两个极为僻静的小包间。
但这两个小包间,却在视野最好的位置。
左流云所在的这个,恰好能看见前方,杜家庄园。
尽管无法看见全貌,但对于左流云的神念水平,这个位置已经足够优越。
甚至是杜家庄园附近最优越的位置了。
仰仗付一舟给他行的方便,左流云看见了杜家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
不计其数的,像是蚂蚁一样的小人,正在高塔和外圈来回穿行。
似乎是在布置阵法。
“嗯……”
尽管左流云不知道此乃什么阵法,但凭借自己多年来对阵法的钻研,他猜出杜家此时布下的,应该是一套特别的,专门用来改变天象的阵法。
这阵法,应当是用来分摊杜西陵压力的。
时间推移,左流云看得津津有味,自觉自己学到了很多,阵法之道又有小小的提升。
终于,当太阳即将下落,月亮已经开始微露真容,左流云看见,站在阵法中心的,赫然并不是杜西陵!
而是一个女人。
杜彩华!
这让左流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今天要为杜金吾创造“借体”条件的,不是杜西陵,而是杜彩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