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有需求就有市场。
这个在什么地方都适用,当然也包括缅北。
看到回国偷渡的热情非常高涨,路费已经涨到了原来的好几倍甚至数十倍。
蛇头们开始绞尽脑汁的开发出很多新的偷渡路线。
你可能要说了,缅北和国内不是把小路都封死了吗?
可你不知道的是,缅北和中国云南有1000多公里的边境线呢,想把所有的小路都封死,那怎么可能呢?
疫情管控后,这些小路都走不了了。
后来国家为了阻止偷渡带来的疫情输入还有其他问题,开始大力气建立隔离铁丝网,甚至装上了摄像头。
可这些难不倒这些蛇头们,他们绞尽脑汁开发出了很多非常隐秘并且危险的路线。
比如要经过人迹罕见、野生动物出没的密林。
比如要经过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要被炸身亡的雷区。
为了顺利完成偷渡,蛇头们还进行了国际团队合作。
国内蛇头接人、带着上山、跨越边境,缅北人带着下山、先摩托后皮卡,挎上ak把你拉,绝对配合严密。
为了顺利完成偷渡,有经济实力的蛇头,甚至在山里建立了中转场所,给偷渡的人员提供补给,真可谓无微不至。
还有的更狠,直接在边境线下挖了一个地道,过了地道就到了对面。
这些新路线的开发,给这些蛇头们带来巨大的收益。
有的成熟偷渡路线甚至可以卖到上千万。
当然这些路线,不单单是在疫情期间把逃离缅北的人反向偷渡到了国内。
在疫情缓解后,也给那些不知死活正向偷渡的人,带来了一条条钻进地狱的大门。
随着偷渡线路的不断成熟,园区内有钱的人,或者有办法的人都开始纷纷偷渡回国。
园区里入驻的公司,为了减缓防控的压力,只要能交上赔付的,马上就放人走。
对于那些已经中招了,生死未卜的,有的公司甚至免去了赔付。
这倒不是这些公司有多仁慈。
首先这个时候的员工大多和盘口的老板都是老乡,或者同学朋友关系。
现在中招了,你不给提供救治手段就罢了,还一直卡着赔付不放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毕竟他们回去还要给自己做宣传的。
谁也不想把生意一下子做死!
园区管理者也是一样。
虽然有后台保护,但是园区里不断的出现病例,一是给自己的防控带来巨大的压力,另外也对山庄的舆论非常不好,毕竟表面功夫还是要维持。不然世界上的压力,尤其北国的压力,大家都承受不住,还有一个问题,人员回国交的赔付,也有园区的一半儿。
所以,对于放人这件事,园区管理者也是睁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现在还处于封城阶段,但是只要有钱还是能找到办法的,尤其在老街这个地方。
于是多从的原因,造成了园区里的人急剧减少。
矛盾也就在不断地累加中。
杨怀淑被安排到我宿舍的第二天,我正在住的地方,也就是那个闲置的办公室里,整理园区里入驻公司人员身体状况统计表,忽然阿花闯了进来。
“阿成,不好了,阿淑身体好像严重了,如果不想办法转重症就麻烦了!”
阿花焦急地跟我说道。
我放下手里的资料,非常吃惊,但无可奈何:
“那怎么办?我们也弄不到药,也弄不到病床啊!”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就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办法?”
听说阿花有办法,我急切地问。
“你去求一下潘经理,她可能有办法!”
“潘经理,是会所里的潘经理吗?她有什么办法,她也不是医生!”
“可她有药啊!”
阿花也累了,说着坐到了沙发上。
“她有药?不可能吧!现在药品这么紧张,她怎么可能有!”
我怀疑阿花说话的真实性。
自从疫情严重以来,本来管理严密的会所管理更加严苛,完全变成了园区里的一个独立王国。
所以我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我刚才看见明家的人,带着很多药品进会所了,队伍里还有医生。我感觉里面肯定有药品!”
看我不相信,阿花解释她看到的情况和推断。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园区里现在几乎到处都有感染病例了,但从来没听说会所里出现一例!你这么说真的有可能!”
我也肯定了阿花的想法。
“所以啊,你不如求一下潘经理。我听说她还是你以前的同事,应该能给你一个面子吧!”
“不知道呀!到了园区这么长时间,就见过她一面,能不能给面子真不好说!”
虽然我心里一直怀疑潘丽君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从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情况看,总感觉她好像真的变了,已经看不到她以前任何的痕迹。
自从上次找阿肯带我找她被阿伟给打断,我一直还找不到和她见面的机会。
时间一长,莫名其妙的产生了畏缩。
她没有完全丧失底线还好,如果真的彻底发生改变,我冒昧地去找她,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说不定就把自己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这倒不是我不知恩图报,主要是她来这里这么久了,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
毕竟,来缅北快一年了,我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也该长点教训。
于是我决定还是静观其变,暂时不接触。
“给不给你也要试试啊,不试怎么知道?”
看到我有些犹豫和不自信,阿花在旁边鼓励我。
“我是没问题,但是现在也见不到面呀!”
我无可奈何地瘫了瘫手。
“这样吧!雷子的一个朋友是厨师,他现在调到会所里做饭去了,我让他打电话问问,看能不能给潘经理递个话!”
阿花掌握的信息真多,说完抄起电话就打。
她打了一阵,然后放下电话:
“雷子说了,他马上就去联系!”
“阿花,我替阿淑谢谢你!”
我感激地朝阿花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后,我总感觉阿花一到关键时刻,总是能帮我想到办法。
心里莫名其妙地暖心。
阿花的电话放下没多一会儿,雷子就把电话回了过来。
他告诉阿花,他的朋友已经答应了,找到机会就给潘丽君递话!
看来事情的转机就押在我和潘丽君的对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