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妙远将这个信息故意透露给卫和谷等众人知晓,便是为了借缉魔救国军之手,削弱紫云观的势力。
林妙远要让紫云观知道,【五行门】才是袁大帅手下的第一大势力。
只有【五行门】才是全真一脉的魁首,将来力压【天师府】,更是整个道门的魁首。
无论何门何派,只要冒头,【五行门】就会将它按下去。
本是完美的借刀杀人之计,他林妙远行的是阳谋。
谁知道计策还没来得及实施,门墩儿竟然突然动手。
【“站的位置太帅了,情不自禁的就踹了一脚。”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林妙远万万没有想到门墩儿这家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疯疯癫癫。
这家伙先前救下他的弟子阮中锐和罗中烈,林妙远还以为门墩儿是在向他传递善意。
若不是匡振华悍然向林妙远出手,他也不会召唤大师兄神霄道人,使用【闪电奔雷掌】偷袭门墩儿。
让大师兄出手,就是因为门墩儿手段诡异莫测,他也没有把握应对。
只能先下手为强,先除去匡振华的一大臂助。
至于【天师府】的卫和谷,不足为惧!
在林妙远的心目中,以神霄道人的本事,加上他自己,当可匹敌其余众人。
到那时,是打是谈,或留或去,林妙远自可从容应对。
甚至林妙远还可以祸水东引,让这几人与紫云观先火拼一波。
他们本来是自己手里的一把刀啊!
现在这把刀,反过来把他大师兄杀了。
如今大弟子厉问天下落不明。
四弟子石中磊,五弟子曹中玉,为追寻缉魔救国军定保府分舵余孽,不知去向。
师弟曹妙松为了探查二人下落,一去不返。
二弟子阮中锐、三弟子罗中烈已然身死道消。
大师兄神霄道人,被门墩儿所害,他自己痛失一臂。
若非卫和谷阻止,只怕连他都要步入大师兄后尘。
【为什么?本来我五行门欣欣向荣,正是崛起之时,为何会遭此巨变?】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
两位弟子和神霄道人的先后离世,让林妙远陷入癫狂。
神霄道人,【五行门】第一高手,是【五行门】上一代的暗门之主。
林妙远能够坐稳【五行门】门主之位,神霄道人功不可没。
如今大师兄与他,阴阳两隔,怎能不让林妙远心痛欲绝?
林妙远恨恨地看了门墩儿一眼,又垂下眼皮。
【不行,我要振作起来,尽快想办法通知曹师弟速速逃离此地。】
【若是曹师弟对上这几人,只怕性命难保。】
【只要曹师弟和我那几个弟子在,我五行门的传承就不会断绝。】
【如今只有扣死天师府枉顾道义,勾结妖人,残害道门同道的帽子,那卫道人为顾全大局,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林妙远心下有了主意。
他收敛起对门墩儿的愤恨,压下心底的悲伤,瞥了一眼僵尸真身状态的匡振华,抬头向卫和谷看去。
“卫道人,没想到你们【天师府】一向标榜自己除魔卫道,守护九州百姓,如今却与妖……”
还没等他说完,门墩儿闪身来到他的面前,一个大逼兜扇了过去。
“你们【五行门】真特么不是东西,胖爷我好心救你门下性命,你竟然恩将仇报,偷袭胖爷,往死里招呼我。”
“你们【五行门】特么的脸都不要了!是不是觉得胖爷我脾气好,能任你欺侮?”
林妙远被门墩儿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三圈,一脸懵逼地摔倒在地上。
刚刚用道法止住的鲜血,再次汩汩而出,模样凄惨无比。
卫和谷急忙走了过来,“小兄弟,且慢动手,有话好说!”
门墩儿冲卫和谷挑了挑眉,“道爷,这是我与【五行门】的私人恩怨,不知道道爷为何屡次阻我?”
张至诚一时没有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不得不抬头看天,免得卫师叔尴尬。
【就知道小师弟没安好心,哈哈,还是这个味儿!】
张至诚强忍笑意,看了看林妙远和匡振华若有所思。
【看刚才林妙远的样子,似乎想打着除魔卫道的名号,将我们【天师府】拖下水,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碰上了小师弟这个混世魔王。】
张至诚知道小师弟这是打算将这次冲突,定性为他自己与【五行门】之间的普通江湖恩怨,不愿【天师府】被林妙远利用,牵涉其中,避免将事态扩大。
可是大师兄这个身份,早晚会有人拿来做文章的。
但是他张氏一门,怕的谁来?
卫和谷见门墩儿说这是他与【五行门】的私人恩怨,脑子一开始还没有转过弯来。
待见到张至诚耸动的肩膀,哑然失笑。
他背负双手,后退一步,摆出一副两不相帮的架势。
林妙远使劲晃了晃脑袋,好让自己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并指在断臂伤口处点了几指,止住流血。
他抬头看向门墩儿,冷漠说道,“你之前也说了,你我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但是就算再有纷争,毕竟同为九州一脉,总有说开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看向匡振华,“可是你与妖魔为伍,就是道门公敌。怎么【天师府】忘了自己的身份?”
门墩儿见他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挠了挠脑袋,叹了口气。
“老家伙,我都说了这是咱们的私人恩怨,你既然非要往道门身上扯……”
这时张至诚走了过来,拍了拍门墩儿的肩膀,止住了他的话头。
“好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他抬头看向林妙远,哈哈大笑,“林妙远是吧!一路走好。”
说罢,一只大手泛着浓浓金光,抓向林妙远的脑门。
张狂恣意,豪气冲天。
林妙远面色大变,想要施展五行遁术,逃离此地。
可张至诚的大手传来无穷吸力,将他牢牢地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能无力地看着张至诚的右手,越变越大,越来越近,覆盖了他整个视野。
“师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