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枝意走进来，郑岁桉苍白呆滞的脸上，露出了点点笑意，“果然是你来了。”
沈枝意：“？”
商时序现在找不到人，他怎么知道的？
沈枝意将自己的疑惑收了起来，“你找商队有什么事吗？”
看他欲言又止，沈枝意哼笑：“他现在忙不过来，要是可以，你也可以先和我说。”
郑岁桉突然嘿嘿一笑，沈枝意怔愣了一下。
这不是郑岁桉的人设啊。
这么憨的傻笑，只有江时鸣和慕叙白这俩人会做。
郑岁桉也没什么要说的，只是将她和杨如锦在6-1的对话告诉了他们。
杨如锦为什么跳楼？
原因是否和郑岁桉有关？
就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杨如锦是在康美整容的，而还有一个人也是在那儿整容的。
伯君彦！
伯君彦是那个组织的人，据他所说是刚进行的小人物，现在又来了一个和伊云可一样整过容的杨如锦。
而伊云可和杨如锦又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照着别人的脸整容的。
而伯君彦和杨如锦有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往丑了整。
她对这一点记忆格外的清晰。
可当时杨如锦和郑岁桉的对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杨如锦又确实表现异常。
让郑岁桉杀了她，能理解是想让郑岁桉背上人命官司。
但有两点。
一，为什么要让郑岁桉背上人命？
二，为什么要死？
无论是最开始让郑岁桉杀了她还是最后自己跳楼了，结局都是必然的。
“她当时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想伤害乐乐。”郑岁桉突然道。
当时他很慌，很怕乐乐受到伤害，他对不起他姐，可现在冷静下来，回想起杨如锦当时的所作所为，她有很多时候都可以对乐乐做很多事，但她没有。
哪怕威胁他，也是最后无可奈何了，才划上了乐乐。
最后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医生也说了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
只是小孩子的肌肤娇嫩，看着严重。
沈枝意听到这里，眉头蹙了起来，“没想伤害方乐？”
越来越奇怪了。
对郑岁欢，她下得了狠手，那满墙的血迹都说明了当时郑岁欢经历的 一切。
可对于方乐，不愿意出手。
是因为养了几个月？
还是因为那只是个小孩儿？
“她说他们是一个有人性的组织。”
郑岁桉呢喃道，虽然他没看出哪里人性了。
“而且，她提到了一个人。”
“谁？”
“敏姐。”郑岁桉皱了皱眉，“她对敏姐似乎很……崇拜？”
“尊敬？”
郑岁桉努力的想着形容词，可奈何他是个理科人，词汇量实在不达标，“给我的感觉就是，敏姐就是他们的信仰，不容许任何人打破。”
“背叛敏姐的人都该死！”
郑岁桉眼露阴狠，声音低沉，在这安静的休息室中，格外的瘆人。
沈枝意缓缓侧头，看向他，“你……”
疯了？
在她出声的一瞬间，郑岁桉恢复了原样，露出奶奶的笑容，“沈姐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沈枝意揉了揉眼睛，怀疑刚刚只是自己看错了。
这明明就是软乎乎的小奶狗啊。
刚刚那一抹狠厉，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这段时间我总是感觉有人跟着我，最开始是我姐跟着我，可能是想向我传递什么信息吧。”郑岁桉神情有些落寞，“但我没发现……”
要是他早点发现了，是不是他姐就不用死了？
郑岁桉如是想到。
案件扑朔迷离。
说简单，也简单。
说复杂，那是真的很复杂。
江时鸣看着沉默的二人，继续道：“我感觉杨如锦跳楼可能是别无选择下的必然选择？”
别无选择下的必然选择。
什么叫做别无选择？
“就算被警方抓住，根据现在的律法，一般也不会判人死刑，那么，她有什么理由自杀？”
“组织！”
沈枝意强调道：“电视剧小说看过吧？”
郑岁桉缓慢的、不确定的点了下头。
而江时鸣想着自己最近看的肥皂剧，果断地点了头。
沈枝意这才说：“有没有可能是敏姐他们这个组织，完不成任务的人都该死？”
“哪怕最后她被警方抓住，也无济于事？”
郑岁桉：“嗯……”
江时鸣抿了抿唇，“沈老师，薛恒他们还在我们手里呢。”
这五个人就算被交代清楚，也算是背叛的挺彻底的了。
真的都该死吗？
他们会死吗？
这是他们现在的想法。
“或者……”沈枝意打断了自己的想法，杨如锦没有父母，是个孤儿。
她为什么会想是因为父母，所以她不得不死。
“但我觉得你说的那句话是对的！”沈枝意给予强烈的肯定。
别无选择下的必然选择。
“叮~”
沈枝意的手机v信铃声响起，她非常淡定地靠在椅背上，确定没人能看见的时候，才解锁。
商：问郑岁桉钟歆地事情。
钟歆？
沈枝意在脑海里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谁。
“你觉得钟歆那段时间地所作所为还有什么异常吗？”
郑岁桉听到钟歆，皱了眉，警方办案的跨度这么大的吗？
一下子就跑到钟歆那儿去了。
“她当初不是说看到了红的月亮吗？”沈枝意提示道。
郑岁桉点头，“对，但是其实并不是什么红色的月亮，就是激光笔，也不知道是谁，激光笔一直在那里射，我当时还找了一会儿，眼睛太疼了就没看，把窗帘拉上了。”
“但是钟歆很确定你看见的是红色的月亮。”沈枝意已经在手机上翻找了以前的笔录，看的认真问得也认真。
“她当时的样子非常的瘆人，跟鬼上身了似的。”
郑岁桉抖了抖机灵，现在回忆起来都很恐怖。
尤其当时还是晚上。
“除了这一点，她还有什么异常行为吗？”
“比平时更爱学习了算不算？”郑岁桉撑着下巴，说的很认真。
如果忽略那阴森的笑容，那奇怪的话，钟歆平时要是有这么认真的学习，一本不在话下。
可偏偏平时这么认真只针对于看小说。
沈枝意：“……”
“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