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禾有些诧异,堂堂县丞夫人居然如此客气。
既然都是为了赚钱,有什么不能接的。
“夫人说的哪里话,我就是个做衣服的,为的就是赚钱。喜服倒是不难,就是不知夫人和小姐有什么要求。”
见苏韵禾确实没有为难之色,县丞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有些要求,这也是我找到你这里的原因,我那女儿想让人给她绣出全套双面绣花色的礼服。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人可以双面刺绣,并且两面的图案还不一样。”县丞夫人为难的说着女儿的要求。
“咱们这偏远小镇,我也不奢求有人会双面绣,你只需绣些出彩的花色出来即可。”
“夫人又是如何认定我不会双面绣。”
见苏韵禾一脸笃定,县丞夫人由一脸狐疑变成满脸喜色,“难不成竟真的被我找到了,哎呀,那真是太好了,苏娘子,你只管去绣,银钱方面不必担心,我定会给你丰厚的酬劳。”
苏韵禾直接把这双面绣嫁衣的活儿给应了下来。
县丞夫人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嫁衣布料交给苏韵禾,另外又给了三十两银子作为定金。
苏韵禾辞别县丞夫人,手里挎着一个包袱,还真有那么点儿像妇人回娘家的样子。
叫上婆婆和小姑子,苏韵禾迈着欢快的步子赶回了家。
回到租住的房子,已经是正当午。
李月心把已经累的不行的小女儿放到床上哄睡着,才去做饭。
想着一上午儿媳妇的劳累,李月心活了一块白面,白面还是儿媳妇的娘家提前送过来的。
面团活的不软不硬,活之前,还特意往里面加了一勺盐,能让擀出来的面条更有劲。
面条醒着的同时,李月心又切了两个茄子。
只见她手里的刀上下飞快的动着,不一会,茄子就变成了细丝。
再把面团用擀面杖擀成厚度适中的面片,用菜刀切成细长条状。
李月心灶上的手艺还算不错,热锅放两勺凉油,把切好的辣椒段放进锅里炸香捞出大部分。
她怕儿媳妇吃不了太辣,这样炒出来的茄子只带轻微的辣味。
不一会儿一盘茄子就炒好了,接着往锅里加凉水。
水烧开,再把面条放进去,开几个来回,面条就煮熟了。
李月心又用煮面条的水烫了一些小青菜,捞出来剁碎,放上盐和香油,再搅拌均匀。
小青菜拌面是给小女儿吃的,她和儿媳妇吃茄子拌面。
把煮好的面,炒好的菜都摆上桌,李月心才见儿媳妇吃饭。
“韵禾,快出来吃饭吧!”说完,又进屋看了眼小女儿,见女儿睡的挺香,就没有叫醒她。
苏韵禾吃了一口茄子拌面,嗯,味道实在太地道了。
也是太饿的缘故,咕噜咕噜,居然吃了满满两大碗。
见儿媳妇捧场,李月心也挺有成就感。
哪个厨子能不为自己做的菜被人喜欢而感到开心呢!
吃过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李月心就被苏韵禾给拉到了儿子屋。
苏韵禾把两家的定金一共五十两银子全部交婆婆。
并把两家的需求和时间也一并告知了婆婆。
李月心知道,两家看中的都是儿媳妇的绣技,自是不好意思拿这银子。
像是看出了婆婆心中所想,苏韵禾劝说道,“娘,我既然嫁给夫君,就是谢家的一份子,而且咱们目前挣钱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支持夫君科举考试。”
李月心一想,确实自己如今手头有点紧,等明年二月,儿子就要下场,到时候花销确实会很大。
便没在推脱,只告诉苏韵禾,“她这般为乔儿着想,以后她定不会让乔儿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有了嫡亲婆婆的背书,苏韵禾的腰杆更是挺的直直的。
而且,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苏韵禾禾李月心这对婆媳的关系竟越发的融洽,给外人一看,就像是亲母女俩一样。
谢宇乔从书院旬休回到家时,感受的更加真切。
他这个娘的亲儿子,大多时候竟都是靠边站的人。
本来谢宇乔是打算每天回家的,可是跟教他的夫子一听却没有同意。
反而认为,明年即将上场考试,正需要大量的时间温书学习,一旦他回家,必会受到影响。
谢宇乔回家征求了娘和媳妇的意见,才最终下定决心,还是继续住校。
这次旬休,谢宇乔还带回了一个好消息,他这次参加学院的抽调测试,竟得了全书院第三名。
其实,凭谢宇乔的能力,他是可以考第一的,不过看多了一些发生在身边的事,他才明白,“凡事不能太过出头,不然只会引来麻烦。”
殊不知,就算他这样小心,也依旧被麻烦找上了身。
旬休过后没几日,谢宇乔正在书院认真温书,就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中间还掺杂着一些义愤填膺的声音。
旁边的人听到动静,都转头看向门口。
谢宇乔依旧还在认真的看着书。
只听得咣当一声,谢宇乔所在的甲舍门被打开,一群人呼呼啦啦从外面进了屋。
谢宇乔这才施舍般看了眼那群人。
“谢宇乔,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心思读书。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勾当都被发现了吗?”人群中一个又矮又瘦的学子质问道。
谢宇乔知道书已经没办法再读下去,无奈的把书合上,放好,不紧不慢开口,“这位同窗,不知你说的是何勾当,还请你说明白些,须知无端造谣构陷他人可是触犯了律法的。”
“我呸,如你这般行径的人,我才不屑构陷与你。”矮瘦学子继续说道。
听他这话,谢宇乔就更加的茫然了,甚至有些好奇,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值得他们如此气愤。
众人见谢宇乔如此模样,也纷纷动摇。
“会不会是误会啊,不然宇乔为何一脸茫然不解的模样。”
“就是就是,张成文,你不会真的在胡说八道吧!”
张成文一脸羞恼,再次出声道,“绝对不可能,我是亲耳听到的,就甲舍的廖人杰亲口所说,关于前几日抽调考试的命题,论科举与务农那篇文章,谢宇乔和他的竟然一样。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就算是自己的想法,也不可能文章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吧!
一定是谢宇乔抄袭了廖人杰的文章。”
谢宇乔旁边的人开始发问,“你凭什么认定是宇乔抄袭了廖人杰而不是廖人杰抄了宇乔的?”
“我有证据能证明谢宇乔确实抄了我的文章。”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在甲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