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奇想通了,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虽然他有可能被反压制,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
于雪确实可以使用摔跤手段,立刻从廖奇身上下来,但如果她这么做了,就有点用力过猛过度反击的意思,很有可能再一次让廖奇伤心。
她挣扎了一会儿,脑海里的两个小人也打了一架,还是软了性子,任由他扛着走到床边。
“廖弟弟这是喝了点酒,胆子也肥了?”
于雪坐到床上后摆出她平时的御姐范,奈何以她现在的打扮说出这句话,一点也没有那个味,廖奇瞬间笑了起来。
“嘿嘿……于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究竟有多可爱?不是我胆子肥了,是你看起来就好欺负……”
于雪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穿了件什么玩意儿,脸色涨红。
廖奇实在太喜欢她这种反差感了,他那点小心思被满足后心情大好,决定不跟她计较了。
现在不爱就不爱,她有喜欢就可以,大不了他再接再厉,以他的人格魅力,总有一天能让她爱上的。
“所以……姐姐,能不能,让弟弟欺负一下……”
他说着就凑到她面前,想要讨个香吻。
她往日的威风凛凛骤停,转换成窘迫,听见他的调戏后,更觉得脸上烧得慌,忙伸手挡住了要凑过来的嘴。
“不行!你……你身上好臭!”
——谢天谢地,她反应真快。
于雪话音刚落,廖奇浑身一僵。
他在心里暗暗啧一声,才想起自己也喝了不少,回来又没来得及洗漱,后面又风风火火跑出去买东西,身上酒气汗气混到一起不臭才怪。
于雪趁他愣神之际,按着他双肩往外推,把脚边的吹风机拿起。
“你快去洗个澡吧,剩下的我自己吹……”
她自顾自把插头插到床头柜旁边的插座里。
呼呼呼——
廖奇张了张嘴,最后不知说了什么就走到衣柜前拿出了浴袍。
他回头看了眼她才走进浴室。
wait a moment!
(等一下)
没看到他拿内裤啊,难道内裤放在洗漱台抽屉里?
她顿时觉得脸更火辣辣了。
——他不会在家连内裤都不穿就睡觉吧?
于雪直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虽然他们是情侣甚至以前学画画也见过不少人体,但是她还没准备好看他光着身子啊!
毕竟,人与人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尽管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但也会有很大差别啊。
她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过来得如此之快,他们认识都没有一百天,更别说相恋一百天了。
是的,她就是打起架来看着勇猛,内里却是个传统小女子。
她觉得两个人起码要相恋超过一百天才可以更进一步,男女关系如果在这一百天的兴奋期就经历全部亲密的情事,那后面很快就会失去对彼此的吸引力。
——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灵魂处。
更何况,男人可谓“下半身动物”,他们一旦从你的肉体上得到满足,就会容易忽略你的灵魂。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说:白月光的杀伤力在于得不到而念念不忘。
首先是得不到肉体,然后是更憧憬灵魂。
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份念念不忘会升级成不可玷污,后来,就算白月光本人也无法超越当初的纯真。
而于雪之所以觉得一个人就很好,大抵就是不相信世间上会有灵魂伴侣一说,世间人不过是肉体上的欢愉居多。
她甚至有点憧憬柏拉图式爱情,只是现下,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也是她觉得她跟廖奇走不长久的原因之一,她是真的对这种爱情把戏不感兴趣。
她此前都是学着电影、电视剧那样“霸气”,做之前都没有想太多,甚至廖奇糊她一脸口水时还有点嫌弃,更别说他搂着她时恨不得勒断她骨头的时候了,简直就是一种变相“虐待”。
廖奇年轻气盛,不可能一直“吃素”,她此前就怀疑他不是雏,在玩得开的国外,他要是没开荤简直就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她脑中那点跳跃的内疚,在此刻慢慢消减,对他们接下来相处的担忧胜过她的歉疚。
她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地狱,就不会怕,哪知这种不上不下更可怕,她这个过客,要怎么做才能让彼此好聚好散?
她关掉吹风机,屈膝抱着自己,闭着眼回想跟廖奇谈恋爱以来的种种心情,从一开始的小小心动,到忍不住给他照顾与关怀,以至后来情动做出很多自己都震惊的事。
那些样子都越来越像过去的她,她好像鲜活了,又好像只是被他牵着往前而已,她一时分不清那是喜欢还是觉得刺激好玩。
她埋头胡思乱想之际,廖奇已经神速冲好澡,她在心底感叹:不愧是男孩,就是够糙。
廖奇裹着浴袍跑了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地板上都滴出一条线来。
于雪在听到开门声就抬起了头,看见地上的水渍,忍不住皱眉。
“头发多擦一下,地板都湿了……”
于妈妈以前和她说过,有个邻居李大爷在自己浴室门前摔一跤就把自己摔去世了。
从此以后她就被教育头发要多擦几下,尽量不要让水滴到地板上,这几滴水可大可小。
她立刻下床,把他按在床上,将他脖子上的毛巾拿起,下手带着愤怒。
“我没跟你说过李大爷是怎么没的吗?”
她记得,她在告诉他小时候练舞狮的时候,提到过邻居李大爷,以前他还经常来看她练敲锣,后面他不来了才知道,他摔了一跤脑袋磕到门槛上,人就没了。
“他好歹活了八十年,你才几岁?!”
于雪这下意识的行为,丝毫没发现她对廖奇已经关心到担忧他生死的地步。
——若不是真爱,哪管你生死?
这点小事她都要唠叨几句,在不懂事的人前,那就是几句“多管闲事”,但其实这唠叨不是什么人都有幸能听到的。
好在,廖奇是个懂事的。
“于姐姐,你是担心我一跤摔没了就守……嗷哧!”
他话还没说完,于雪曲起两个指头敲了他额头一下,没有收力。
一串粤语冒出:“呸呸……大吉利是!乱up廿四!”
“哈?”
“少胡说八道!赶紧将头发吹干……我们好好谈谈……”
她拿起吹风机,风速和温度都开得最大。
廖奇闭着眼,伸手揉了揉额头上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