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芸差点被气得厥过去。
她是癫婆,但她到底也不是没有智商,盛怒之下,她抓住了青年的话语漏洞。
“你早就知道我?”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那对方不可能知道她的姓名,也不可能知道她就是栾慕的母亲。
“你调查过栾慕的身世。”
罗芸自信满满地开口。
秋野架起双腿。
“是又如何?”
罗芸下巴昂起,眼里全是鄙夷和厌恶,“查到栾慕真实身份那一刻,你心里一定很开心吧?栾家和罗家的儿子,只要拿下他,你就能从戏子变成豪门,过上梦寐以求的人上人生活。”
秋野:“……”
秋野语气莫名。
“栾家和罗家算豪门?”
自我感觉良好是每个霸总的通病,罗芸不是霸总,但她比霸总还霸总。
她并没有听出秋野的嘲讽。
只冷哼一声。
“你这样的人我看得多了,打着真爱的幌子,其实贪图富贵,一心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死心吧。”
“我不会同意你进门的!”
秋野:“……”
9958也忍不住翻白眼,【咱就是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阿爸并不需要你同意他进门?】
【小鸟阿妈都不认你是他的妈,就少在这里摆婆婆的款了。】
【更何况还是个恶婆婆。】
罗芸不知道秋野的想法,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招狐厌到了极点,她仿佛施舍一般地开口。
“说吧。”
“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栾慕。”
秋野都想笑。
当初翁絮絮的遭遇,如今竟然上演到了他面前。
当年肖家老太太没能奈何翁絮絮,反而被翁絮絮拿钱反将一军,他就不一样了,他不会给罗芸钱。
毕竟他不能侮辱钱。
但他可以侮辱罗芸。
“想拿钱买断我和栾慕的恋情?”
“也不是不可以。”
罗芸听到这话,眼里嘲讽更浓,她就知道这个戏子和栾慕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什么真爱。
就像当初的白飞飞。
白飞飞一个没钱没势的女人,就仗着救了栾建业成了栾建业的白月光,把栾建业玩弄于股掌之中。
说什么她对栾建业是真爱。
她要真爱栾建业,就应该知道栾家不同意她进门,就该老老实实地拿了钱,远远地离开栾建业!
而不是一直跟栾建业纠缠不清!
回想起当年的事,罗芸对电话那头的人厌恶感更重,然而她还没能问出最关键的那句话,对面却是先发制人。
“我要的也不多。”
“就一亿吧。”
罗芸猛地站起身,声音尖锐到劈叉,“你说什么!一亿!?你不如直接去抢!”
秋野晃着腿。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把玩着水果盘里的葡萄。
“罗女士自我标榜豪门,不会连一亿都拿不出来吧?”
“要知道我平时接场活,酬金都是百万美金起步,罗女士来棒打鸳鸯,却又不提前做好功课,要一亿就是抢,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得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罗芸还真没了解过。
当初白飞飞就是娱乐圈的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她说对栾建业是真爱,偏又要靠栾建业拿资源。
既要又要那套玩得那叫一个顺。
实在惹人生厌。
她自诩富贵人家出生,含着金汤匙长大,是正经人家的大小姐,和白飞飞那种靠出卖身体获得利益的角色不一样。
因为对白飞飞的厌恶。
她把所有混娱乐圈的,都定位成那种人。
她心里存有偏见,自然也不会在乎他们赚了多少,又或者在她眼里看来,他们赚得再多,也都是不干净的钱。
但现在问题是不管那钱干不干净,这个小戏子都已经把她架起来了。
她姿态高傲地拿钱去摆平儿子的小情人,结果在对方提出数额时,又抠抠搜搜地不肯给。
要是这一出真传出去。
她的脸都要丢光。
“谁说我拿不出来。”
事已至此,罗芸只能硬着头皮接话,“是不是只要我给你一亿,你就立马离开栾慕,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秋野冷哼。
“等你真有再说吧。”
他不再给罗芸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罗芸真的没有一亿吗?
她当然有。
不论是作为罗家唯一的女儿,还是作为栾家的儿媳,她手上肯定有不少钱,更何况她还继承了罗氏。
不过罗家不是世家。
算不上上层圈子。
加上罗芸近些年作天作地作到疯魔,还对助理那个态度,早就潜移默化地污化了罗氏的名声。
如果她能冷静下来好好看看,就会发现罗氏已经入不敷出。
不过她没有。
为了重新控制栾慕,她开始筹集资金,首先是基金股票,后面又卖了两套房,但离一亿还是差点。
于是她挪用了公司资金。
三天后。
她约秋野出来见面。
并将那张银行卡推到秋野面前。
彼时的罗芸穿着身小西装,一头短发干净利落,满脸都写着高高在上,就连那双丹凤眼都显出刻薄。
“钱在这儿。”
“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说实话,秋野说一亿这个词,完全是在效仿翁絮絮女士反手给肖奶奶开两千万的行为壮举。
他就是想侮辱罗芸。
没想真要这个钱。
毕竟一亿不是小数目,他这番狮子大开口,正常人都会把他当个屁给放了,谁知道罗芸疯成这样,竟然真的给他整了一亿出来。
秋野看着那张卡。
心想也许他当初要少了?
应该再多要点?
青年架着腿,并没有拿桌上那张卡,“没想到罗女士真的能拿出一亿,不过很可惜,我并不想要这笔钱。”
罗芸的笑僵在脸上。
她沉下脸色。
“你什么意思。”
秋野耸耸肩,摆出一脸天真无辜的模样,“什么什么意思,罗女士这么聪明,不会连人话都听不懂吧?”
“肖秋野!”
“诶,在这儿呢,别叫。”
秋野对周围投来视线的客人歉意一笑,而后又看向罗芸,桃花眼满是不赞同和谴责。
“好歹也是在外面,罗女士就算不顾及我,也得顾及一下别的客人不是,这样大喊大叫的,跟泼妇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