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疆着实是被弦韫伤到了,想他春心初动就被损的体无完肤,实在是太稀碎了。
他和齐魏的晏今非打过很多次仗,就算是晏今非也没从他手上得到过好处,他的翊王名号从来不是姬行舟赐的,而是自己打出来的。
怎么说都是昱都少女们心中的第二心仪对象,第一是他哥。
怎么就在弦韫眼里一点都不在乎呢?
姬行疆颓废着回了昱都,姬行舟只以为姬行疆是喜欢上哪个齐魏官员的女儿了,如今齐魏覆灭,只怕那女儿家也凶多吉少,也无怪乎姬行疆那么难受了。
初恋总是要占有一些余地的。
等姬行疆扛过去就好了,姬行舟安抚性的拍了拍姬行疆的肩膀,姬行疆懂得那股激励却还是不想面对,他就是不服气。
宫中事务繁忙,姬行舟能在日理万机中挑出时间来看姬行疆已经很难得了,现如今也不能再逗留下去。
“皇兄再见。”姬行疆拜别姬行舟,他们兄弟二人从来都没有那么多拘束。
姬行舟看着还在喝闷酒的姬行疆,摇摇脑袋让人过来:“翊王在齐魏发生了什么,一字一句都给朕报上来,不得有半句虚假。”
若真是齐魏罪臣之女,只要还没死,他姬行舟也不是不能去找荣朝君主讨要过来。
凉信想着,自己和姬行疆搭不上半点边,想要见一面实在是难,只能干起老本行了。
凉信户籍已经从齐魏迁到荣朝,当晏周的官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什么小职务却还是可以胜任的。
姬行疆手上有晏周一半的兵权,其余散在各大部门手中,当今的晏周帝王姬行舟却是只有一支亲卫,可以说,若是姬行疆想反,就算是姬行舟也抗衡不了。
也不是没有人这样怂恿过姬行疆,挑拨兄弟之间的关系,龙袍都做好了想往姬行疆身上披了,却被姬行疆一把扯下来撕了,自己还被剁成碎片了。
此后再也没有人敢挑拨,生怕落到那样的下场,而朝臣们更清楚姬行疆和姬行舟从始至终就是一体的,晏周有了他们,才是真的繁荣。
如今各国休养生息,无暇顾及别的,姬行舟上位以来也是这么久才觉得可以休息一会,总归是稳定下来了。
此前齐魏的虎视眈眈,倒是也让晏周有所提防。
跟着姬行疆一同前去齐魏的暗卫将姬行疆和弦韫的那些事和盘托出,听的姬行舟倒是颇为惊讶。
他本以为对方是个罪臣之女出了什么事才让姬行疆变成这个样子,但其实就算是真的罪臣之女,姬行疆使点手段也未尝不能把人带回来。
他深知自家弟弟的性格,隐藏的偏执,若非对方做了什么,姬行疆绝对不会放手。
只是,是荣朝的女子,还是姬行疆被拒绝了,也无怪乎姬行疆这么难受了。
姬行舟叹了口气,这样的话,他也不能硬把人捆过来和姬行疆成亲吧,而且以现在荣朝的势头,对方也不是自己轻易能掌控的人。
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凉信绝不可能和姬行舟是一样的想法,要不然要她这个月老做什么?大家都直接对号入座结婚好了。
加密任务完成后,凉信可以获得姬行疆的有关信息,比如他的爱好什么的。
听说晏周的翊王很喜欢听书,常去酒楼一呆就是一整天,而现在的姬行疆更是酒醉金迷,一个包厢就能坐一天。
任谁来了都劝不动。
“皇嫂,你出宫皇兄都不说的吗?”姬行疆无奈了,他哥劝完嫂子来劝,可是他真的没有那么脆弱,就是觉得晏周挺好的,酒也比齐魏的好喝。
才不是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个负心汉。
沈姝词端正坐姿,一国之后,无论在哪里都是这副样子:“我不是来劝你的,我是长嫂,如今朝中想和你结亲的人家都找到我这来了,你想怎么处理?”
沈姝词和姬行舟的结合是晏周众望所归,只是终究是没有感情,相敬如宾,不过沈姝词和姬行疆的关系倒还不错。
沈姝词的父亲是晏周的镇远将军,年少时也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姬行疆一身谋略一半是学了沈将军,姬行疆对沈姝词可以说是当姐姐看待。
当初沈姝词要嫁给姬行舟,姬行疆还去问过沈姝词的意愿,若是沈姝词不愿意,这门婚事肯定是结不成的。
“皇嫂,你帮我推了吧,过些时日,我就去边关,让人家女儿跟着我去那种地方,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姬行疆端起酒杯就是喝,丝毫没在意这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沈姝词看了一眼姬行疆,总觉得他出去一趟人都变得成熟起来,想起那些暗卫说的,沈姝词倒是有些欣喜,成长了总是好事。
过去的姬行疆人生太过顺遂,年少成名,万人追捧,让他忘记了挫折是什么样的。
出去摔个跟头,以后也就不用自己时时刻刻护着。
至于姬行疆说的那些借口,沈姝词是一个都没信。
“既如此,我就帮你向那些宗妇都拒了,只是,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自己也该想清楚了。”沈姝词说完就告别离开,不论何时,她还是不希望姬行疆变成这样。
允许沉迷一刻,但也只许一刻。
沈姝词都走了,姬行疆还在喝着酒,双眼迷离,若是放在以前,姬行疆是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只是情爱一事,本就没有规律。
酒楼下方说书人还在讲着“女子身份低微,自觉配不上王爷,悲伤离开,两人就此不再相见错过”的故事。
像这种平民和贵族之间的故事在百姓中极为受欢迎,阶级的碰撞,心之所向的拉扯,身份尊贵的人未必就一定能俘获真心,身份地微的人也未必会在情感中处于下风。
在知道女主和男主经历无数的误会之后还是没能在一起时,茶客们一阵唏嘘。
姬行疆觉得这故事十分耳熟,在讲到“女子和男子告别时还在下着初雪,女子伪装成不喜欢男子的样子使男子愤而离去”时,就绷不住了。
“这是谁写的话本子?”姬行疆叫来下人,直接把那说书人叫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