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心里一凉。
她明明穿得很暖和,突然就从脚底爬上一股凉意。
她怎么知道她叫白槿?
这名字不是商时序随便乱取的吗?
她的目光落在商时序脸上,见他一张脸格外的严肃,整个人都紧绷着,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怎么了?”
女生看着他们两人都不说话,有些疑惑。
沈枝意含笑,“没事,不过我姐是什么时候和你说的我?”
女生皱眉,奇怪的看着她。
沈枝意有些悲伤,语气落寞,“之前我和我姐的关系其实不怎么好,总是争来争去,我……我是没想到她还会在外面说我的名字,所以……”
女生恍然大悟,“难怪,老板说到你的时候,语气也不太好。”
沈枝意心底更加乱了。
这是她临时编的!
随便编的怎么就能和白椿的重上呢?
这个女生有问题?
她狐疑的看着女生,势必要从她身上看出一丁点的不对劲儿。
女生没察觉,走在前边,“老板也不经常说,就偶尔会提到你,说是就喜欢臭美,喜欢很多漂亮衣服,她以前自己设计的衣服都被你给穿了……”
女生又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沈枝意。
沈枝意:“……”
先不说这件事这么奇怪,就……
为什么要这么贬低她?
她是那种人吗?
商时序突然上前牵住她的手,有些温柔的说:“她就是喜欢买衣服,家里衣柜都放不下还得给她重新做一个衣帽间。”
“你们感情真好。”女生把他们带到了落地窗前,外面是绿色的植物,里面是木桌,上面有一套茶具。
女生给他们泡了茶,“因为老板离世,我们就停止运营了,也不知道后面要做什么,就让大家回去了,我们就一人值周,轮着来,今天刚好轮到我。”
“你们和我姐的关系很好?”
女生微微点头,“老板很好,对我们都很好,福利也好,我就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也没有什么经验,可老板没计较,还对我很照顾,指导了我很多。”
“她有什么变化吗?”沈枝意问道,“歆歆说我姐在过年的时候变化很大。”
女生听到钟歆,这才道:“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老板在这之前嘴里一直都说这钟歆,都在夸自己的女儿,说钟歆怎么怎么有天赋,怎么怎么好,可今年我们回来上班的时候,老板嘴里就变成了井凡。”
“就是老板的小……”
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只做了一个表情,大家都懂的表情。
沈枝意有些羞愧,“这个我们知道,我也没想到我姐会这样。”
女生喝了一口茶,才淡淡道:“但老板其他都挺好的,就是这一点很奇怪。”
“哎……”沈枝意叹了口气,“你知道她立了遗嘱吗?”
女生放茶杯的手一顿,“遗嘱?”
沈枝意不动声色,“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给歆歆,偏偏给那井凡,你说井凡有什么好的?”
“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女生不太确定,脸色怪怪的,“对于老板家里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其实我们都不太清楚,只能知道个大概。”
“老板以前很亲和,但过年后就变得严厉了。”女生拧着的眉心没松开过,“也不是说不好,她还是很好,还是该指点指点,该说的说,不过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
沈枝意和商时序离开后,女生看着他们的车远去,直到看不见了,还没有进去。
“他们是谁?”
女生转头看着眼前的人,“警察。”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了?”
女生推开他,走了进去,“你怎么知道我们把东西给他们了,就一定能如我们的意?”
“可我们不给,我们也做不了什么。”那个人跟了上去,“如果我们再不把东西公布出去,白椿的遗产就真的落到井凡手里了,这不是你我想看到的。”
女生从里屋拿出了一把剪刀走到花园的花丛里,“井凡现在还拿不到。”
“警方一直在调查,而且井凡做的事也不难查,警方很快就会查到,到时候那个遗嘱自然而然就作废了,遗产还是钟歆的。”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要是说错点做错点什么,你就死了?”
女生看着自己刚刚剪下的花,“所以我后面很谨慎。”
“那个男的后腰有木仓。”
女生一怔,她以为来的是普通警察,怎么还有木仓?
男人轻嗤一声,“少看点小说电视,别以为自己背负了很大的事情,该交给警察的就交给他们,我们能做的有限,别到时候是个好人反而被当成坏人。”
女生有些泄气:“可钟歆那儿不是说让我们别轻举妄动吗?”
男人:“钟歆的目的是找出白椿去世的真相,你以为警察就不是?”
“目的是一样的,没必要隐瞒,我可不想犯罪。”
-
车上-
“那个女生知道遗嘱。”
沈枝意非常肯定地说,方才她本来就觉得奇怪,整个人都紧绷着,一直注意着那个女生,所以观察得格外明显。
商时序开着车,“那里面还有其他人。”
“!”沈枝意吃惊地望着他。
刚刚那个女生不是说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吗?
“所以你刚刚一直牵着我,甚至还在想把我往你身后带,是怕……”
商时序:“……”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真的想牵手?
他没说出来,“不过并没有恶意。”
“那我们就这么走了?”
“会来的。”
“这么肯定?”
商时序嗯了一声。
沈枝意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坚定,“你说,这个女生在这里面担任了什么角色?”
“跑龙套。”
沈枝意:“?”
“她没什么坏心思,甚至有些脑袋空空,自以为把心思藏得透透的,其实都在表面。”商时序放慢了速度,突然侧头,“我们沈大专家不会没看出来吧?”
沈枝意瘪嘴,“我能没看出来?”
那个女生从始至终都很奇怪好吗?
虽然最开始她是没看出来,她被吓到了。
她知道她叫白槿,她随便编的也能对上,给她吓得啊。
后来才反应过来……
她和商时序临时想的,不可能会有其他人知道,所以只能有一种可能。
她在顺着她的话说。
那么这个人的问题不就很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