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许久,女孩儿都没给开门。
又敲了敲门。
许久之后,门被打开。
他才得进去。
天气已经逐渐热了起来,屋内有空调,他额头上冒满了晶莹的汗珠。
女孩儿住的公寓很大,两房一厅的设计。
一进去之后,女孩儿压根没理他,进了自己房间。
他便去了隔壁房间,铺好床铺。
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他们没什么交集。
直到第三天,沈初萤从学校回来路上,很快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她快步走着,一边小心翼翼拿出手机,刚想要发消息。
后面跟着的人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一身黑,眼睛睁大冒着绿光,嘴巴咧着,表情猥琐,嘿嘿地笑着。
沈初萤表面上波澜不惊,没有半点慌乱,握着手机微微发抖的手出卖了她此刻心底是害怕的。
她想到了这几天他们讨论的那个变态杀人魔。
她握着拳头,气势狠厉,“要钱可以给你,如果你敢伤了我,小心你的命。”
那人却更猥琐地笑了下,笑眼眯眯地看她。
随即跑上来,沈初萤胡乱地按了按手机,也不知道打到了没有,那人却一把拨掉她的手,手机飞到一边。
很快抱了上来,沈初萤想跑,却被他拽住了衣服,她转身,用力重重一脚踹了过去。
踹中那人的命根子,他表情痛苦地唔了唔,从牙缝里磨出一句,“fuck。”
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沈初萤观看四周,没什么可给她作为攻击的武器。
她跑着过去想要捡起自己的手机,那人拿着匕首朝她跑了过来,凶神恶煞的一张脸令人生畏。
“放开她!”一道冷厉的声音落下。
那人朝着声音看过去,沈初萤反应极快地拔腿往后跑。
他很快反应过来,追了上来,陆泽一把抓着她,护在身后,眼看着歹徒那把匕首要落下,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一脚踹了过去,踹到那人的手腕,那把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那人长得极为高大,近乎一米九的身高。
不屑地看着他们,颇为自信地摩了摩拳。
上前打了过来,陆泽是个练家子,没两下将人制服了。
动作狠厉、杀伐果断。
沈初萤瞳孔微微睁大,她倒是没想到陆泽这么能打。
“萤萤!”楚隽开车赶到,看到这场景,赶紧上前确认女孩儿有没有怎么样。
“没事吧?”他担忧地问。
沈初萤摇了摇头,还算淡定,“没事,你怎么来了?”
他举起自己的手机,“你给我打了电话,我刚接,你又挂了,感觉不对劲,我就来了。”
陆泽眼眸骤然收紧,眼眸漆黑暗沉,浓烈的情绪在里面翻转。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想到的人是楚隽。
那人看到他失神,重重一个肘击,陆泽吃痛,被他挣脱开了,拔腿就跑。
陆泽追上去,抓到那人时,他忽然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刀,狠狠地捅了过来,陆泽眉头紧皱,一个侧身巧妙地躲了过去,手臂却被化了一下,刺啦一声,皮开肉绽。
他穿的黑色衬衣,并不看得出来。
楚隽上前想要帮忙,陆泽已经将人制服了。
“送她回去,我报警等警察来。”陆泽没什么表情说了句。
这里离公寓的地方不远,陆泽看着楚隽拥着女孩儿的肩膀,像是将人揽在怀里,眼眸彻底暗了下去。
直到看不到人的背影,他一双眸子戾气丛生,“哪只手碰的她?”
他攥过那把匕首,重重在他肩膀同样位置划拉了一道,那人戴上了痛苦面具。
“spare my life,please.”那人求饶道。
陆泽眉眼间阴沉一片,攥过他手里的匕首,将人拽到一旁的树木上。
押着那人的手到树干上,眼也不眨地将匕首狠狠地插了上去。
“啊—”一道惨烈的嘶吼落下。
匕首插在他手背上,刀尖插进树干里,他松开了那人。
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手被刀钉在了树干上,恶劣地笑,身上寒气迸发,漆黑的眼眸里蓄滔天的怒气,甚至还有嗜血的气息。
像是地狱里的阿修罗。
他手臂上血流下来,随着他的步伐流了一地。
走过去将另一把刀捡起,那人惊恐地摇着头,却不敢动,手疼得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陆泽寒着一张脸,眼底压着浓稠的阴郁,轻笑了下,抓起他另外一只手,那人想要挣脱,可另只手被钉得紧,一动就是锥心的疼。
没等他反应,陆泽又是一刀落下,匕首的寒光掠过他那双漆沉猩红的眼,鲜血溅了出来,洒在他额头上。
棱角分明的五官淡漠如初,一双阴沉的深眸寒气侵人。
那人彻底晕了过去。
他拨打了当地的报警电话。
捡起了地上女孩儿忘记捡的手机,上面清楚写着十几分钟前,她一共打了三通电话,每一个都是楚隽。
脸上扯出一个笑,像是一瞬间被投入冰冷的湖水中,双手瞬间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
而后自嘲一笑,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揣到口袋里。
躲到了一边,十几分钟后,警察赶到,看到这一幕,他们都震惊诧异。
“oh, my god!”(我的天!)
“it's that psycho killer!”(是那个变态杀手!)
“what a cruel trick.”(好残忍的手段。)
“he deserved it.”(他活该。)
……
看到他被警察带走了,陆泽才转身走回公寓。
到了公寓门口,他手擦了擦额头上被那人溅的血,看了眼自己手臂,将领带扯了下来,缠了一圈,总算没在滴血了。
不会将萤萤公寓地板弄脏了。
他站在门外,却迟迟没有进去。
双手紧攥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楚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