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吃得多,谁就更强;谁吃得多,谁就能杀死其他争食者。
亘母浮于无形之上。
她不冷不热地呼喊着:
“墨邪,须知…生死规则,符天地造化,你是生息之灵,是我掌中之物!再特殊,也将会——死!”
只见无形之力,压向墨邪。
时间长河被无形之力挤压着。
压得墨邪喘不过气来。
他竟闻到了血腥味!
成为神帝以来,墨邪根本不会闻见普通的血腥味。
墨邪立马辨出,血腥味是亘母所造。
唯有神帝,才会令他感官奇异。
气息,来自生灭规则中的一部分!
创生与死亡规则中的死亡一面!
死亡一面的规则之力,仿佛在勾扯墨邪的生命气息。
生在死的对立面。
墨邪感觉自己像是秤杆上的重铊,“生”在秤杆的左侧,“死”在秤杆的右侧;
而此时,墨邪正被“死”拉向秤杆右侧;“生”则远离了墨邪。
死亡一面的规则之力,在侵蚀着墨邪的神躯。
亘母松了一口气,不由失笑:
“这漫长的战斗,倒也让我增长了不少对付你的知识,你当真以为,我的规则之力无法直接杀死你吗?过去是我生疏于应付时间规则,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墨邪!”
死亡一面的规则之力,在侵蚀着墨邪。
墨邪的玄黑核心,逐渐被无形之力感染。
连同时间浩晷,也出现了裂缝。
无形之力,正前往时间浩晷之中,寻找荒唐令法!
另一边,中元也没有闲着——
千彩混沌,已经将墨邪的视线淹没!
中元,趁着亘母入侵墨邪的同时,也悄然钻进了时间长河之中!
千彩混沌,与金色的时间长河混杂在一起。
无数个时间残相,被混沌感染。
中元正进入时间残相,寻找墨邪的过去,想杀死过去的墨邪,借此消灭现在的墨邪。
墨邪不得不分出心思,前往被感染的时间残相之中。
中元修改时间线,而墨邪便跟在他后面,一个个地修复时间线。
像是一只猫,正在抓捕一只偷吃谷物的老鼠。
一边是生灭亘母,一边是混沌中元。
两人夹击墨邪。
三种神帝之间的关系,就是这般复杂。
有过合作,也有过反目偷袭。
他们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是怎么样的。
没有一位神帝,能揣测对方的心思。
面对两位神帝的夹击,墨邪感知到,体内升起了一丝奇特的温热。
也许正是两位神帝的压迫,引起了墨邪体内那荒唐令法的反抗。
荒唐令法,竟逐渐在墨邪的体内,变得浓郁!
墨邪感觉到荒唐令法,正在变得强大!
越来越强大!
奇怪的是,墨邪感觉,荒唐令法是在抽取自己的神躯。
自己没受到什么影响,反倒是荒唐令法变得越来越强。
“难道我还成了令法眼中的唐僧肉吗?哈,应该不算。”
墨邪心中短暂地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随后又消失了。
这时,墨邪已经能感觉到另一股规则之力,正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变得清晰。
荒唐令法,虽然尚未充足,但是已经初步显露规则的力量!
周围的时间长河中间,出现了另一股有如凡界太阳一般的灵光。
那便是荒唐令法的外象。
“荒唐令法要成为规则了?”
墨邪正惊喜之时。
忽然感觉到亘母在朝自己施压。彡彡訁凊
无形之力中,传来亘母的声音——
“我就知道有新的令法在你的身上!你当真是个‘令法小偷’!偷了时间令法,又偷了这个新的令法!”
亘母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刺耳。
她的神元,转化成声浪,以声浪的形式,杂进规则之中,刺激着墨邪。
墨邪感觉血腥味越来越浓。
这是生灭规则中的一小面,死亡规则。
创生与死亡,不是两个规则,而是一个双面的规则。
一个特殊的规则。
每一个规则,都是特殊的规则。
死亡,是生灭规则中的一面。
死亡一面的规则,啃咬着墨邪的玄黑核心。
墨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入喉咙之中。
除了先前闻到的诡异血腥之外,还感觉浑身粘湿。
奇异的感觉,令墨邪浑身发颤。
是死亡的气息,在感染墨邪,致命他发颤!
但是墨邪对荒唐规则,还不熟悉。
面对如此危机,只能先用时间规则!
墨邪伸出手去,捏住时间长河。
时间长河,像是一张卡片,被墨邪划动。
这张时间长河的卡片,好似在天宙这台机器之上运行了某个数据。
于此,天宙中的时间,倒流了!
时间规则,拖着死亡一面的规则,将死亡无限延缓。
将死亡,推开!
此一难刚逼退,墨邪又发觉浑身刺痛。
能令他刺痛的,必是神帝。
但决不会是刚被他逼退的亘母。
果不其然,墨邪在时间长河之中,发现了中元所做之事。
中元在时间残相之中,又一次杀死了墨邪的过去!
也正是在此时。
墨邪感觉到荒唐令法,正喷薄而出!
荒唐规则,逐渐展露自己的本领。
此时的中元,还没有意识到另一个荒唐规则的靠近。
中元正在时间残相之中。
他在过去的时间线,杀死了过去的墨邪。
他正得意着:
“墨邪啊墨邪,你终究还是迟来一步!我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中元的嘲笑声,从千彩混沌之中传出。
而恍然间。
他却突然发现,他所处的整个时间线,竟然开始收缩。
“怎,怎么回事?”
时间线中的高山,变得平面;
流水,逐渐静止;
人类,变得扭曲!
如同……一幅画作!
当真,是一幅画作!
中元所作的一切,被转成了一幅巨大的画作!
他所作的一切,成为了画中的风景!
现实存在之事,变成了虚假的画作。
中元杀死墨邪的一幕,变成了戏台上的表演。
事实上消亡,成了戏台上的剧情。
中元与被他杀死的那个墨邪,纷纷成了演员!
“怎,怎能如此荒唐?”中元不由得破口大骂,可刚骂出口,他便突然明白,“荒唐?为何我会突然说出如此二字?甚至,感觉这二字,与你的新规则,十分接近?这,这种感觉!是令法的定义!你定义了这个令法!你定义了这个规则!这是荒唐令法,这是……荒唐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