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黎洛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身体特别软,仿佛掉进了里,摔落悬崖的一幕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空气阻力的压迫感向她袭来......
“啊啊!”
帝黎洛叫了声,坐起身,睁开了双眼。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陌生,雅致简朴的竹楼,空气中弥漫着芳草的香气,远处还传来悠悠琴声,令人心旷神怡。
屋子里的陈设也非常简单,仅仅一张床,两张桌子,只有几件生活必需品,门口还放着许多工具。
帝黎洛动了动手脚,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若不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会以为坠崖仅仅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摸了下胸口的项链,松了口气,幸好项链还在。
帝黎洛穿上鞋子,走出屋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啊!
大片的土地上种植着作物,这是个山谷,谷中只有这一座竹楼,绿油油地草地,花圃里飞着各种各样的蝴蝶,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一震。
帝黎洛寻着琴声向前走着,终于在一个亭子的尽头见到了弹琴人。
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正挑拨着琴弦,散着的头发光洁柔顺,周身散发着精致素雅的气息,微风吹拂着他的衣摆和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臂,修长的手指灵活巧妙地弹着琴弦,仿若旷世神音。
他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精致英俊的面容上带着微微笑意,令他像一枚纯净的湖水一样,不可沾染凡间的俗气。
帝黎洛站在亭子这边,静静地看着他。
一曲终罢,白衣男子看到了帝黎洛,他的声音清澈动听,“你醒了。”
帝黎洛走近他,点了点头,“是你救了我?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白衣男子抚了下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姑娘不必客气,顺手罢了。”
帝黎洛还是对他行了个礼,“若是没有公子相救,小女子恐怕凶多吉少了,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白衣男子打量了帝黎洛一眼,轻吐道:“苏陌清。”
“黎洛多谢苏公子。”
苏陌清看着帝黎洛,没有说话。
“对了,公子发现我时,只有我一人吗?可还有其他人?”
帝黎洛问道,她隐隐约约记得她坠崖后,看到子琛、君沐辰和白漓都跳下了悬崖。
“跟我来。”
苏陌清说完,便向前走着,帝黎洛连忙跟上。
她发现这座竹楼很大,后面还有几间竹楼,之间都用石子小路相连着。
苏陌清带着帝黎洛来到了另一个房间,他推开门让帝黎洛进去,自己站在门口。
帝黎洛一进门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子琛,子琛正昏迷着。
“子琛。”
帝黎洛跑到床边,叫着他,她摇了摇子琛,子琛没有任何反应,她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了,幸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个认识亲近的人。
“他怎么了?”
帝黎洛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她抬头看向苏陌清。
苏陌清走过来,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子琛,随后看向帝黎洛,“他内力受损,内伤极重,具体要昏迷几日,我也不清楚。”
他顿了下,又说道:“你们是不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
帝黎洛的瞳孔颤了颤。
苏陌清连忙说道:“姑娘别误会,是这样的,这里是个与世外隔离的山谷,没有人知道入谷的方法,我发现你们时,是在谷中的外流河。”
“我见你脖子上有被刀抵住的痕迹,又见他内伤极重,便猜想,你们兴许在悬崖上遇到了什么意外,坠崖后,他用内力护住你,这才保全了你,但是自己却内脏受损。这崖底的河流非常湍急,就算水性极好的人也很难应对,想必你们是碰到了水底的暗流,被冲到了谷中。”
帝黎洛听完低下了头。
这次是他们福大命大,可是子琛为了救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能医好?”
帝黎洛再抬起头来时,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他对我来说,就像亲弟弟一样,求求你救救他。”
苏陌清看到帝黎洛漂亮的眼睛里泪汪汪的,不忍令她失望,“我......尽力。”
“多谢,子琛底子好,肯定会好起来的。”
帝黎洛擦了流下来的泪水。
苏陌清对眼前的女子颇为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医者的?”
难不成她也是位医者?
帝黎洛见苏陌清没有恶意,直说道:“略懂皮毛罢了,认得些工具,知道屋里的那些工具是采集药草时用的,而且公子的身上也有股药香。”
苏陌清颔首,小姑娘倒观察细致,他看了眼床上的子琛,没再多说,走出屋门,还将门顺手关上了。
屋里只有帝黎洛和子琛两人,帝黎洛摸了摸子琛的手,冰凉透骨。
“子琛,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起来,我们便回去。”
帝黎洛安慰昏迷中的子琛,实则是安慰自己,子琛一直保护她,也救过她很多次了,这次她要好好守着他。
这时,两个小童正在磨药草,其中一个小童看向另一个小童,“小云,我们公子的心真善,对救过的那一男一女很是上心呢。”
“那可不,公子对他的每一位病人都很上心,可是你不感觉奇怪吗?公子救的那位姑娘住的屋子可是公子的屋子,是竹楼里最好的一间,公子仅仅只是对她上心吗?”
小雨摇了摇脑袋,想不明白。
“咳咳。”
两小童听到咳嗽声,连忙起身行礼,“公子。”
苏陌清敲了两个小童脑袋一下,“让你们磨药,多说什么呢!待会儿熬好药后,给黎洛姑娘端去。”
两小童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苏陌清,黎洛姑娘?!
帝黎洛正在子琛的屋里待着,不一会儿,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姑娘,您怎么在这儿啊,方才我还去屋里寻您。”
帝黎洛站起身,指着药,问道:“这是给我的?”
小雨点了点头,将药递给了帝黎洛,“公子说了,姑娘喝了这碗药,身体便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