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怕我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女子?”
季远浑浊的眼逐渐变得清晰,满是胡茬的嘴角也微微一扯,听见声音越来越近,他也顾不得太多,手脚突然变快,一把扯过沈枝意,将其禁锢,簪子尖锐一端紧紧的贴着沈枝意的脖颈大动脉。
沈枝意一怔。
这人懂医?
可现在的情况并不足以让她思考这些。
“季远你已经被包围了!”
沈枝意用余光四处看着,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特警,还有商时序等人。
“季远,现在放开人质自首还能从轻处罚。”
“商队长,我儿季楚的案子破了吗?”
商时序掀开眼帘,目光微冷,“原本是想请你去警局告诉你的。”
“可惜了,距离季楚死亡真相就一步,你怎么就忍不住呢?”
季远眯起眼,突然暴走,手筋凸起,“要不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错过?!”
“快说,谁杀了我儿子!不然我立马要了她的命!”
手稍稍用力,很轻易地就见血了。
沈枝意“嘶”一声,皱眉,“轻点儿!”
“闭嘴!”
沈枝意不反驳,反而更加的平静,“你知道你的宝贝儿子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吗?”
“你知道你的宝贝儿子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不愿意和你交流吗?”
“你知道你的宝贝儿子为什么会和丈母娘苟|且吗?”
直击季远内心最深处的三个问题,让季远直接暴走,“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沈小姐,我们是一类人!”
“一类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小姐,我等着你!我在地狱等着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唔……”
沈枝意眼疾手快将簪子夺了回来,看着上面的血迹,眼底一深,“别弄脏我的簪子!”
季远被惯性带到了地上,喘着粗气儿。
“哈哈哈……你阻止不了我的,阻止不了……”
很快就有特警上来把人带走了,季远没有反抗,只是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沈小姐!沈小姐别来无恙啊!”
“你到底知道什么!”
商时序跑了过来,看着沈枝意的目光极其不善,沈枝意自知错了正在认错呢。
可季远所说的那句话如同魔咒。
那种血红色的便利贴。
---我亲爱的沈小姐,别来无恙。
“商时序,你听到了吗?”
商时序眉心一直紧蹙着,“先回去,事情完了再来收拾你!”
沈枝意缩了缩脖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商时序身后。
她也不是做没准备的仗,在外面听见他们要抓人这件事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
她当时和商时序想的一样,认为有内奸,但是谁并不清楚,可这不影响利用内奸做事。
所以她给商时序发了消息,她会带着孟悦妍离开,到停车场这儿,再把孟悦妍支开。
至于季远,她在赌,那幕后之人和她最近身边发生的怪事儿有联系没。
可见她赌对了。
可心底也愈加的乱了。
这个计划只有她和商时序知道,如果不是将人引到这儿来,今晚是抓不住人的。
会利用群众而逃走。
可这是个很明显的圈套,季远还是来了。
这一点,沈枝意不理解,也没想通。
刚刚上了车,就看见坐在副驾的江时鸣,这人看见她就一阵惊呼:“沈老师你是真不怕死,竟然以身做饵?”
“你脖子上的伤没事儿吧?”
沈枝意一顿,立刻警惕了起来,“什么做饵?”
“你不是故意将人引到这儿来的吗?这么大的功你都不要?”
“嗐!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暗地里行动,竟然暴露了,这么多群众,我还以为今晚抓不到人呢!”
江时鸣松了口气,“不过沈老师是怎么知道季远要来找你的?”
沈枝意浅笑,“我不知道。”
话音刚刚落下,沈枝意就看见一个充满怒气的人拿着医药箱走了过来,“自己处理一下。”
“好。”
这个时候沈枝意也不好顶风作案,看着商时序坐到了她的另一边,默默的给自己把伤口处理了,一边疼的“嘶”的一声,一边忍着痛。
生理性泪水致使眼眶湿润。
将自己摆出来的药品装好,沈枝意等不下去了拿起手机就给商时序发消息。
懒大王:江时鸣知道我做饵。
“叮——”
商时序侧头,扫了沈枝意一眼,在她祈求的目光中掏出了手机。
商:现在整个警局连带着今天的特警部队都知道了。
商:沈老师出名了啊。
懒大王: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吗?
懒大王:疑问(懒羊羊表情包)
商:这不更加证明了有内奸。
懒大王:虽说是这样说,但是这件事是在抓人前他们知道的,还是抓人后?
这可是代表了两种情况。
若是抓人前,那内奸怎么知道的?
从什么渠道获得的?
又是怎么传播的?
既然知道了这是个局,为什么还要让季远过来?
若是抓人后,为什么要传播这件事?
如商时序所说,这不是更加证明了有内奸?
在会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为什么要传播?
沈枝意的脑海里有很多个问题,还想再问的时候,余光扫到商时序已经将手机揣进包里,闭目养神了。
沈枝意:……
江时鸣扫了眼后视镜,不带脑子的笑了笑:“沈老师,你刚刚在和老大聊天吗?”
“你们有什么事儿是我们不能听的吗?”
“咳咳咳咳……”齐知臣开着车,嗓子都快咳出来了。
偏偏身旁的傻子还将一旁的矿泉水瓶打开,“喝点,别咳死了。”
齐知臣:……
“自己喝吧……”
“嘿!好心当作驴肝肺!”
江时鸣翻了个白眼,把打开的矿泉水直接给干完了,还得瑟的在齐知臣旁边晃了晃,“你没水喝了!”
齐知臣:……
以后一定要离江时鸣远点。
“江时鸣,你是从哪儿听说抓季远是我做饵的?”
沈枝意抓住主驾驶和副驾驶的椅子,将脑袋放在中间,看向江时鸣,“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个大功臣,多不好意思的。”
“我听见顾无期和慕叙白说的,还问了句他们怎么知道的,结果他们也是听人说的。”
“不过这次行动人这么多,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