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间里传来动静,刚想冲进去把阿水揍一顿。
可忽然听到,徐雪儿声音尽管含糊不清,但那明显来自她本能的欢愉。
听到这,我放下心来,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回去后,站在窗前,我对着外面大脑竟然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我把身体转过来,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进。
这时,阿水把头冒了出来,红肿着眼睛,依旧在抽泣:
“成总,雪儿姐已经走了,接下来我们怎办?”
尽管这一刻我早已预料,但心里还是被猛然一击,眼泪不听话地唰唰往下流。
“好,那,咱们一起送她最后一程吧!”
抹干眼泪,我把电话打给了招财:
“招财哥,让你找的搞殡仪活动人找到没有?”
“兄弟,早找好了,就等你消息呢!”
“好,现在请来他们过来吧!”
.........
孟能的山上,树木郁郁葱葱,野花绽放,天色阴沉得要命。
徐雪儿被带上了假发,装上了假肢,穿上了非常漂亮的衣服,安详地躺在干柴堆上。
而她的身旁铺满了鲜花,就像一个安然入梦的公主。
招财找来的几个和尚,敲着木鱼在柴堆旁绕圈,嘴里不停地念叨。
念叨了好一阵,他们的仪式才完成。
我一声令下,让阿水把火把丢到了干柴堆废旧轮胎上。
嗡的一下,火苗借着汽油的易燃性,高高窜起,瞬间把废旧轮胎和干堆彻底点燃。
“雪儿姐,一路走好!”
伴随着火苗嗡嗡作响和噼啪地干柴声,阿水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他的哭声一度掩盖其他声音,在孟能的山林中不断回响。
火光中,我似乎看到了徐雪儿那俊俏的脸庞。
她露着满意的微笑,随着升起的火光飘向了遥远的天国。
“雪儿,一路走好!”
我心里默默叨念着,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
而此时,天空中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
出发缅东前,我把阿水喊了过来。
把出孟能的通行证和曹队的电话号码交给了他:
“阿水,除工资以外,我给你的钱包里多打了几万u。
到了国内你想办法换成钱,踏踏实实生活。
曹队那边已经帮你联系好,到了国门听从他安排就好。
雪儿就拜托你了,回去后尽快让她入土为安!”
“谢谢成总!
你放心,回国后,我会尽快帮雪儿姐好好选一块好点的墓地,让她安静地睡在那里。
到时候,我会把墓地地址第一时间发给你。
您要是回国了,有时间可以来看她!”
阿水抱着徐雪儿的骨灰盒,不停地用手抚摸,泪水滴在了上面。
我刚想回应,他抹了一下眼泪,追问了一句:
“成总,你怎么不跟我和雪儿姐一起回去?”
阿水看着我,眸子清澈如水
我看了一眼远处的鲁姐,苦笑了一下:
“你成总的债没还完,真经也没取到,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兄弟,记住一句话,集团的永远属于你和姐的,要是哪天决定回来了,我阿财双手奉还!”
招财这时凑过来,跟我拥抱了一下,拍了拍我后背。
“对,兄弟,你放心去那边发展吧。
有我财神在这里拥护招财,一定能把咱们园区弄得越来越好。
你哪天回归了,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鲁能!”
财神也过来凑热闹,肥嘟嘟地脸上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对,我们等你回归,成总!”
不知道什么时候,园区里的盘总和服务公司的负责人都凑了过来。
靠,看到他们那么不舍的样子,我怎么有点舍不得走了呢!
可问题是,我必须走。
我朝他们挥挥手,抱抱拳,转身上了汽车。
坐上鲁姐那辆l570,我把胳膊伸出窗外,朝着他们挥挥手。
随着汽车发动机轰鸣,我们的汽车朝着缅东的方向疾驰。
我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园区,已经慢慢变远。
而马路旁边的一辆车上,探出一个脑袋正目送着我们。
.............
孟能离缅东秒瓦底路途非常远。
按理说,我们走空中路线要快很多。
但我们被赵科长针对,拿不到任何身份证明,无法选择。
我们只能选择最危险的一条路,陆路交通。
这一路,我们要穿过北佤、缅控区、南佤、克耶邦等地,然后才能进入到妙瓦底所在的克伦邦。
自从敏昂莱军政府上台后,支持昂山素季的人组成了很多反抗武装。
他们虽然名字不同,但后面都有人民保卫军三个字,俗称kdf。
这些武装和民地武一起,成天和缅军打来打去,这一路可以说是危险重重。
可我们无路可选,只能硬着头皮走。
好在,尽管赵科长利用政府的资源刁难我们。
但鲁姐在618军区的人脉还没有完全消失。
于是,她利用自己关系开出了一张军队从北佤到南佤的通行证。
佤邦联合军虽然实力强大,几乎没有哪个军阀敢惹。
可鲍永祥是个老狐狸,尽管实力强大,但他从不站队,而是两边讨好。
于是,佤邦打着中立的态度,和缅军、民地武、pdf等都保持着良好关系,从他们争斗中渔翁得利。
所以,别小瞧618的开出的这张证明,据说,凭着它完全可以在北佤、缅控、南佤、克耶、克伦等地畅通无阻。
有了有尚方宝剑,自己还要有实力。
为了路上安全,除了兑换一些黄金、美元、人民币等硬通货,李赛冉还选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兄弟一路前往。
因有尚方宝剑,走出孟能后,遇到关卡,只要拿出证明,我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因为一路上没有任何阻拦,我们在车上昏昏欲睡。
快到晚上的时候,我们进入了孟波县境内。
想着当初我和鲁姐就是在孟波县靠近中国边境贺岛认识的,心中涌起了一腔感慨。
“姐,要不咱们到贺岛去看看?”
我看着窗外,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
可刚说完,忽然觉得这话说得有不合适宜,赶紧道歉:
“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鲁姐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兄弟,恁看俺是那样小气的人吗?等咱们在缅东搞出一番事业后,肯定要重返贺岛!”
“好,我双手支持!”
说完,我也笑了起来。
这时,我回头准备调整座位上的头枕睡一会儿,从后挡风玻璃忽然看到后面跟着一辆车。
我瞬时紧张起来。
因为这辆车好像就是我们刚出发时停在园区不远的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