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宇天闻言点点头，“那边我去过，那麻烦你扶好锦绣，我先送你回去。”
    “谢谢。”
    于雪道谢后就不再出声，低头看向程锦绣，时刻观察她有没有晕车想吐的迹象。
    好在路途不远，不到二十分钟于雪就看见熟悉的街口。
    她把程锦绣的安全带系好后才下车道别。
    “开车慢点，她到家了麻烦给我发个短信。”
    她没有要楼宇天的联系方式，莫名就觉得程锦绣的手机锁屏密码不会对他保密。
    “好，你也注意安全。”
    于雪点头挥了挥手，转头就走进巷子里。
    听着车子驶离远方的声音，仿佛回到了她跟程锦绣毕业的那年。
    那时她们分开，也是她先下车走路回家，只是程锦绣去的却是早已找好打工的地方。
    “一晃五年，她也许找到她的幸福了，只是不自知。”
    她叹了一口气，加快归家的步伐，四周只能依稀看见长长细细高高的路灯，足够指引她找到回家的路。
    夜风拂面，湿冷的空气让她不适。
    她为了不让自己多想周围漆黑的环境，果断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嘟——嘟——”
    “...hello？”
    “廖奇，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嗯？小雪？……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我......”
    ——不能跟他说实情。
    “我有点不舒服，出来药店买药了。”
    “什么？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去照顾你吧！”
    “不不不！不用，我......我就是牙疼，家里的镇痛药过期了，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啊？你是上火了？晚上不是和锦绣姐吃饭吗？你们都吃了什么？”
    “她，她点了麻辣锅，我可能是长时间没吃，就牙龈上火了......”
    “那你是一个人回家？还这么晚？不行，我还是……”
    “廖奇，这一区治安挺好的，不用担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于雪转眼就回到于家。
    大门外，灯火通明。
    不知道是因为过节，还是于妈妈特意为她点的灯。
    于雪进门后，按在开关的手顿住，想到元宵节可能不在家过，她决定还是将灯留着。
    她打开手机电筒，摸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轻轻关门后，对着手机报备。
    “我已经安全到家了，刚才出去的时候着急，不觉得路上太黑太安静，但回来的时候就有点害怕才给你打电话的。”
    “别怕！有我呢！以后少走夜路，还有，走夜路要叫我……”
    于雪躺在床上看向窗外一片漆黑。
    夜黑风高，她总能想起那个凌晨的医院，那个无能为力的手术室。
    哪怕是惊鸿一瞥、哪怕是静静远观、哪怕是无意小觑，在深夜里，于雪都会看到曹毅的脸。
    他会不会就等着浓夜遮天，趁着无人知晓，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怨恨她？
    十年如一夜，她可以确定她爱过他，心里很矛盾，无法轻易放下。
    ......
    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廖奇那头不见瞌睡，越聊越兴奋，于雪见状赶紧说出她的目的。
    “廖奇，我们明天下午就回苏州吧，团建的同事明天也要回来了。”
    “你不是说要出差几天吗？难道不用了？”
    “出差的事不急，我担心小乘风，我们明天晚上抽空去医院看看吧，顾先生把陈姐姐接回苏州了。”
    “好，我知道了，那你吃了药早点休息，我明天在酒店等你。”
    “好，明天见。”
    “good night.唔啊！”
    “......”
    “你挂电话啊！”
    “好。”
    “嘟嘟——”
    廖奇听着这一串嘟嘟声，心里的难受似乎不再像初听那般焦灼。
    “嗯，习惯就好。”
    ......
    次日下午。
    于大海和邓艳在路边叮嘱于雪注意身体，常回家看看。
    “元宵节也不在家过了才走，真是女大不中留！”
    邓艳女士的幽怨显而易见，于大海则温声交代。
    “到了苏州记得发信息报平安，平时忙也要按时吃饭。”
    于雪都依依点头回应，即使每年如此，她也生不起一丝厌烦。
    “爹哋妈咪，你们也要注意身体，我过些日子会回广州出差的，别太想我了。”
    她上前分别拥抱了两人后就坐上出租车。
    “明叔，麻烦您先到酒店去接廖奇，我爹哋说晚上请您吃饭，可别忘了哦。”
    “好好，你坐稳了，明叔为你服务，包你满意。”
    ——
    酒店里，廖奇盯着宋博远发来的消息一脸震惊。
    “什么叫被人强吻了她还不负责？”
    他不理解，艾莎会是这种人？
    “你是不是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呢？”
    “钉铃铃——”
    不等他继续跟好兄弟掰扯，门外就响起一阵门铃声。
    “我回去再跟你说。”
    他匆匆把消息发出，临开门前又拄着拐杖折返镜子前。
    他抓了抓前额的碎发，“嗯，很帅！”
    于雪在门外疑惑，“不是说都收拾好了吗？”
    她再次伸手按响门铃，门就被打开了。
    “小雪，快进来！”
    “明叔在楼下等着呢，就别闲聊了，我帮你推行李，你先出来。”
    “哦哦！”
    两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乘坐电梯下楼。
    “回去你就先在家休养一段时间，新品牌已经步入正轨，你可以暂时居家办公。”
    “叮——”
    电梯门打开。
    “好，我都听你的。”
    于雪一手搀扶廖奇往门外走，一手拉着行李箱。
    到了酒店门口却碰到了“熟人”。
    “陶一？你怎么在这里？”
    于雪惊诧出声。
    她回头看向廖奇，“你让他来的？”
    廖奇挠了挠头，“他说他今天也要回苏州，我就让他在这边等着一起去机场了。”
    陶一小跑过来，他依然只有一个背包的行李。
    “于姐姐，廖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你要回去上课了？那你坐前面去吧？”
    于雪把行李箱安置好后让陶一坐到副驾驶上。
    三人再次结伴前往地铁站。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回去上课上班也能凑到一块去……”
    于雪来回打量“一大一小”，男孩子之间也存在这种陪伴友谊？
    廖奇却不回答她的问题，主动和明叔打招呼。
    “明叔，辛苦您了！”
    “受人所托，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