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太后言之凿凿。
又时隔多年,真相到底如何,旁人已难分辨。
燕扶摇虽有先帝传位诏书,但她宠幸奸宦,残暴无道,祸乱朝纲,是乱世的源头。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她先失了天下人心。
是以有人登高一呼,便万众一心,要合力挤下台这暴君。
“快说!谋朝篡位是何罪名?”
暖暖催促,拿一把戒尺“邦邦”的敲姚连元的头。
姚连元战战兢兢道,“谋逆,凌迟处死,篡位,夷三族。”
“哦。”暖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对姚连元道,
“你只谋逆,没有篡位,朕赏罚分明,依律用刑,那就判你凌迟吧!”
姚连元愕然抬头,直接哭求讨饶,“陛下。臣那日不过跟在后面……”
裴知聿上前,阴森盯着姚连元,问暖暖,
“陛下,要毒哑他吗?”
“不用。”暖暖变态笑道,“朕想听他哭嚎时说些什么?是骂朕?还是骂沈逆贼。”
沈晏清眼皮子跳了几跳,他终于后知后觉出这个暴君的内心,完完全全是一个残忍暴戾的帝王。
她并非一个无辜无知的少女。
可他看清的太晚了。
裴尚书忍不住了,他不敢骂暴君,还不敢骂儿子吗?
他蹭的站起,指着裴知聿破口大骂,“你这命憋歹毒的逆贼,养条狗都比养你强。你助纣为虐,一心害人,今日是要将裴家也全毒哑凌迟了吗?”
裴知聿手心冒出些汗来,眸子也阴戾起来。
暖暖倒是满不在意,
“裴尚书,虽然逼宫之人也有你。但是朕宠爱裴知聿,打算封他做皇夫。朕宽宏大量,仍然愿封你做国丈。是以,别再糊里糊涂被沈家逆贼牵着鼻子走了。”
她拍拍裴知聿的手,“莫怕他,有朕护着你。”
她扬着眉冲押着裴家人的赤龙卫道,“听裴公子的吩咐,将裴家之人都押走,全由他发落。”
裴知聿压着激动发抖的指尖儿,朝暖暖行礼,“多谢陛下!”
暖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快去吧!”
裴知聿押着裴家人走了。
暖暖又重新盯上姚连元,“动刑吧!”
赤龙卫立刻来扒姚连元的衣裳。
姚连元挣扎起身,他发现骂暴君的反而没死,他也试着底气不足的破口大骂,
“暴君,你无道残暴,导致民怨沸腾……”
“割了他的舌头。”暖暖命令道。
姚连元顷刻舌头落地。
众朝臣的脸色终于发白了。
“民怨沸腾?”暖暖阴鸷的睨向众人,她倒忘了一人,那个操纵民怨沸腾的…贱婢。
她阴寒发问,“德妃那贱婢呢?”
众朝臣一齐看向一个方向……
暖暖顺着目光,果然看到瑟缩在角落里的贱婢。
妙真立刻就被扔到暖暖面前,面纱早已被扯,露出被毁容的脸。
暖暖愤怒的盯着她,“贱婢,你不但害朕,还害死了朕的大将军。”
妙真惊恐的抬头,泪眼模糊,她楚楚可怜的看向沈晏清,“陛下。”
沈晏清嫌恶地闭上眼睛。
若非这贱女人一再滋事,他起码是可以一直关着暴君,慢慢调查。
可就因为这小家子气善妒的女人,煽动民怨,逼暴君金蝉脱壳、假死逃走,事情才失控到如此局面。
今日最该死的,便是她。
暖暖呵呵讽刺笑道,“哟~!逆贼自顾不暇,不管你啊?”
妙真咬紧了嘴唇,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她到如今这般,皆是为了这个男人,而他,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
暖暖看妙真面如死灰,立刻心里舒爽起来,她要让妙真体验全套的人生趣事儿。
“一根一根切她的手指。哈,再一截一截断她的手脚……”
暖暖又惋惜道,“可是大将军死了,不然它一定爱吃你这软骨头。”
妙真抬起怨毒的目光。
暖暖皱了皱眉,“把她眼睛剜掉。”
两颗眼珠儿滚落地上,妙真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暖暖又看了姚连元一眼,催促道,
“赶紧的。都用刑!”
暖暖可太喜欢这声音了。
她让兰殇坐在椅子上,她窝在兰殇怀里,恍惚如同窝在谢安怀里。
她快乐享受这一时刻,心头阴霾一扫而光。
沈晏清和众朝臣跪满一地。
如今又刮着贱婢和逆贼。
谁知道姚连元和妙真不经刮,没几下就死了。
她有些烦躁了。
此时安静下来,外面也四处都是哭喊喧闹声,盛京里已如地狱一片。
沈晏清惊心问道,“外面为何有哭喊声?你到底要做什么?”
暖暖阴毒的眸光瞅向他,带着邪肆张狂的笑容,
“自然是杀光反朕的刁民啊!”
沈晏清青筋暴起,“你敢屠戮无辜百姓?”
暖暖不以为然,“都是反民,并不无辜。”
沈晏清几欲起身,他身后的赤龙卫死死压着他。
他双眸赤红噙泪,开始软了语气求暖暖,
“姝儿……”
暖暖冷下眉眼,走至他身前,伸手重重一巴掌打了下去。
“贱人,还是不懂规矩?”
沈晏清深吸一口气,放低姿态,声色颤抖,
“陛下……”
暖暖这才脸色稍霁。
沈晏清继续道,“陛下若是恨我,杀我一人便好,请放过无辜百姓!”
言罢。他重重叩头在地。
暖暖冷眼睨着他,沽名钓誉的蠢货!
她问,“沈影风呢?”
沈晏清猛然抬头看她。
暖暖眸里终于闪出恨意,“他杀了谢安,犹如剜朕之心。”
她手里牵上兰殇,“今日朕便要这张脸来屠了沈家满门给沈影风看。”
沈晏清大惊失色,暴君何其残忍,她做得出来。
他又欲上前,却被牢牢按住。
“燕扶摇。”他声嘶力竭,“不要杀沈家人,皇位我还给你,任你冷宫病死,是我有负于你,你杀我便是!”
“陛下!”一旁的沈阁老也大声对沈晏清道,“老夫这把年纪,早就活够了,你是天潢贵胄,切不可因老夫一条寡命受辱于这暴君。”
旁边的沈夫人瞅着沈影风并不在场,自己一条命也并不在意,因而也声泪俱下道,
“陛下。臣妇此生能与陛下有一段母子缘分已是颇为高兴。陛下今日无需顾忌沈家性命。万不可妥协于这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