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吻住了扶摇,他身体有些激动的颤抖,
但仍然克制着边吻边轻柔去脱扶摇的寝衣,一面还竖着耳朵听天天的动静儿。
扶摇本来就有些不自在,裴知聿又在她耳边说,
“咱们声音小点儿,别吵醒孩子。”
扶摇“嗯”了一声,就任裴知聿摆弄了。
两人太熟,扶摇特别放不开。
刚别别扭扭脱完衣服,就听见外面有宫人报,
“陛下,玉堂殿那边来人,说萧贵妃突发恶疾,请陛下去看看。”
扶摇一下扯了被子裹住自己,蹙眉抬眼望了望正在不上不下的裴知聿。
天天这时被吵醒,“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裴知聿刚抬了头,此时也只好先忍住,披了件衣服,慌忙去哄孩子。
扶摇也匆忙穿上衣服,把门开了一道缝儿,冲那传话儿宫人恼怒道,
“病了就去找太医,请朕做什么?玉堂殿再来人,只管撵回去!”
她气鼓鼓的,萧景澜就这点儿小心眼子,不敢去截萧景安的胡,就知道欺负裴裴。
这一夜,终是草草了之。
裴知聿牵挂孩子,无法专心应对,只是把扶摇好生抱着,缠绵诉了一番爱意。
隔日,扶摇就把萧景澜撵去了萧军军营,跟沈影风一样,5+2工作制,省得他太闲了就作妖。
萧景澜果然过来闹了一场,把扶摇桎梏在榻上,说她偏心。
扶摇蹙起了秀眉,她是真的有些别扭。
先前跟燕扶苏、跟萧景安,不过因为他俩执念太深,攻势又太猛,她也确实好色,经不住勾引,索性就半推半就了。
可如今燕扶苏生死不明,国家百废待兴,儿子又小,她没有多少兴趣去把她的男妃个个宠幸一遍。
而且萧景澜年纪有些小了,才十六岁,高中生的年纪,她也不太下得去手,有犯罪感。
“小澜儿。”她捏捏萧景澜的耳垂,不知怎么跟他解释这些。
“朕刚生完孩子,身子还没养好。再等些日子吧!”
萧景澜眼睛如湿漉漉的小鹿,委屈道,“那陛下总选表哥,甚至选裴知聿都不选我。”
扶摇为难道,“安妃不一样嘛,他只是陪着朕,并不像你这般,还总要惦记着......”
她摸着萧景澜的头,温声道,“过一过再说吧。”
萧景澜垂着眉眼,还想再说什么,沈影风忽然就匆匆忙忙来了。
他红着眼睛,一来就推开萧景澜,抱住了扶摇,哽咽着断断续续道,
“陛下,找到表哥的尸身了。夹在悬崖附近密林高处的石头缝里,所以先前一直没有找到。”
影风握住扶摇的手,有些泣不成声,
“可怜的表哥,尸身摔的支离破碎,又过了这几月,天气热起,已是腐的面目全非了。”
“表哥如此在意容貌之人,怎可死成这般?”
扶摇脑子“轰”的一下炸了,耳朵嗡嗡直响。
她站立不稳,推开影风就想往外走,一边语无伦次道,“朕要去看看,你们是不是认错了?”
影风快追一步,从身后抱紧了她,低声沉痛道,
“错不了。尸身虽腐烂了,但那衣裳、玉佩都作不得假,玉佩上还有表哥的名字。”
扶摇傻住了片刻,忽就眼泪不止的流了下来。
燕扶苏,真是被她坑死了。
-
失踪了数月的摄政皇,终于找到了尸身。
女帝和首辅亲自去云泉关将尸首接回。
据说女帝哭得当场厥过去数回。
吕首辅也咧着嘴跟着哭了好几场,倒是让人看不明白。
但毋庸置疑。
摄政皇,是为了大曜安宁太平而战死。
是大曜的战神、大曜的英雄、大曜的脊梁!
理应得到最高的赞誉。
女帝大肆追封了摄政皇为大曜明君,以皇帝之尊风光大葬。
又让四个月大的皇子去摔盆打幡,以尽孝道。
扶棺送灵入皇陵地宫的那日。
女帝消瘦失神,双眸赤红,几番身姿不稳。
众臣皆见那白毛的安妃扶在她左右,将她哄慰于怀中。
不论相貌气势,这安妃实在太像那死去的奸宦谢安。
沈贵妃扶着沈阁老,也哭得一塌糊涂。
只是这次地宫口,沈贵妃不再撞棺了。
萧贵妃和裴闲妃倒还情绪稳定。
萧贵妃只紧张女帝,裴闲妃倒是全程搂着大皇子燕南天。
怪就怪在,萧贵妃所出的大皇子跟他完全不亲,而是一直趴在裴闲妃的怀里,跟裴闲妃亲的不行,换人抱就要瘪嘴,甚至要沈贵妃都不要萧贵妃。
裴尚书一见此情景,又开始暗戳戳的琢磨上了。
他儿子都认了是裴家的种了,而且大皇子又只跟裴知聿亲若父子。
不好说,还是裴家的种。
想到此,裴尚书都精神了几分,毕竟父凭子贵,也没必要急在一时。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横竖皇夫之位空悬,最后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只是他那儿子裴闲妃,吃软饭吃的自在得意,多少是有些不争气的。
忽然前方一阵遭乱,原来是女帝哭晕了过去,被白毛安妃抱回了皇辇上。
沈阁老今日憔悴如风中残烛一般。
他颤巍巍的跟着裴知聿,想要好好看一看大皇子。
大皇子虽小,但那眉眼,那神色,已能看出是燕扶苏的种子。
沈阁老老泪纵横,反复恩求裴知聿好好照料皇子。
沈影风红着眼睛,扶着他祖父,也深情道,
“裴兄弟待大皇子之心,天人可鉴,沈家上下,俱诚心感念。”
裴尚书此时挤过来,虽心里高兴,但面上仍然悲痛劝慰道,
“阁老也勿需太过伤心,陛下和沈贵妃都年轻,养一养身体,也还能抱皇子。”
沈阁老收了收眼泪,沉声正色道,“大皇子是皇长子,无论再有多少皇子,也始终是长幼有序,不可越过他去。”
这话儿就说到裴尚书心里了。
他慌忙道,“阁老所言,最是中正。长幼有序、各安其位才能兄友弟恭,国祚绵长。”
沈阁老看裴尚书是个明礼的,便也不多言语,裴家自是懂礼,如今要防着的,还是萧贵妃。
这萧贵妃虽然有言在先不争皇夫,但他又是以精兵宝藏做嫁妆,又是按着女帝的喜好送个白毛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