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归故里(暴露)
作者:谵月   快穿之宿主打脸日常最新章节     
    姬行疆的离开对弦韫的影响也就那几日,之后的事情更吸引弦韫的注意,或者整个花音坊都为之瞩目。
    因为,长公主以和亲之名来了南魏。
    这个消息来的太快,甚至晏周端周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到了南魏的地界。
    荣朝的长公主嫁给曾经附属国的君主,对整个荣朝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即使这样,也无可奈何。
    而南魏百姓则是为他们的君主欢呼雀跃,为他们圣明的君主祈祷。
    虽说此前并未流传出半点南魏和荣朝和亲的消息,可长公主的仪仗依旧声势浩荡。
    这是一个弟弟对姐姐的支撑,也是荣朝作为长公主后盾的证明。
    入檐阳城的时候,满城万人空巷,都去欣赏这位艳绝天下的长公主,毕竟再如何天姿国色,今后也是南魏的王后了。
    “就是不知这位长公主与花音坊的婴宁姑娘比起来怎么样?”
    “要我说,肯定是婴宁姑娘更美些,这长公主这么多年都没传出消息,估计也不怎么样。”
    “我也觉得。”
    长公主名唤孟云尔,虽有治国之才,但避免旁人说女子涉政,云尔一直是在暗处指挥着一切。
    荣朝的官员只知道他们的长公主是个纵情声色沉溺繁华中的皇室纨绔,知道实情的人只有保皇派和花音坊。
    花音坊众人今日齐聚在此,恭迎长公主。
    她们和南魏百姓站在一起,目光注视着长公主的仪仗,一步一步,离南魏皇宫越来越近。
    风吹掀云尔的薄纱,露出轿中少女明媚沉稳的容颜,惊鸿一瞥乱我心曲。
    自小长于皇室的贵气是无法掩饰的,头上简单的发髻搭配发饰,眉心垂下一滴红玉,大道至简,正应和了这句话。
    就足够体现云尔的美。
    和婴宁是两种不同的美。
    美人在骨不在皮,云尔的骨相,是被荣朝国师都称赞过的大福之相。
    对于南魏百姓的视线,云尔视若无睹,但她还是向外面看了一眼,檐阳城的布局,她已观摩了上百遍,从来都是在信里了解,这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弦韫看到云尔的那瞬间,心中想的是,比较三年前的云尔,她更加成熟沉稳,也愈发美丽。
    云尔的仪仗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弦韫的视线中,围堵的南魏百姓见没影了也都散开去做自己的事。
    婴宁她们也不想引人注目回了花音坊。
    她们掩饰的很好,没有半分的惊喜,和普通南魏百姓一样的好奇,但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内心翻涌过无数遍的惊涛骇浪。
    长公主来了南魏,她们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隐秘和危险,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而现在,婴宁等人也只能听着现在南魏皇宫中传出来人尽皆知的消息。
    不知这南魏君主怎么想的,公主和亲的住处一般安排在驿站,有专门的人守着,但云尔一入皇宫,便在邀凤宫住下了。
    那可是南魏王后的住所,看来,云尔和那位君主之间也有点隐秘。
    大婚之日订在一月后,这点时间算是赶的,但想着荣朝派公主和亲的消息被传出来公主就已经到了南魏,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花音坊这几日来的酒客都没几个,那些大官都在准备大婚事宜。
    而弦韫有几次却看到,陆少璟来找婴宁,陆少璟的神情是隐忍不发的,反而是婴宁不假辞色,弄的好几次不欢而散。
    “弦韫,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
    在又一次的分别中,婴宁叫住了弦韫。
    弦韫自然不藏着站出来,神色还有些不自然,这是别人的感情问题,她在旁边就已经很尴尬了还被揪出来了。
    “陆少璟这人心思深沉,能得到南魏君主的信任绝不简单,他是不折不扣的保皇派,也是,我们永远的敌人。”
    婴宁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好像话语中的另一个人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但弦韫知道,婴宁和陆少璟相识两年,从最初的红颜知己到后面的情愫暗生,谁不曾动心呢?
    陆少璟这两年里无数次想把婴宁带出花音坊,是婴宁自己不愿意,现如今,两人也走到了分道扬镳的结果。
    婴宁眼神凌厉,口中的语气平淡中掩着杀机:“必要时刻,陆少璟必须死。”
    弦韫心中震颤,她的狠心和婴宁比起来算的了什么呢?
    但姬行疆不是陆少璟,她们之间并非死局,婴宁和陆少璟的只能是这样的结果。
    婴宁也不在乎弦韫是什么表情,她相信弦韫能理解她,毕竟,荣朝与南魏,只能不死不休。
    云尔为何要和亲,就是因为南魏屡屡冒犯荣朝边境,是试探也是挑衅,南魏之中人才济济,荣朝可用之人太少。
    和亲就能解决问题吗?弦韫并不觉得,一个妄图侵占荣朝的君主,有这样的野心,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的宏图霸业。
    若真是这样一个君主,荣朝还真就不足为惧了。
    和亲只是缓兵之计,所有人都知道。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长到云尔从荣朝到南魏的时间,短到眨眼一瞬间就到了大婚的时日。
    满城的红绸遍地,道路两旁挂着带喜字的灯笼和大红色的牡丹。
    中原的唯一一朵牡丹,就是荣朝的长公主。
    血脉正统,花中之王。
    檐阳城的每一朵牡丹,都是匠人耗尽心血种出来的,这个时节,哪有什么牡丹花。
    弦韫看着眼前的盛景,若不是知道南魏和荣朝的旧仇,或许她真的要以为这是两情相悦的美好结局。
    那位南魏君主,是怎么想的。
    她们这些平民是没资格去太庙观赏君主大婚的,只能从别人的嘴里了解到封惊衍对云尔的贴心照顾。
    对,那位南魏君主的名字就叫封惊衍。
    有多好呢?好到太庙的祭祀礼上允许云尔不叩拜南魏列祖列宗,好到台下百官劝谏也当做全然听不见。
    由此,南魏的百姓官员都在说这位荣朝长公主是个妖孽,才来了南魏多久就把他们圣明的君主迷的神魂颠倒。
    可除了大婚上的事情,封惊衍还是那个决策果断,野心不改的理智君王。
    云尔住在邀凤宫里,传不出消息,花音坊的人只能见机行事。
    绣品铺子里已经很久没有“新的绣品”了。
    弦韫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没有证据,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终于,这个预感在长公主大婚后的三月应验。
    南魏有习俗,王后与君王成亲后的第三月要去檐阳城外的麒麟山上的寺庙祈福。
    求的是诞下的皇嗣聪明睿智,公主则灵毓娴静,总之,一切皆是好意。
    云尔自然也要遵守,而南魏官员更是求之不得。
    这三月来,本以为封惊衍娶了王后之后后宫也会慢慢充盈起来,不少官员家的女眷蓄势待发。
    可封惊衍就是没有选秀的念头,把那些折子全都驳回,反而一连三月宿在邀凤宫中,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位王后的肚子并不争气。
    荣朝的公主嫁来南魏,王后之位是可以给的,但未来的储君,绝不能从她肚子里出来。
    长公主去了麒麟山的第三天,弦韫正如往日一般去绣品铺察看,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消息。
    弦韫手中的珠串断裂,那是当初姬行疆给的那袋子东珠做的,一颗颗圆润饱满,此刻全部掉落在地。
    弦韫皱眉沉思,正想回花音坊看看,走到近处才发现花音坊已经被人包围住,而那个领头的人,是陆少璟。
    弦韫瞬间反应过来是暴露了,里面的情况还未得知,她不能送上去找死。
    “快走啊,还愣着做什么?!”背后伸出的一双手拉着她就往远处跑。
    是晚簌。
    晚簌逃出来了。
    对的,花音坊怎么可能没有后路呢?在花音坊的后院中,有一条密道,跑出来一个人,就有一份希望。
    弦韫她们不知逃了多久,直到跑到旒沐河边,夜色笼罩住整个檐阳城,晚簌气喘吁吁的瘫在地上。
    连平日的形象都不顾忌了。
    “到底怎么回事?”弦韫问晚簌,这绝对是蓄谋已久,长公主才出檐阳,花音坊就暴露了。
    花音坊在檐阳城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怎么会败于一夕之间?
    弦韫内心是无法抑制的绝望,花音坊的暴露是一根导火索,是南魏对荣朝开战的理由。
    她们,救不了荣朝吗?
    晚簌的脸上还残留着灰迹,可见逃出来的狼狈:“不知为何,下午大理寺突然包围住了花音坊,据说……是有人上报花音坊是荣朝据点。”
    “婴宁她们全被抓住了,我从密道跑出来才找到了你,好在似乎他们只是猜测,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现在只能全部押守。”
    弦韫仔细想了一通,若是花音坊是荣朝据点的事情被坐实,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只是暂押说明他们也没有证据判定。
    只是婴宁她们几个被关在大理寺,不知要忍受多少酷刑。
    更不知道那个爆料的人手里有多少证据。
    现在全城戒守,弦韫和晚簌也出不了城,在这里面只能是瓮中捉鳖。
    弦韫神色焦急,说来说去,她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如果没有战争,她也只是一个承欢父母膝下被娇宠长大的乖乖女。
    可事实并没有让她们闲聊太久。
    “我就说了,留着一个尾巴,自然能找到另一个。”
    诡谲如同恶鬼索命的声音从弦韫和晚簌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