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雎这一干就是大半个月。
以至于温水水百忙之中都抽空过来看了好几次,担心小师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会炼器炼的走火入魔了吧。
后来看到姬流光也陪在她身边这才放心。
再三嘱咐姬流光一定要护好小师妹。
这期间,薛子放和宋繁星带着小黑,这两人一兽打着给颜雎捉雪狐的旗号,把苍雪宗后山闹得是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最后一堆无故遭殃被迫害的小动物们疯狂逃窜,竟然躲到了长老们的房里避难。
某一天夜里,韩长老从闭目冥想中醒过来的时候,随手一摸,竟然摸了一手的雪老鼠。
还有某天,秦长老整理藏书楼的时候,竟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大白熊。
当即,两位长老就崩溃了。
本来各有职责的长老十万火急的凑在一起,不到半个时辰,紧急颁布了一条新规定。
——苍雪宗弟子禁止打扰后山妖兽修炼。
还专门刻了块牌子,就摆放在宗门通往后山的入口处。
上面写着“亲传弟子与小黑禁止入内”。
在严令禁止之下,两人一兽组猖狂捕捉妖兽的行为才稍微收敛了点。
长老们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颜雎虽然是此事的罪魁祸首,但她在闭关炼器,干的是正经事,长老们又不能过去抓人。
于是,被妖兽们折磨的神经衰弱的韩长老将他的气愤全部倾泻在了薛子放和宋繁星身上。
每天的训练强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甚至连之前备受疼爱的小黑都没有逃过一劫,被抓过去一同参与训练。
这两个人的教学秦长老插不上手,但是秦长老有他自己的办法。
在他们没有上课的时候,秦长老便藉口藏书楼的孤本典籍需要多保存几份副本,抓他们去藏书楼抄书。
美名其曰,既能帮宗门做事,又能够在抄书的过程中增长见识。
但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些书涉猎的范围极其广泛,不仅仅涉及到剑道、丹道和符道,甚至还有一大堆是历史类以及百科全书类的书籍。
全部都是枯燥乏味的文字,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而且全部是大段大段的。
宋繁星一个符师,常年拿着符笔画符的,抄书对于他来说还可以忍受。
但薛子放一个连看书都从来不看的,从来不进藏书楼的人,冷不丁让他来抄书,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宁可再去挨韩老头十顿毒打也不愿意来抄书。
偏偏秦长老还对他的字很不满意,觉得抄的不好看的就撕掉让他重新抄。
给薛子放逼的,差点想叛出宗门。
后来想想,他又打不过长老们,要是逃出去再被抓回来,下场只会更惨,只得含泪打消了这个念头。
师兄们水深火热的生活,颜雎是一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快要被榨干了。
从来没有这么持续高强度的使用过神识,她感觉自己的神识就像是大海上飘飘荡荡的小舟,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翠花从她的识海里飞出来滋哇乱叫,“颜雎颜雎,你的识海怎么一会儿下雨一会儿下雪一会儿还往外喷火啊?你究竟让不让我活啦?”
别提睡觉了,它都得不停的挪位置。
不然一不小心就被火球砸到,要不然就是被硕大的冰雹刮几下。
颜雎没空搭理它,把洛渊从识海薅出来,“交给你个任务,快去和它吵架。”
洛渊这下来劲儿了。
他平时知道自己的地位比不上翠花,生怕颜雎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扔出去,平时都是能忍则忍,不和它一般见识。
这会儿颜雎发话了,那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尽情发挥了。
洛渊抱着手臂飘在翠花身后,开始嘲讽,“你们木魈都这么废物吗?区区识海动荡都承受不了?难怪天地之间这么多年都诞生不出几只。”
翠花被他吓了一跳,窜出去老远,“你为什么悄无声息的站人身后啊,吓死我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魔族。”
洛渊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卑鄙无耻总比废物白痴要好。”
翠花最讨厌别人说它废物白痴,当下就炸毛了,翅膀一扇,一团绿色的光弹朝洛渊射去。
“我才不是废物白痴!”
洛渊本可以轻易躲开,但他就是不躲。
他的身影瞬间虚化,绿色光弹毫无阻碍的穿透他的身体,对他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洛渊不屑地嗤笑,“废物就是废物,本座站着不动你都打不到本座。”
翠花被气的失去了理智,扑上来对他一顿攻击。
洛渊堂堂一代魔神,想他当初在上修真界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行事霸道张狂,现在却要天天在颜雎识海里装孙子。
而现在,他居然是在面对翠花的时候,才找回了一丝当初高高在上的感觉。
颜雎现在没精神理他们,他顿时起了戏耍的心思。
洛渊像猫捉老鼠一样轻巧躲开翠花的攻击,时不时还出言逗弄它几句,惹的它火冒三丈。
翠花打不到他,就启用无赖攻势,用爪子撕扯他,用嘴咬他。
实在没办法了还放出几个屁,弄出好几种有毒的气体攻击他。
一时间通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招式还和洛渊打的有来有回。
这边两个人展开一场翻天覆地日月无光的大战,那边颜雎两耳不闻窗外事。
拿出高考冲刺的精神,自动屏蔽了外界的杂音。
这种状态,在修真界就被称为“忘我”。
除了眼前的灵器,手中的符笔和笔下的阵法,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破霄笔犹如具有神智,根本不需要她过多的思考,就流畅的画出一道道痕迹。
渐渐的,那个人形灵器的全身上下,全部布满了充满灵气的线条。
灵光氤氲,暗光流转。
最后一笔在灵器的头顶心落下,所有灵气一瞬间交汇于一点,灵器身上画好的阵法纹路同时亮了起来。
然后迅速湮灭。
所有的光芒消失不见。
人形灵器的身上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白痕。
颜雎收笔,直起腰来,长长呼出一口气。
感觉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疼,酸爽无比。
“终于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