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禾深知大哥对她的疼爱,为了她的事儿定会全力以赴,可她不想大哥有一点危险。
“大哥,你还是别去了吧,那里太危险了,不如等雨停了再说。”
苏若轩也觉得姐姐的话有道理,也跟着劝说,苏若辰这才打消了念头。
苏韵禾转头又看向小弟:“若轩,你那里还有几只京城带来的信鸽?借我两只。”
“我要给沈大哥写封信,还要给端王侧妃写封信。”
苏若轩这次来东南府,因为和沈时居玩得来,沈时居曾特意交给他十来只训练好的信鸽,就是为了方便联络。
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苏若轩飞快的跑回苏宅,悄悄的把信鸽带了过来。
苏韵禾火速提笔,写了四封信,其实也算不上信,只短短几行字,一张薄薄的纸。
苏若轩负责把纸条放到信鸽身上。
放飞了四只信鸽。
以防万一,苏心兰又单独写了一封信,由专人送往京城端王府。
因为谢宇乔被下了大狱,婆婆又晕倒了,小姑子还小,两个孩子也小,苏韵禾只能偷偷吃了两颗保胎药,又猛灌了一大杯灵泉水,这才准备了些衣服吃食,带着丫鬟小厮,让车夫带着他们直接去往知府大牢。
苏韵禾到了那,表明身份,并表示想要进去见一见自家夫君,结果被人好一顿为难,就是不让见。
最后没办法,苏韵禾只得偷偷塞给那人一块银锭子,那人才答应帮着把吃食衣物给递进去交给谢宇乔。
想见面受了阻,没办法,苏韵禾只能折返回府。
李月心早已经醒来,只是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儿子下了大狱,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肯定得吃不少苦,她这当娘的哪能放的下心。
说来也怪,河堤头一天晚上刚决堤,第二天傍晚雨水就停了。
第三天甚至艳阳高照起来。
苏若辰是第三天上午,带着几个小厮还有两个暗卫一起去大小南村开始暗中调查的。
苏韵禾也没有闲着,把另外两名暗卫安排去盯着知府丁大人,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消息。
苏若辰到大小南村时,那里的农田庄子全都被淹,一行人划着两艘船,船上还带着些草药粮食。
即便不是为着妹夫,苏若辰也不会见死不救。
待把船划到水中央时,苏若辰便看到山上有人向他挥舞着手打招呼。
他心中顿时一震,早就听说前几天妹夫亲自来了这边疏散村里人,那时两个村子的人也全部上了山,如今看来,应该确实不虚,只是为何两个村的人还会被淹死许多。
带着疑问,苏若辰下船进了山。
这才发现,原来山里面剩下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估摸着也就还剩几十口人,而且全都是老弱妇孺,成年男子很少。
见有人上山,人群中走出一个年逾六旬的老者:“你们是来救我们的?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们村的人几乎全都被水淹没了。”
“老爷子,我这里带了些粮食药材,不知你能否把管事的叫出来,好帮着分发下去。”
“唉!我正是大南村的族长,剩下的这些只除了那边两户小南村的村民,其他都是大南村的村民。只可惜,昨天我们两个村子的大部分人不顾危险,私自跑回了村子里,结果,晚上人都被冲没了。真是惨那!”
“族长,也不算是私自跑回去的吧,不是有一个人上山传话,说是已经没事了,大家伙才跟着下山的吗?也亏了您当时苦口婆心的拦下了我们,不然,咱们昨晚就没了小命了。”人群中一个小伙子开口说道。
苏若辰一听,便又看向族长:“既然有人来传话,那老爷子你为何阻拦他们下山。”
“哼!我老头子别的不说,也曾见过几回大雨的,这雨不见停,我可不想跟着去冒险,再说了,前几天那位大人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咱们等到天彻底放晴了,水不再上涨了,确定安全了才下山。我老头子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然不会下山。”
“那您知道上来传话的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反正不是那位谢大人派来的。”
苏若辰见确实问不出什么,便开始帮着把粮食分发下去,好让他们度过难关,可又转念一想,这些人待在这里,不见的安全,没办法,苏若辰便又跟老族长商量,不如跟着他的船去周围镇子避难。
因着他只带了两条船,这些人肯定不够坐,苏若辰决定多跑几趟,先把人带到附近的镇子上。
临出发前,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拦住了苏若辰,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大哥哥,我记得昨天来的那个人,当时我也跟着下山来着,只不过后来不放心我娘和妹妹,我就又偷偷溜回了山上。”
苏若辰心思缜密,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冲着男孩儿说道:“也罢,念在你一片孝心,我就先带着你和你的娘亲妹妹先行一步吧!”
苏若辰把第一批人放在了一个临时买下来的小宅子里,又往返了几次,分别把人给带了回去。
只是,把其中知道干系的几人全都带回了东南府,由两名暗卫暗中保护着。
很快,新上任没几个月的同知,因为监督不力,害的河堤决堤,淹死了两个村子村民的事儿便在整个东南府传开。
这当中有人信,有人不信。
信的人认为事儿是真的,是因为前任知州任上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发生过这么多事,为什么他谢宇乔一来,就发生这么多事,必定是他的人品有问题,才会如此。
不信的人自然也有充足的理由,首先,就是谢宇乔的一些手下,他们跟着这位新任同知虽说只共事了几个月,可平日里谢大人的为人他们全都看在眼里,那是最勤勉尽职,正直无私不过的人了,怎么可能做出伤害老百姓的事;再一波人就是那些当初跟着修建堤坝的百姓和监工,他们当时可是铆足了劲儿,把最好的本事拿出来修建的堤坝,尤其是大小南村那一段,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河水给冲塌的。
只可惜,无论他们怎么想,最终的决定权还在当今永和帝手中。
丁知府当天就上呈一封奏章,把事情原委向永和帝禀明,至于怎么论处,那就得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