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那样的视线注视着，云盏的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奇怪的情绪，她反问：“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是我的疏忽。”钟离微微叹了一声，“我以为你明白的。”
    ——他到底在说什么？
    明白什么？！
    此时的歌剧院，看客都已经离席，云盏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却感觉自己无处可躲。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脑海里掠过了种种猜想，但是都被一一否决。
    想了半天，她依旧没有找到缘由。
    最终，钟离看着她的反应，手虚虚地握拳，然后抵住唇瓣，极其浅淡地笑了一下。
    他的动静一点都不大。
    但是在云盏的注视下，在偌大的歌剧院里，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翼：糟糕了！！！
    云盏感觉自己好像被嘲笑了。
    奇怪的羞恼顿时占据了她的全部情绪，她撇过头，嘴硬地表示：“不管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行踪……总之，你以后也不要再跟着我了。”
    钟离却一本正经地迅速改口：“这只是巧合。”
    “只是枫丹的歌剧院审判极为有名，我近期无事，便向堂主请假出游而已。”
    “能在这里遇见你，只是缘分罢了。”
    翼瞠目结舌。
    这改口的速度……真是快啊。
    前面还变相承认自己就是跟着，后来听到云盏这么说又立马换了一套说辞。
    关键是看看钟离先生这说谎话都不带眨眼的样子……
    他面色淡然，语调平稳，脸不红心不跳的，让没见识的黑鸟族不禁直呼果然不愧是岩神。
    云盏气极：“我们可没有一点缘分！”
    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但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发觉。
    此时此刻，他们的情况好像对调了过来。
    以前的云盏总喜欢待在璃月，但是她的存在对于摩拉克斯来说是一个大麻烦，他却奈何不了云盏，所以还得和云盏签订契约来保证她不会乱来。
    而且除此之外，还要仙人专门作陪……虽然最后这个人都会是摩拉克斯就是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摩拉克斯用了她不知道的手段一直跟着她，但是云盏完全没办法阻止。
    她去蒙德没多久，摩拉克斯便直接到了猫尾酒馆；现在来枫丹也没多久，摩拉克斯居然又精准找到了歌剧院！
    翼虽然不会主观背叛她，但是……
    坎瑞亚王庭寄信威胁她的事情就这样浮现在的脑海里。
    她幽幽地转头看向翼。
    翼：？
    他小心地问：“云盏大人是有何事要吩咐？”
    云盏说：“你自己检查一下，看看身上是不是被摩拉克斯下了什么印记。”
    翼犹豫片刻：“……岩、钟离先生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云盏面无表情的继续看着他。
    翼悟了。
    ——云盏大人肯定是嫌自己在这里太碍眼，所以找了一个理由把自己支走。
    他麻利地表示：“好的，没问题，云盏大人。我这就回去检查。”
    然后在几息之间就消失无踪了。
    云盏：？
    偏偏就在此时……
    钟离抬起手，以拳抵住唇又克制地咳嗽了一下。
    云盏顿时不满的转头：“你笑什么？你就这么自信我不会在翼身上查出点什么？”
    “我没有在他的身上动任何手段。”钟离解释说，“我之所以能感知到你的位置，是因为……”
    他顿了顿，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眼底升腾起一片浅淡的笑意。
    云盏看见他的嘴张张合合，补充完接下来的话——
    “是因为，我送你是那块石珀，你一直带在身边。”
    毕竟是岩神，感应一块石头没什么难的。
    云盏愣了一瞬。
    钟离看向她，说：“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