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烨喂游小浮吃饭。
游小浮还有点晃神,还没从女狱卒被刺杀眼睛砍断一臂的那个画面中缓过来。
她刚进这牢房时,褚时烨就吓唬她,要挖她眼睛扒她皮的,他最后没真对她怎么样,可现在在另一个人身上实现了,就因为她一个动作和一句话的事,很突然地就动手了,让人一点缓冲都没有。
“又在想什么?”
游小浮慢半拍地回过神,发现是褚时烨在问她,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可游小浮却已然感知到他此时的危险。
就像前不久他突然发动,刺瞎女狱卒的时候。
他这话或许可以翻译成,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女狱卒了?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想的别人,反正“想”了就是不行。
游小浮心里顿了顿,然后先发制人地阴阳过去;“哎哟,不得了呢,咱壹号居然也会主动跟我说话了呢?”
褚时烨:“……”
游小浮又看了眼他喂过来的饭,嘲讽升级;“今儿想着喂我了?昨儿不知道是谁,说走就走了,我一手带着链子,一手受着伤,靠着自己艰难地吃完的,有的人啊,他就没有心,放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地不管了,回过头来还要来指责我。”
“昨儿你吃饭那会,还未戴上链子。”褚时烨语气平静地纠正。
游小浮梗了下,随即秉着不要脸的精神吼回去:“你承认了!你承认你这混账给我戴链子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限制我自由,你还问我想什么,我能想什么,我差点就被欺负了,我能想什么了,都是因为你……唔!”
他握住她的双臂,直接将她带向他,然后堵上了她的嘴。
确实是个很好的让人闭嘴的方法。
游小浮愣怔,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的越跳越快。
有那么一刻,像那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可两人……连孩子都生了。
她回过神,下意识地用手去推他。
右手是惯用手,没有多想就用右手推的,因为推不动,用了力,伤口传来刺痛。
然后他便放开了她,且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话都没来得及说,他就用汤匙舀了口饭到她嘴边:“吃饭。”
游小浮:“……”
他这是明显想将刚才的话题过了,也不跟她理论她是不是“想别人”了,算是求饶?
但游小浮觉得这种“求饶”,吃亏的还是自己啊!
她被占了便宜不说,他想让这事过去了就能过去了?
可,别看他各种伺候她,好像任劳任怨的样子,其实两人现在,他是占上风的,强势地压迫着她。
来硬的不太行,心里又不甘心……
游小浮眉眼忧愁起来,嘴角一撇就茶起来:“你,刚,那样对她没关系吗,她应该对你挺重要的吧?”
她垂下眉眼,自责伤感又委屈:“会不会破坏了你的什么计划?亦或者……让你伤害了你并不想伤害的人?我知道的,我曾见过,有些人,为了大业,便要牺牲自己心爱的女人,去讨好另一个女人,我……”
她说得都快哭了。
褚时烨:“……”
她微微抬起眼眸,生生地挤出泪来;“你不说话...是真的?你对她……”
“不影响计划,不是重要的人。”褚时烨回了一句。
但游小浮不接受如此敷衍的说了等于没说的解释,她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大有将隐藏心里的委屈都趁机发泄出来的趋势:“你不用骗我的,我也不想当棒打鸳鸯的坏人,我可以找最好的大夫医治她,我会成全你们的!”
哦,糟糕了。
最后一句嘴太快了,可能踩到雷了。
她边哭边小心忐忑地偷瞄他一眼。
他看起来没什么反应,神色平静得诡异。
就见他轻轻地将碗筷汤匙在一旁放好,还把怀里带着的匕首、暗器等容易伤人的东西拿出来,也在旁边一样一样放好。
游小浮怔怔地看着他这一操作,不太明白他想做什么,甚至都忘了哭了。
结果下一秒,他毫无预兆地逼近,游小浮感觉自己眼前就晃了下,她就已经被推倒在床上了,再然后她就被吻住。
不是刚刚的简单的唇与唇的碰触,他深入交流,没给她任何缓冲的时间就强势“入侵”她的地盘,获取她所有的空气。
游小浮反应过来后试着去推动他,但她这次哪怕手疼了,他也没有放开她分毫,将她牢牢地禁锢在她怀里,她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躲不掉逃不了……
被迫地沉沦在他的攻势下……
在她的氧气都快被他搜罗空的时候,一切攻势又突然停了下来,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随之抽去,传递给她的温度消失,她还随之打了个冷颤。
她睁开眼,某渣渣已经又走人不见了。
玛德,她要告他xing骚扰!
游小浮气得蹬了下床。
她随后爬起来,到书案边,拿起纸张写下狗与壹号不得进入。
然后贴在了牢门的门外,再“啪”地关上门。
这要能锁,她都想锁起来算了,把狗太子关外面,看他怎么回来!
但等她慢慢消气后,她坐在床上发呆,又慢慢地滋生出说不来的孤寂感。
在这看似比其他牢房要好的监房里,此时就她一个人,没有窗户,见不到任何阳光,只有昏暗的烛火,但这种昏暗有时候比全黑更让人压抑。
要是能走出这间牢房,见见其他犯人,干干活打打架的都好,可她又被铁链锁住,想偷溜出去都不能。
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在一个沼泽里,一点点地下沉,最后被淹没。
她只是自己待了会就这样,褚时烨自己把自己关在这里那么久……他都在想什么呢?
——
实在不知道干什么,心情郁郁的游小浮就倒回床上睡觉。
反正什么都不想,就是睡觉,睡到天昏地暗,最好不要再醒过来了。
那种心里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得想死的感觉又开始往外冒了,她想控制,却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魔鬼”在发酵……
身后突然贴上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