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菁菁商量的是,她发出信号后,跟司机聊天套近乎,拖住他5分钟等我到来。
可现在10分钟过去了,菁菁连信号还没发出!
不好!
我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也顾不得菁菁的信号了,打开窗户跳了出去,一下子窜到了储藏室的窗户跟前。
我用手推动窗户,没推动,显然菁菁的信号还没来得及发出,不然这个窗户应该是开着的。
我趴到窗户上一看,气得血脉偾张。
那个司机正把菁菁按在身下,想做苟且之事。
妈的,这个混蛋!
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拿起手里的木棍把玻璃打碎,跳了进去。
击碎玻璃的声音惊到了司机,他回头一看有人跳窗进来,显然也是非常吃惊。
但是看到我的身材体型和他差不多,并且还是一个人,惊愕的眼神换成了蔑视。
发现我手里拿着木棍,他于是跑到旁边的架子上拿起青菜就往我身上扔。
我躲着他过来的东西,冲到他面前用木棍照着脑袋就砸。
可这个家伙非常灵敏,一下子竟然躲开了。
我扑了空,然后反手抡起棍子就往他身上打。
可这个家伙并没有躲,而是用身子挡住棍子,然后用胳膊死死夹住。
他用双手握住木棍的另外一头,然后一转身一甩,接着就是一脚。
我因为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棍子上,被他这么一挡,然后一甩,身体就失去了平衡。
而他的一脚正踹到我身上,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看我倒下,他冲过来,骑到了我身上,死死掐住脖子。
我用手使劲掰住他的手指头,想把他的手移开,可他的手纹丝不动。
看到徒劳无功,放下胳膊伸手去抓他的裆部。
他好像知道我的动作,一弓腰躲了过去。
接着他侧过身子,把双腿挪到了我身体的一侧,紧紧闭住双腿,断了我再次掏裆的可能。
这个时候,我已经被他掐得无法呼吸,憋得肺都要炸了,觉得马上就背气过去。
而此时,我看到了菁菁的身影,她起身拿起木棍就往司机脑袋上打。
可司机一歪头,一侧身,木棍打在了他的腋下。
接着他用力一夹,晃动身体,把菁菁甩了一个跟头,撞到了铁架子上。
菁菁想努力爬起来,可没爬动。
这个时候,我意识已经模糊,眼睛里世界的色彩开始褪去,慢慢地变成了单一的白色。
身体就像飘浮在空中,轻轻飘飘地没有任何依靠。
这时,远方有一道亮光射向了我,逝去的亲人照片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不停地翻动。
这是要升天吗?
忽然,我听到一阵闷响,眼前的光亮突然消失,自己的身体就像被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接着耳边传来菁菁的喊声:
“成哥,成哥,你醒醒,你醒醒!”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了一个模糊的小脸,正焦急地看着我。
“咳咳......”
我一阵不自主地咳嗽。
一股清新的空气,就像刀子扎进了嗓子,疼痛得无法自己。
我晃了晃脑袋,眼前渐渐清晰了起来,看到菁菁美丽的杏眼噙满了焦急的泪水。
然后头一看,一个身体正压在我身上,脑袋上被贯穿了一个大窟窿,脑浆和血液的混合物往我身上不停地流。
旁边扎瓦端着ak47,枪管上还套着一个矿泉水瓶子,正焦急地看着我。
看到我醒来,菁菁脸上露出了笑脸,扎瓦也褪去了焦急。
看到身上的死人,我惊恐地问扎瓦:
“你怎么把他打死了,打晕不就行了吗?”
“废话,他不死你就死了!快点,把他的衣服扒下来,赶快穿上。”
扎瓦说着,把司机的尸体从我身上搬下来,然后开始脱司机衣服。
他一边脱一边抱怨:
“你个笨蛋,让你背后偷着袭击一个人,人没袭击到,自己还差点丧命!好在我及时赶到。”
“妈的,我哪知道这个家伙战斗力这么爆表!”
“你也不想想,缅北男的都是从小当兵,哪个战斗力都不错!要怪就怪我高估了你的能力!”
“对了,菁菁,你遇到危险怎么不喊呢?”
我一边往身上套司机的衣服,有些怪菁菁。
她委屈地跟我嘟囔:
“我不是怕大声喊叫惊扰到其他人吗?再说,我以为我练的那个黑虎掏裆万无一失,哪曾想......”
怪不得这个家伙能躲过我那么纯熟的招式,原来菁菁已经把招式给提前暴露了。
真是笨徒弟差点害死师傅,好在她是自己女朋友,也没什么可怪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把司机的衣服套到了自己的衣服外面。
然后和扎瓦俩一起把司机的尸体装到一个大个的垃圾桶里,倒上垃圾,推到了车厢的最里面。
等处理完这一切,扎瓦告诉我,5分钟之后再往门口开。
到了门口把帽檐压低,千万别说话。
嘱咐完我,他把枪上的塑料瓶拔了下来,扔到垃圾桶里,顺着我来时的路翻窗户走了。
我把菁菁塞到了货车后排座的底下,坐到了前排驾驶员的位置上。
然后把钥匙插进钥匙孔,紧张地握着,等着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拧动钥匙,开始打火。
火打着后,脚踩离合挂档,然后松离合去踩油门,可汽车一抖就憋了回去,熄了火。
我继续东西拧钥匙打火,摘挡、挂挡重复刚才的动作,但是每次都失败告终。
我急得满脑门都是汗,气得直砸方向盘。
可是越急越启动不了货车。
“成哥,你别急,你行的!”
后排座位底下的菁菁发出了信任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我听得很清楚。
我开始默念当时深圳工地上开货车师傅教我的口诀。
这次终于成功了,然后脚踩油门开动汽车往前走。
可这时汽车发了吱嘎嘎的声音,低头一看,妈的,手刹忘拉了。
于是赶紧松开手刹,驾车平缓地往大门驶去。
我就是在深圳的工地里面,开过几天那种拉土的货车,还是不能上路的那种。
回来离开工地后就没摸过车,因而手潮也正常。
我晃悠悠地把车开到了大门口。
我不敢抬头,压低帽檐,衣领竖起,瞄眼看到门口除了扎瓦、钟义以外,还有另外两名守卫。
“通行证!”
一个守卫冲我喊。
我掏出通行证,用手伸到窗外递给了守卫。
守卫拿了通行证看了看,然后冲我喊:
“帽子和衣领弄低点,我看一下!”
“兄弟,这不就是经常送菜的老郭吗,有什么好看的。你去后面,我进驾驶室里看有没有情况。”
扎瓦说着,把那个守卫的通行证拿了过来递给我,然后拉开驾驶室后排车门,开始像模像样地检查。
检查完凑到我身后:
“哥,嫂子,一路顺风!”
我没转身,微微点头。
这边扎瓦刚检查完,我就听到车的后面传来钟义的声音:
“里面臭死了,我刚才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你不用上去看了!”
说完,车厢后门传来咣当关门,然后锁门的声音。
完事,扎瓦朝着门口站岗的门卫喊:
“一切正常,放行!”
“吱嘎嘎......”
大门被缓缓打开。
我脚踩油门,开着车终于离开了这个地狱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