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原来他已经走了十六年。
真的太久了,久到她都快要记不起来他当初的俊颜。
久到临死前,出现了幻觉,她好像真的看到了年轻时的他来接她走。
谁知一觉醒来,她竟然没死。
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马慧英久久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苏韵禾带着谢宇乔走了进来。
“我敲门了,你好像没听见啊!”苏韵禾尴尬出声。
接着,指着身边的谢宇乔介绍给女人,“这位是我的夫君,也是苍西县新上任的知县。你若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可以跟他讲,那你们聊,我就先出去了。”
苏韵禾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屋子。
真是的,还得行礼,可真是为难她了,等以后有本事了,看来是得请一个所谓的礼仪姑姑了。
哎,可真是愁人,到了这里平白比别人低了好几等。
古代的繁文缛节还真是麻烦。
不去管苏韵禾如何的纠结,只说屋内的谢宇乔和马慧英。
谢宇乔手里拿着一块令牌,“这是我夫人给你处理身上的伤时发现的,若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就是西北军的英武大将军吧!”
马慧英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新任知县,很是坦然,“不错,正是本将军。”
“英武大将军在上,请受下官一拜。”
“快快请起。谢知县,如今本将军行动不便,有些事还需劳烦你去跑个腿。”
“领军可是让我去传信。”
马慧英看着眼前聪慧的知县,点了点头,“不知谢知县可愿冒这个险。”
“谢宇乔必不辱命。”
不知又过了多久,谢宇乔回到了房里,找苏韵禾。
“娘子,我明日要去一趟西北军营。”
“夫君,你这么大咧咧的前去目标也太明显了吧,不若以宴请的名义把人请到府衙,到时我再张罗一桌好饭,到时也好蒙混过去。”
“可到时候马将军怎么安置。”
“夫君可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既是最安全的。”苏韵禾说完,带着谢宇乔到了后院一个屋子,轻轻的打开一个暗门。
“夫君,这个地方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只能容纳两三个成年人的身躯大小。到时候就让马将军躲在这儿就没有人会发现了。
而且,难道夫君真的以为那些人已经打消了对你的疑虑吗,肯定还有人在暗中盯着咱们。
如今你大大方方的把一切敞开给他们看,也可打消那些人的怀疑。”
“娘子所言极是,先前是我思虑不周。既如此那就辛苦娘子了。”谢宇乔拱手作揖道。
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的谢宇乔,苏韵禾觉得有些牙疼,实在是太酸了。
酸书生,酸书生还真是名不虚传。
谢宇乔……
娘子可能是对夫妻之间的情趣过敏。
不管怎么说,谢宇乔亲手写了邀请函,交给县衙的两个衙役,让他们给军营里的几位将军送去。
自然,英武大将军的那封邀请函也不能少。
西北军营至今为止都没有漏出丝毫关于大将军失踪或是死亡的消息,谢宇乔也当做不知情。
苏韵禾在府里也没闲着,她偷偷的把空间里的一些物资全都掏出来,又带着莫问出去采买了许多肉。
路过铁匠铺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两个吃火锅的小锅子,花了二两多银子全给买下。
正好,她在院子里种的那些绿叶蔬菜已经长到可以吃的程度。
明天,可以准备一个锅子。
以前都是男女混在一起吃饭,如今谢宇乔进了官场,有些规矩还得注意起来。
县衙的两个衙差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了县衙,得到的回复是,大将军病了不能前来,明日就先遣了左右将军还有几名副将前来。
谢宇乔当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如今只不过是要把戏演全套。
晚上,苏韵禾特意准备了一个锅子,主要是要让谢宇乔知道应该怎么吃。
第二天快到中午,军营的几位将军才姗姗来迟,当然也并非全都来,除了大将军还留有两个副将在军营巡护。
苏韵禾从早晨起来就一直忙碌,听到人来了,开始装盘摆桌子。
等人全都到齐了,苏韵禾也把菜都端上了桌儿。
按照谢宇乔的吩咐,仅准备了两坛酒。
基本上是每人两到三杯的量,不会醉,也能过过酒瘾。
安排好一切以后,苏韵禾就回了后院,她们女的这边也同样是吃锅子,只不过这边的锅子是微辣。
李月心自从来了苍西县,就有些水土不服,如今过了好几个月,终于是见好了,不然,苏韵禾压根也不敢给她吃牛羊肉,那些可都是容易上火的,吃了反而对身体不好。
一顿饭吃了整整一个半时辰,谢宇乔和几位将军由最初的陌生拘谨很快就熟识热络起来。到最后甚至还称兄道弟起来,尤其是那左将军左巢,谢宇乔跟他尤其密切。
甚至还相邀着下次吃饭的时间。
其实,谢宇乔原本是打算着让英武大将军和左巢暗地里见上一面的,结果跟在身边的那几位将军,尤其是那位右将军就像块膏药一般,紧紧盯着左将军。
没办法,谢宇乔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按照原来的计划,把英武大将军的亲手所写的书信和信物趁着推杯换盏之间,交给了左将军。
左巢还算是心思机敏,不动声色的把东西藏了起来,还表现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等人全部离开,苏韵禾又观察了一下四周,才全彻底放心。
先前一直时隐时现的那些人终于消失不见了。
苏韵禾搀扶着马慧英回了先前的屋子,谢宇乔又跟这位将军交代了今天的经过,这才回房休息。
苏韵禾带着小绿把所有的杯盘桌椅都收拾干净利落,才返回了卧房。
夫妻俩简单的闲聊了几句就睡下了。
苏韵禾和谢宇乔是被一道厉声呵斥给吵醒的,迷迷糊糊的起身,胡乱穿好衣服,就跑了出去。
结果,出门一看,就愣住了,只见英武大将军马慧英用手掐着王大虎的脖子,脸上是从未见过得狠厉,“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