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是一个警察吗?!”曹父站起身,食指指着沈枝意都在颤抖,那张本就满是皱纹的脸,此刻凶神恶煞,若不是沈枝意旁边还有个江时鸣,他怕是要直接上手了。
沈枝意依旧微笑,“我说过,我不是警察。”
“那你出去!我不要你问!”曹父被曹母拉着坐下,“警察局就是这个态度?让一个不是警察的人来破案?什么道理!那是不是我这个人也可以了?”
原本来拉着曹父不要生事的曹母也停下了,用质疑的目光看向沈枝意,脸色骤变:“tui!还是个小姑娘呢?真不要脸!”
沈枝意简直气笑了,多久了,没遇到这种极品。
再不满意她这个人,也得先了解一下自己儿子的事情吧。
江时鸣可不高兴了,情绪都摆在脸上,手中的笔记本被他“嘭”的一声砸在桌上,原本恶狠狠的两人立刻就怂了,江时鸣嗤笑一声,“这位不是警察,但她的社会地位比我还高。”
“你们不懂我们理解,但恶意曲解攻击他人这就是不对的!”
“事先我就说过,我们的询问是有记录的,摄像笔录都有!”
“凭借这个,你们面前的这位就可以去法院起诉你们,一起诉一个准儿!”
两人被吓到了,缩在一起,曹父推搡了曹母一下,曹母委委屈屈的看着沈枝意,“那我不是不懂吗?谁叫她穿的这么……”
曹母不好意思说,准确一点是不敢说。
沈枝意是真的笑了,“找别人来问吧。”
起身,毫不犹豫地就出去了。
她来问只是怕曹父曹母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理承受不住,她来能更快更准确的安抚住他们,但人家现在这副模样,似乎也不用她。
好好儿的呢。
就这精神状态,能长命。
毕竟祸害遗千年。
沈枝意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正在讨论的众人一愣,商时序蹙眉,“怎么了?”
“呵——”
商时序:???
就沈枝意现在的态度,商时序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正准备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就见江时鸣也是一脸情绪不好的进来了,这更让他疑惑了。
不就是去询问一下曹毅父母吗?
其实具体也没什么要问的。
毕竟曹毅从小学四五年级开始就和父母不亲近了,但是他们也有相应的知情权,该告诉他们的也得告诉。
但……
现在这是……
“那两个人,我真的!”江时鸣头一次这么生气,本来又想摔本子,但想了想这里有几个领导就抱着本子坐下了,“我和沈老师一出去,他们就忽略了沈老师,这就算了,沈老师今天这身打扮不知道的人确实很难认出来。”
“但我们进去,沈老师一问曹毅那父亲就上下打量,很不屑,把歧视女性那一套搞上天了。曹毅那母亲也是,我都解释了沈老师的社会身份地位比我还高,她还说沈老师的穿着!”
这穿着怎么了?
白色长裙灰色针织,咋的?
大清都没这么保守。
难怪曹毅不愿意和父母亲近。
这都是有原因的。
商时序蹙眉,走到沈枝意的身边,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垂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在这里和他们讨论,我去帮你问。”
沈枝意努努嘴,哼唧了几声。
商时序扯着一脸气愤地江时鸣又出去了,叶欢就跑过来坐到沈枝意旁边安慰着。
“你别多想,之前我还碰到过更离谱的,当时我穿着警服,那人直接想把我警服给扒下来,说我一个女人不配当警察。”
叶欢说到这儿就生气,跟他那儿子有多好似的。
她一个女人,一拳就能干倒。
其他同事也都纷纷安慰着,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但他们身穿警服,很多事情就是不能做,只能走迂回道路。
当商时序板着脸坐在曹父曹母面前的时候,两人浑身发抖。
商时序当了这么多年的刑侦大队队长,从小受到的教育又不是一般人受到的教育,两人一时间有点受不住。
江时鸣高兴了,坐在旁边就当没看见。
老大最开始接待受害者家属的时候,受害者家属就要求换人,因为老大身上的气势太强,让他们感觉自己是犯人。
后来老大就不做这个工作了。
沈老师温温柔柔的和你们说,你们不要,那就来尝尝老大的这个暴风雨波~
曹父又推了曹母一下,曹母也很害怕,很是不愿,但看着曹父的眼神,曹母只能扯起一抹微笑,“这个,能不能叫刚刚那位女……女警官过来啊……”
“上一次和曹毅联系是多久?”商时序不给他们一点机会,直接问道。
曹母颤颤巍巍,“就……就是他和我们说想出去住。”
“具体时间。”
“不知道……”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商时序冷冷的扫了眼躲在曹母身后的曹父,一个劲儿地掐着曹母的腰。
“没……”
“屁!”曹父狠狠瞪了她一眼,看着商时序就露出了讨好的笑,“这位警官,刚刚我们听那位女贱……女警官所说,我们曹毅是被人谋害的,那我们能不能得到赔偿啊?”
“你知道什么叫谋杀吗?”商时序直直的看着曹父,目光异常的冰冷。
儿子死了,不想着尽快找到凶手,却想到了赔偿。
这可真是个好父亲。
“警……警官我没读过书……”曹父有些害怕的又缩回了曹母的身后。
是的,曹母是小学文凭,而曹父从始至终就没读过书。
只认识一些最基本的字。
这些还是他出去打工,必须要知道的字。
但他也不会写。
江时鸣非常好心的和他解释,“谋杀通常是指有预谋的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
“你说这凶手都杀人了,你找他赔钱,他会做什么?”
江时鸣微笑的看着一脸恐惧的曹父,这个时候凶手大概率就是全杀了吧?
在他们看来,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依旧是杀,没有区别。
当然在法律上的判定是有区别的,但法律和凶手的心理是两种东西。
曹父被江时鸣说的吓了一跳,他的眼神空洞而惊慌,不知所措的道:“杀……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