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说？”
“她手底下这么多人，每一个人都对她很信服，除了她的手段残忍之外，还有就是她的话术或者说对人心的掌控度。”
一个人在狠辣，再恶毒，把人逼到极致也是会被反咬一口的。
兔子急了还红眼呢。
再者，当一个人在压迫下经历了很长的时间，突然见到了希望，会产生恐惧，但经过安抚有极大的可能是会把欺负他的那个人的信息，全告诉他的希望的。
可他们抓了这么多人，很多人看似是和警方合作，信任警方，其实自己都留了一手。
看似说了很多组织和沈行敏的事情，但全都没有暴露自己知道最深的事情。
一个人还好说，但每个人都这样。
沈枝意突然就对沈行敏产生了佩服的情绪。
她作为一个心理学家，清晰的知道这件事有多难。
可以说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沈行敏做到了。
沈枝意解释的很仔细，众人也听得很明白。
“还有就是，沈行敏让他们作案，让他们当凶手他们就做，没有一点怨恨，在国家法律普及这么深远的时代，他们会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他们知道，但还是甘愿去做。”
“仅仅只是为了替沈行敏传递消息进去，只是为了沈行敏和孟悦妍之间的联络，为了这所谓的盛宴，他们就愿意付出自己的一生。”
“敢问，在座的谁能做到这个地步？”
沈枝意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后笑了一下，“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个事情，沈行敏这个人并不简单，所谋甚大，然而我们对她，知之甚少。”
商时序接过了沈枝意的话，“对于这一点也是我想说的，我们和沈行敏他们打交道也一年多了，但对于沈行敏这个人，大家能说出什么吗？”
“女人。”江时鸣默默道。
“青年人。”叶欢快速说道。
“可能还长得很漂亮……”顾无期接收到大家的视线，憨憨一笑，“不是，你们不觉得吗？”
“我总觉得沈行敏手下的人，喜欢她的应该还挺多的，当初那个唐医生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那个人绝对喜欢沈行敏。”
顾无期打着包票。
“不是，你什么时候对这件事有这么深的研究了？”江时鸣走过去勾着顾无期的脖颈，“有喜欢的人了？”
“你别污蔑我！”顾无期一张脸通红的把人推开，“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顾无期大脑一片空白。
最后无奈道：“好吧，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最近查这些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往这方面想，虽然有点第一印象了，可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有人喜欢不代表就长得漂亮吧？”
“一个满脸麻子，一个神仙姐姐，你选谁？”
“神仙姐姐。”
“……”
江时鸣挠挠脑袋，“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别给自己找借口。”商时序扫了眼江时鸣，道：“小顾说的不无道理，而且就算长得不好看，她应该也会整容。”
就沈行敏她的整容医院那手艺，可以说非专业人员看不出是假的，就算是专业人员，也得看的很认真才行。
“也是。”
沈枝意想了一下自己，如果她长得很丑，自己手下又有人整容手艺很好，那确实会忍不住的想去把自己整好看点。
毕竟，长得好看，每天看到这张脸，心情也会好很多。
哪怕她是假的。
但人都是会自我欺骗的，欺骗久了，也就成了真的。
“应该喜欢红色。”齐知臣皱着眉，“那个红色便利贴，这么多种颜色不选，就选红色，应该不是简单的因为红色代表血腥。”
商时序缓缓点了下头，“然后呢？还有吗？关于沈行敏的 ？”
会议室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这下大家都沉默了。
确实，她们对沈行敏了解得太少了。
“接下来我们不仅要查案，查芽骨……最重要的还是沈行敏，古时都有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没道理到了现在你们不知道。”
“可这怎么查？”
“从身边查起，比如警局附近的店铺……”
“我们可以引蛇出洞。”沈枝意突然道，见大家都看了过来，忽视了商时序不赞同的目光道：“我一直对他们都是重要的，要是我出了事情，沈行敏就算不出手，她手底下的人也会出手。”
“只要动手了，我们就可以在那个时间段顺着这条线往上查。”
这样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危险有了，最后可能还没有收获。
可，不能不做。
他们不能一直都走在沈行敏的后面，这样永远都是被动的。
“可这……”齐知臣看向商时序，他知道老大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这个想法他一直没说出口。
他都能想到的事情，商时序怎么会想不到？
但他没提。
他就知道了结果，也就没提。
但现在沈老师说出来了……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商时序身上，等他说话。
一是因为他是老大。
二是因为商时序和沈枝意的关系。
无论哪个身份，都得等商时序发话。
沈枝意也知道这件事究竟能不能做，重点在商时序，她看向他，道：“我是认真的，我们不是说好抓到沈行敏就结婚吗？”
“如果一直按部就班，我们什么时候才能……”
“我们今天就可以去领证。”商时序脸色依旧很难看，眼底里都是不同意。
沈枝意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很危险。”
“危险与机遇并存不是吗？”
“可……”
“没有可是。”沈枝意打断商时序，“一直以来，我都处在危险之中，无时无刻都不敢离你们远了，稍微不注意，我就心惊胆战的，这种日子，我也过够了……”
“商商，我想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去哪儿，不用随时担心着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成为你们的累赘。”
“而且，只是有危险，并不是一定会出事，不是吗？”
“只要我们做周密的安排，是可以减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