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时头大。
他万分后悔招来这俩货,只能拉着脸,硬着头皮催促着快走。
原本是要防着小白脸沈苏。
但他悲催的又发现,暖暖和裴知聿,只要找到机会,就会凑到一起小声嘀咕几句。
简直防不胜防。
谢初时丧着眉眼,捏紧了腰间赝品一样的手枪,安慰自己,都是为了炸药。
好容易到了谢府。
谢初时已经是一脸皮笑肉不笑了。
长子带回来的朋友,谢蕴极夫妇自然是满面笑容,尽心招待。
而且这两位公子都是风度翩翩,谈吐不俗。
花园子里喝茶时,谢夫人就开始话里话外询问燕扶苏有没有娶亲?有没有订亲?
燕扶苏连连答道自己没有娶亲,连侍妾都没有,委实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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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扶苏谎称自己是药商,是来找谢姑娘学做青霉素。
他说自己多年的头疾吃这个神药吃好了,此番也是专门来感谢。
说着说着,还拿出一幅悲天悯人的神态,感伤天下黎民病无所医。
又羡慕福州百姓可以低价得此救命良药。
他称自己颇有产业,愿在自家药材店里,免费搭售这种神药,以期也能福荫福州以外的百姓。
谢夫人原是一副菩萨软心肠,听了燕扶苏此番言语,更觉得他乐善好施,是如谢蕴极一般的仁商。
且又人品贵重、温润有礼,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谦谦君子。
“药商啊?药商好!沈公子大义也令人钦佩。”
谢夫人满面堆笑,越发觉得这个沈公子真是一表人才、谈吐不俗。
简直是她家晴晴的天赐良配。
柳子澜虽然也容貌俊秀,但是乳臭未干,哪里有沈公子看着稳重呢?
就是不知他愿不愿留下当上门女婿?
暖暖同裴知聿暗里眼神交流了半天,觉得交流不畅。
她干脆把茶碗一放,对裴知聿道,“裴公子,去花园里聊聊?”
谢蕴极当场板起脸来训斥,“暖暖,你已订亲,怎能与外男单独逛花园子聊天?”
暖暖嬉皮笑脸,颇不以为然道,“我替王爷问他几句话,爹爹要是不放心,可以让小桃远远跟着。”
谢蕴极当着客人的面儿不好发作,
又知晓萧景安那厮一贯没有脊骨,夫纲不振,
且还一味纵容惧内,让暖暖这丫头捏得死死的。
他教养这个女儿,着实心累,萧景安又光想做好人,扯他后腿。
是以,他也懒得管了,
谁作的,谁受着。
谢夫人掀了掀眼皮斜了一眼谢蕴极,不过跟人在花园子里说几句话,男人都是如此小心眼儿。
不过当着外人,她也没说什么。
谢初时差点呛着,心里又想,不然还是把晴晴赔给萧景安吧。
燕扶苏笑容也僵在脸上,一时百爪挠心。
他对暖暖一见钟情,也确定从她眼里看出对自己的倾慕之意。
但她为何要跟裴知聿单独聊天?
他哪里不如裴知聿好了?
不论容貌、谈吐、身份.......
暖暖瞅着他爹也没发作起来,她娘又只顾同那沈苏聊天,便悄么么站起身走了,还同裴知聿使了眼色。
裴知聿也起身,陪着一副无害的温良笑脸,也跟着去了。
不过两人确实守规矩,只在花园亭子里叽叽咕咕了半天。
大家都能远远瞧见。
小桃就站在几米开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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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柳子澜和晴晴也回来了。
晴晴一脸娇羞,柳子澜满眼爱意,看得谢夫人眼睛疼。
萧景安也掐着饭点儿过来了,他就住谢府对面儿。
自从暖暖发烧失忆后,他就日日过来点卯,除了早饭,一天要在谢家吃两顿。
今日还是有些事耽搁了才拖到午饭这会儿。
谢蕴极一见他这王爷女婿,便笑容满面的给他引荐长子带回来的客人。
“这便是老夫的贵婿,对面王府里的萧王爷。”
“这位沈公子是药商,这另一位裴公子会做火器。时儿特意将他带回给王爷瞧瞧。”
燕扶苏优雅过来见礼,“在下沈苏,这位是我好友裴知聿。”
裴知聿也微微颔首致意。
他倒是知道萧景安就是大反派谢安的真身。
但这本书,自他穿越进来后,就剧情全乱了。
萧景安不知为何没有化名谢安去皇宫里当太监大杀四方?
自然也没带着暴君谢初暖去冒充燕扶摇。
这俩反派居然躲在福州,还郎情妾意的过上了小日子。
裴知聿本来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今日,他见了谢初暖才恍然大悟,原来暴君也被穿了。
于是这书里的大反派暴君,就这么没有了。
倒是一下把他的棘手任务解决了,还多了个同为穿书人的小伙伴儿。
裴知聿微微噙着笑意,还是这么美,又这么冰雪聪明的小伙伴儿。
萧景安瞅见这俩货,眼睛都疼死了。
真是冤魂不散!
他看见燕扶苏就来气,这厮上辈子最不要脸,为了争宠什么下作手段都使的出。
裴知聿还是光长脑子不长心眼儿,这一世又被燕扶苏这厮哄着给他造枪造炮。
萧景安眼神瞟向暖暖,暖暖也乐呵呵的瞅着这俩货。
他心里一凉,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暖暖这一世,又跟他们见面了。
萧景安一脸寒霜,勉强的冲这俩货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他老丈人一些面子。
然后他就绕过燕扶苏直接去把暖暖搂在怀里。
先宣示下主权,而后挑衅的看着燕扶苏。
燕扶苏有些尴尬了,萧王明显不待见他,还摆着架子,他此时身份又不能说破,只好讪讪陪着笑脸。
谢初时本来看沈苏这货讨了他娘的喜欢就十分不爽,此时看他吃瘪,不由得暗笑。
该!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谁都敢觊觎?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暖暖最怕尴尬,赶紧出来打了圆场,她拉了拉萧景安的腰,夹着嗓音,仰头娇声道,
“王爷,这个裴公子会做炸药也!”
萧景安脸色稍缓,他确实需要炸药的做法。
原本就是想去绑裴知聿的,他自己送上门来也好,省事儿了。
谢蕴极则是一副事不关己,他如今谁也说不了,女儿不听他的,女婿也管不住未婚妻。
他无所谓,只要和沅沅过好就行。
至于女婿后院儿起不起火?
那是他自己纵的,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