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是。”
游小浮微顿,差点没能理解褚时烨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他把自己打晕的,还能是谁?
这个壹号房里,不会真还有其他人\/飘在吧?
游小浮心里发颤的时候,看到把小刀烤好的褚时烨,拿着小刀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她一个咯噔,立马想要往后退,可她被绑得死死的,别说退了,动都动不了。
她眼看着褚时烨逼近,终于明白了褚时疏说的“可怕的褚时烨”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你你你……”游小浮正憋着,想着要不要自爆马甲来保护自己这身皮子时,她听到了敲门声。
在这种地方,已经很难听到这么有礼貌的敲门声了。
褚时烨步伐一顿,没有出声,也没有其他动作。
过了一会,牢门才被从外面推进来,一位穿着狱卒衣服的女人走了进来。
游小浮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女囚犯想给壹号房送餐,监狱居然会同意了,因为一直给褚时烨送餐的狱卒,应该本身就是管理女监舍的女狱卒!
女狱卒长得一般,只能说是棱角分明五官比较突出吧,但组合在一起,颇有些男人感。
不过她身上的气质很特别,既像个温柔风情的少妇,又带了些女王飒气,就是那种拿着小皮鞭穿着制服的那种……
她提着食盒进来,本应照往常那样,静悄悄地进来,把食盒放下后,再静悄悄地离开。
可不知是看到了壹号房里多了个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女狱卒将食盒放下后,竟然走到了褚时烨身边,轻柔道:“需要我帮您吗?”
游小浮:“……”
她紧盯着褚时烨,她想知道褚时烨会怎么做。
褚时烨垂着手,衣袖掩去了他手中的匕首,他侧过头,俊美的面容没有表情,连对着游小浮时一直挂着的瘆人的微笑都没有。
“出去。”他道。
女狱卒不死心:“您……”
“出去。”
他眼眸微微下压,瞬间的压力逼迫女狱卒不敢再开口,只朝褚时烨弯腰鞠了一躬,就慢慢地退了出去。
游小浮不自觉地皱起眉来。
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有点熟悉,很像她之前那具身体自带的体香,但又比她原有的味道要浓烈些,还是有所差别。
是因为这香味,褚时烨才对她特殊的吗?
依照褚时疏说的,他现在喜怒无常,稍微“惊动”他,就可能被他残杀,再看看她,她现在就被绑在床上等着被挖眼扒皮呢。
可这女狱卒却不一样,哪怕她出声说话让他不满,他也只是让她出去!
为什么女狱卒是特殊的?
游小浮想不明白,这让她心里不舒服,不痛快!
她已经平息不少的内心里的风暴又有再起的趋势,这让她有些失了冷静,她甚至抬起下巴,挑衅地提醒还没动的褚时烨:“不是要来挖我眼睛吗?来,快来,久了就不新鲜了!”
褚时烨缓缓回头,看向了她。
然后他便浅浅地笑了,又恢复了那似开心似疯癫的微笑模样了:“你在生气?”
游小浮:“……”
褚时烨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生气好,能让皮子更紧致些。”
游小浮:“……”
他重新把刀子举起来:“那么,如你所愿,开始吧。”
看着褚时烨走到了床边,那刀子锋利得都能在烛光下反光,游小浮缩回了“高傲”的下巴,怂了。
“要、要不你弄点麻沸散给我用用?要是因为太疼,影响皮子的完整度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她能屈能伸,讨好地朝他笑着。
麻沸散一用,麻痹痛觉,她就当睡一觉直接死了。
褚时烨却没有因为她这话高兴,反而眯起眸子,垂下头来,慢慢地靠近她,同时,他拿着刀子的手,像是很随意地撑在她的脑袋边,刀尖却正好对着她的太阳穴。
“比起,给你麻沸散,求我放过你不好吗?”他轻声问着,像是情人在征求她的意见。
游小浮怔住,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又问:“你不想活着吗?”
就跟聊天询问的语气。
游小浮嘴唇动了动,尝试了几次,才挤出一句:“你能让我活着吗?”
“想活,自然会拼命地活下去,你会求饶,你会想尽各种办法,你会跟我谈条件,你为会自己争取。”他一下子说了很长的话,“你不会妥协,不会让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他没拿刀的手摸上她的脸颊:“你就是想死,是吗?”
他的眼里逐渐地凝起风暴:“你就没想要活着,你就没想要活着,是吗?”
游小浮眼里浮现出雾气。
然后她笑了,虽然眼泪从眼角滚落到头发里,可她确实在笑,还笑得挺开心的。
她终于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了。
她弯着湿漉漉的眉眼,问他:“那你呢,我想死,你会让我死吗?还是用别的法子来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又死不掉?”
他举起刀子,贴上她的脸,又慢慢地划到她的眼角边,还挑起她的一滴眼泪,他回以残忍的笑:“你,猜?”
他的刀子动了,迅速地划过——他自己的掌心,鲜血喷溅出来,有一滴血正好就落在了游小浮的眼睛里。
她生理反应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她的那只眼睛好像被他的血给染红了,轻眨的睫毛上都带着血珠。
她的视线有一半是红色的,他的脸在她的视线里,有一半就是血红的,就像一半在人间苟延残喘,一半已经在地狱里狰狞疯癫地笑。
他划破的手再次摸上她的脸,他的血也一同抹上她的脸,最后还来到她的唇边,将自己的血喂进她的嘴里。
游小浮尝到血腥味,不知是不是黑熊寨带来的后遗症,这味道进了嘴里就让她作呕。
她偏头想要躲开他的手,可她这一动作好像惹怒了他,他一把掐住她的脸颊固定住她:还把手指伸进她的嘴里。
她气得直接咬住他的手指,咬得重了,似乎咬破了他手指的皮肤。
他却笑了,也不收回自己的手,还调戏起她的舌头,恨不得她能咬得再重些。
简直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