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兰馨突然晕倒,也把我吓一下,赶紧冲着门口喊:
“内保,赶快去找杨新苗!”
“是,成总!”
看我的内保尽管我不认识,但尊敬依旧。
没多一会儿,杨新苗背着急救箱跑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看着我:
“她没什么事,因为太激动了,血压下降引起了晕厥,休息一会儿就好!”
“没事就好。
我现在不方便,等内保把她弄到医务室后,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她一下!”
尽管左兰馨的做法我有些伤心,但心里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哥,放心!左经理你就交给我吧,一定好好照顾她!
可你,现在-----”
杨新苗说到这,看了一眼内保,不敢往下说了。
两个内保看到如此场景,竟然不约而同地退了出去。
俗话说,想吃黄瓜要提前浇秧。
我平时动不动就给他们几条烟,还是起到了作用。
“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去医院了吗,怎么竟然被他们----”
内保出去后,杨新苗急切地问我。
可我指了指地下的左兰馨,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我没事,你和阿肯放心!你只要照顾好她,我对你俩就感恩不尽!”
“可,你——”
杨新苗还想说,我再一次阻止,而是朝着门口喊了一句:
“内保,麻烦你们一下帮杨护士把左经理抬下去!”
“好,我们一定办到!”
两个内保听到我说话,赶紧走了进来,帮杨新苗把左兰馨抬了出去。
和海哥与左兰馨第一次交锋让他俩铩羽而归。
我以为接下来肯定会受到他们的严刑拷打。
甚至想到了会被他们折磨致死。
可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两天,海哥开始发动一切可以发动地资源开始劝我。
因为他们相信,我即便是让手机自毁,我还是依然可以把数据弄出来。
我哭笑不得。
如果能恢复,那还叫自毁吗?
他们把我捧成了神。真令我非常无语。
劝我的人中,除了信息部的同事,比如阿辉、阿青、阿肯等,当然也包括阿凡、阿斌,甚至校长也亲自打电话劝我。
不过他们都得到了相同的结果。
这不是我死心眼或者不变通。
我那台手机里秘密太多了,肯定不能交给他们。
即便交给他们,我的命运也不会发生改变。
既然命运无法改变,我为什么要拉其他人地狱?
后来,他们实在没办法,把唐雪梅请了过来。
看到唐雪梅,我和她相视一笑,双手一摊:
“对不起啊,我没用你的方法,落了个现在这样结果!
可我觉得,即便用了你的办法,我好像也逃不过今天这个结果。
或许,我就是这个命。
天生被女人出卖的命,还不是一次。”
唐雪梅听我这么说,脸色忽然变了颜色,显得非常不自然:
“我知道,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因我而起!
放心,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救出去,现在就去大卡萨!”
我说那句话其实就是在自嘲,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可唐雪梅当真了,还以为我是在影射她。
说完一句话后,匆匆地就离开了小黑屋。
我以为他们起码还要审问我几天。
可三天后,还是迎来了命运即将终结的那一刻。
其实,按照卧虎的意思,他们是不想处置我的。
毕竟,我的利用价值依旧很高。
尤其是空气币项目,很多钱都被我忽悠到了交易所。
在高点的时候,我让黄志伟把筹码都抽了出去。
就这样,卧虎这个空气币项目被我弄得骑虎难下。
因为交易所里,这个项目的筹码都攥在他们自己手里,市场里已经没有真正的散户。
没有了散户,他们还玩个屁呀,只能自己拉来拉去,搭进去了很多交易费。
其实,按道理说,他们也不亏。
毕竟这种平稳的行情非常适合洗钱,不用托盘。
可问题是,盘是不用托了,但资金也出来了。
那么多钱在里面,一旦崩盘,肯定是血本无归。
海哥来了几次,他不说手机的事了,而是让我帮他把这个雷给排掉,他和校长会力保我。
我好不容易帮他们把泡沫吹这么大,怎么可能要释放?
我等的就是他们爆的那一天。
我的作用卧虎是心知肚明的。
尽管我极力不配合,他们也不愿意我死。
可明家不这么认为。
他们认为我敢偷着联系国内警察,已经是罪大恶极。
所以,我的命运只剩下最后一个,以死谢罪。
当被推进红房子的时候,我心里却显得异常平静。
在卧虎这两年,我看到了很多太多的生死。
也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一天。
所以,反而不恐惧了。
毕竟,我进入缅北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了选择。
进来后,我对着行刑人笑了笑:
“哥几个,你们不用为难!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成总,对不起!
我们吃这碗饭的,上面下达的命令我们没有办法不执行。
但您放心,我肯定给您一个痛快的,不让您受苦!
您平时对我们那么照顾,我们手滑一下,他们说不出什么!”
两个行刑人对我客气有加。
所谓忠义多为屠狗辈。
我为卧虎为明家做了那么多,可最终还是这个下场。
可平时的几条烟,却在关键时刻起到了大作用。
“谢谢哥几个了,你们的恩情咱们来世在报!你们开始动手吧!”
说完,我闭上了眼睛,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可我听到电锯响起来后,又忽然又停了下来。
我好奇地睁开眼睛,往旁边一看。
只见行刑人员正看着玻璃外面。
我顺着玻璃看去,只见左兰馨像疯了一样用力拍着玻璃。
可红房子已经做了隔音处理,外面喊什么,里面什么也听不到。
行刑人正在纠结之际,我听到行刑人的耳麦里传来明国平的怒吼:
“愣着干什么,不用管这个疯女人,你们赶快行刑!”
这时,行刑人一撇嘴,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但也无可奈何。
说话间,我看到左兰馨已经跑到了观众的最前排,就像当时求我解锁手机那样,对着海哥和明国平磕头如捣蒜。
可他们对她视而不见,命令内保把她提溜起来,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可此刻的左兰馨就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对着抓她的人又咬又抓,竟然挣脱了出来。
她的行为惹恼了内保,被他们抡起警棍一通猛打。
不一会儿,左兰馨就被打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的心却猛然揪了一下。
想想真他妈可笑。
我面对死亡平静如水,可面对害得我马上要死的人却有一丝丝担心。
什么叫圣母,这才叫他妈圣母。
可后来我回到国内,在一次翻找资料的时候,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视频。
一个疯女人在老街上又唱又跳,身上衣不遮体。
最不可思议的是,视频的结尾,一只狗正在她身后做着苟且之事。
她不但不反对,而且竟然兴奋地大叫:
“成,你看,我的诅咒灵验了。我背叛了你,我被狗艹了!你看到了吗?”
那个女人尽管说得很含糊,但我还是听清楚了。
而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已经泪流满面。
左兰馨被架走,红房子里又恢复了正常。
可当行刑人准备拿起电锯开始的时候,只听到外面轰隆一声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所有的灯光忽然熄灭,然后传来喊声:
“大家快找地方躲起来,同盟军打来了!”
随后,会所里彻底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