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友财,只听名字就知道——这人爱财。
但他就像是书里写的那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常常对人说,自己背靠吴家这棵大树,攫取到的财富,至少有一半该归属于吴家的。
于是,他在赚钱的时候,一样恪守吴家的家规,从不背叛。
也正因此,吴友财能赚钱,还能得到吴家高层的信任。
在高层看来,一个不择手段,但又对家族忠心不二的“小人”,要比那些自命清高的真君子更好用。
比如他的前一任,那位名字已经被他忘记的修士,虽然清高,分文不取,但却不知道作为城防官员最重要的一点。
水至清则无鱼,他倒是名声好了,其他想要浑水摸鱼的自己人,怎么办?
吴友财则不同,他不会破坏“规矩”。
这也是他上一任只做满了十五年任期,就被他顶替掉的最大原因。
左流云通过吴友竹的帮助,搭上了吴友财的线路。
有些事情,不能直接找吴维熙,因为家族的最高层,必须是严厉的、不能容忍小动作的。
因此,吴友竹是最好的选择。
十年的合作,他们之间已经建立了真正的信任。
面对左流云的请求,吴友竹不疑有他,毕竟不少吴家人,都在等着这一任城防官下台,好让自己外面的“货物”运进凤鸣城。
云生楼这样的大店铺,自然也不例外。
左流云和陶照伶商量完毕的当晚,吴友竹就把吴友财邀请到了云生楼的顶层。
第一号贵宾包厢,今天只属于吴友财。
左流云早早等在包厢里,依旧是陶照伶和原霄作陪。
“友竹老弟,你不必对我如此逢迎,在咱们家族里,谁不知道你现在……炙手可热,炙手可热啊!”
“你的前途无量,可不是老哥哥我能比拟的!”
人未到,声先至,左流云和陶照伶相视一笑,都听见了吴友财爽朗的大笑声。
“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左流云一笑,心中对今天的事已经有了七八成把握。
十年,吴友竹则同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此时看上去,完全不是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显得自信无比,待人接物上也进步了许多。
“友财老哥说笑了,小子不过是一时幸运,得了老祖赏识,其实心中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常常不安,不像友财哥,一步一个脚印走了上来……”
两人一边互相吹捧,一边发出笑声,好不容易才上了三层。
左流云站在门口,将吴友财迎接进来。
吴友财长得胖乎乎的,法相初期修为,这在“友”字辈里,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吴友竹认证的那位天才吴友鱼,也才堪堪晋升法相罢了。
“听说蓝老板想要见我,这不,我就推掉了所有其他人的邀请,专门来见一次蓝老板。”
吴友财其实在各个场合下见过左流云好几次,只不过两人并没有如今这样面对面交谈的机会。
“友财兄过奖了,我们云生楼比起吴家,那可是萤火与皓月相比,哪有胆子相提并论。”
双方不断吹捧,说实话左流云对这种场合很腻歪,但有些话又不得不说,还不得不自己说。
好歹是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左流云终于切入正题。
“其实这一次来,我也对友财兄有些相求的地方。”
吴友财精神一振,酒醒了七八分,主动问:“请蓝老板如实告知,只要有我能做到的,在所不辞。”
这样的话他最近听得多了,自从他内定为下一任的城防官员之后,各种礼物、恳求,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他还真有些好奇,左流云会拿什么东西出来。
直到他看见左流云从怀中拿出的黑色卡片,微微一愣。
“想必友财老哥也知道这是何物了。”
“蓝老板说笑了,这几年,谁不知道你们云生楼的贵宾卡,难得一见?”
左流云将卡片翻到背面,编号是十一。
“这张是十一号卡,我看友财兄实力超群,为人品性高洁,正是我们云生楼最信赖的伙伴……”
“虚的就不必了,蓝老板。”
吴友财脸不红心不跳地收下卡片:“这张卡片很值钱,蓝老板是想用这卡片来和我交换一些东西么?”
左流云面色不改:“当然不是。”
“哦?”
吴友财还没更多反应,左流云拍了拍手,从外面走进来好几个美人。
她们手中,各自拖着大小不一的托盘。
左流云指着托盘上的奇珍异宝,对吴友财说:“这张卡片,是对友财兄真心实意的结交,而这些实打实的好处,才是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