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
皇后娘娘已经哭红了眼睛,担忧了整整一夜:直到如今她都没弄明白,太子为何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犹记得昨晚夜宴结束,她刚回了自己宫里没多久,就接到了太子与柔嫔偷欢的消息。
自从永和帝生病之后,她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他。
她对皇帝无甚情义,当年嫁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先帝赐婚,为了父母亲人她不得不从。
新婚第一晚,她便知萧铎不喜欢她,可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
她耐着性子,无论萧铎对她多么冷淡,她依旧贤惠异常,甚至主动给萧铎纳妾。
后来,她生下了儿子,便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儿子身上,对萧铎也不过是面子情,萧铎给她正妃应有的体面,她则尽心的帮萧铎打理着后院。
再后来,萧铎一跃称帝,她成了皇后,只有她知晓,自从进了皇宫,除了初一十五永和帝会来她的宫殿歇息之外,他们夫妻之间几乎就没有关系。
每次来,永和帝也不再碰她,这么多年,她只得了太子一个孩子。
她把所有的关心和爱都倾注在了太子身上,原以为太子已经监国,便表明了永和帝对太子的看重。可是,太子为何会这般糊涂,做出此等有损德行之事。
皇后自来良善,从未害过什么人,压根不会想到,太子发生的这些全都是被有心之人算计了。
东宫太子自打清醒过来以后,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是的,清醒过来!父皇命人把他带回东宫之时,他的药劲儿还未彻底散去。
虽然父皇早已从太医那里知道了结果,可他确实是做了出格之事,辩无可辩,只能听从父皇的命令,在东宫自省反思。
至于那个柔嫔,要如何处理,他更是无能为力,按着父皇对此事的态度,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和柔嫔是中了旁人的设计,可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晚了,看父皇昨晚对他的态度,性命应是能保住了,至于太子之位就不好说了。
他现在被父皇关了禁闭,也没办法去查明真相,只能耐心的等待,相信父皇会给他一个交代。
被太子抱有期望的永和帝如今正在干什么呢!
吐血,是的,永和帝又吐血了。
此时,守在他身旁的除了安喜,便是那个神医路通。
“路通,你不是说朕的病已经大好了吗,为什么如今还是这般模样,就连这吐血之症也越发的严重了,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别怪朕要了你的脑袋。”
路通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模样,且不知为何,如今的他看起来竟越发的仙风道骨了。
路通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皇上,吐血能够清除你身体内的毒素,等再过一段时日,草民的最后一味药便可制成,到时,皇上服用之后,必定能长命百岁。”
永和帝打发走路通以后,便开始处理柔嫔。
枉他对柔嫔如此喜爱,还不顾太后的反对,执意封了刚进宫没多久的她为嫔,没想到,她便是这般的对自己。
勾引自己的儿子,难不成她以为太子监国便可取朕而代之,还真是可笑至极。
在永和帝的眼中,只要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那便是对方的过错。他不在乎真相如何,即使他早已知晓太子和柔嫔是被人给设计了。
永和帝只认定一点,他是皇帝,只能是他对不起别人,别人绝不可以对不起他,若有,那便杀之。
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柔嫔,永和帝突然一阵兴奋涌上心头:“柔嫔,既然你知错了,那便好好的侍奉朕,赎罪吧!若是侍奉的好,朕便放了你,若是……想必你已有了心里准备!走吧!”
柔嫔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永和帝身后,她昨晚被太子折腾的不轻,又担惊受怕了一夜,身子已经极度疲累,可事关生死,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
很快,柔嫔跟着永和帝来到了一间屋子,只刚一进门,柔嫔便被里面的布置给惊住,连连后退了几步,再不敢往里走。
永和帝似笑非笑的看向柔嫔:“怎么,柔嫔你后悔了,后悔也晚了。安喜,还不过来帮帮柔嫔,别累着她,一会儿朕还要看她的表演呢!!!”
安喜忙叫了两个小太监上前架住柔嫔。
柔嫔此刻已被吓的腿脚发软,只能瘫软着身子,哀嚎着求饶。
尖利的嗓音,就连正在东宫闭门思过的太子也听得清清楚楚。
永和帝要的就是这种反应,他不能虐杀他的亲儿子,但这个女人他却不会轻易放过,如今正好,就由这女人的一条命,来震慑一下宫里头这些不安分的人。
从早晨直至子时,整整七个时辰,凄厉的惨叫声,一声盖过一声响彻整个后宫。
听到声音的人,无不变色,就连坐下此事的安贵妃,此时也是一脸苍白。
也是这时她才意识到,永和帝当真是变了,变得如此的可怕!
一想到这事儿是自己亲手做下的,安贵妃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全身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
还是身边伺候的宫人见主子的脸色不对,赶忙扶着安贵妃进殿躺在床上,又请来太医给开了一剂安神汤喝下,这才好些。
第二日大皇子进宫请安时,安贵妃一字不落把宫中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儿子。
“皇儿,你父皇他,他疯了!我们,当早做打算才是,日后行事定要小心,若无万全准备,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切记,切记!以后没什么事,宫里面你少来,有事我会派人给你送消息,宫里不宜久留,你先出宫回府去吧!”
打发走了儿子,安贵妃再次缩回了床上,看来,她有必要病上一场了。
柔嫔最后是被一卷破席子卷着,扔去了乱葬岗,收拾屋子的自然还是安喜这个永和帝跟前的大太监。
看着柔嫔最后的凄惨模样,安喜强忍着恶心叹息着:柔嫔啊柔嫔,你还是太天真了,怎么会相信皇上还能饶过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