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满心欢喜。
赶紧解释，“我没有，本以为是谈合作的，发现她心思后，我刚想走，你就来了。”
怕她不信，他继续说道，“我保证， 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刚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还以为对方是谈合作。”
慌忙解释的样子落在沈初萤眼里只觉得虚伪，她不想搭理他。
陆泽叹了口气。
他是个久经商场的商人，当然不会做出在这种场合和一个女人出来谈合作这样的蠢事情。
他们谈的不是合作。
而是他和陆家。
他们一同回到宴客厅，沈南烟看到他们一同归来，轻声问她，“去哪儿了？”
“外面走走。”
老爷子身子熬不了太晚，就先回去了。
陆泽手机上收到老爷子发来的一条消息：【陆老爷子让你去书房找他。】
陆泽看到这条消息没回，也没去。
眼里只有沈初萤，还在想，要怎么哄她。
一面处于萤萤竟然吃醋了的开心，一面第一次应对这种场景，他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消气的局促。
宴会还没结束，沈南烟工作繁忙要先行离开，沈初萤撒娇要跟她一起走。
沈南烟看了眼陆泽，他有些无奈。
她轻笑了下，挽着小姑娘的手带她往外走，“又和陆泽闹什么脾气了？”
“姐，你是我的姐姐，还是他的？为什么总是帮着他讲话？我平时真的很无理取闹吗？”
其他人也就罢了，可这是她最最最亲爱的姐姐，怎么能不站在她这边！
闻言，沈南烟轻笑，歪着头凑到她面前，小姑娘嫣红小唇嘟囔着，脸颊也有些红。
“好啦，不生气了，我不问了。”轻哄着她。
“那我也不生气了。”沈初萤一下子漾开一个笑脸。
陆泽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还是去了书房。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坐着，额头贴在拄着拐杖的手背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老爷，陆泽来了。”他身旁的管家轻拍了他的肩膀提醒。
陆老爷子缓慢地抬头，看到他，困倦的眼皮掀了掀。
“来啦，坐。”
“又瘦了。”
“怎么不带孙媳妇一起来？在宴会上，我看你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一向严厉不苟言笑的老人在这一刻是不一样的，眼眸是柔和的。
陆泽没坐，“她还不知道。”
闻言，老爷子叹了口气，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忧伤。
“小泽，一年了，你还不打算回来帮帮爷爷？”
陆泽面上没什么表情。
“我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沈家就是我的家，沈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亲人。至于其他的，我想，各自安好比较适合我们。没什么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
他要着急哄老婆。
看着他离开，身后陆老爷子连连叹气。
一年前，他终于查到流露在外孙子的消息，没想到在沈家。
去找他，想让他回来继承陆氏这庞大的家业。
可他竟然说，只想做沈家资助的穷学生，不想做什么陆氏的继承人。
-
陆泽一路赶回家，发现自己衣柜里所有衣服都被剪烂了，成了一堆破布在地上。
浴室里水流声落下，小姑娘在洗澡。
看到这满片狼藉，所有衣服价格都不便宜，他没有半点心疼，反而收拾起来。
沈初萤出来后看到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脱了大衣外套的陆泽身穿着白色衬衣，袖子上黑色的袖箍缠着，蹲在地上收拾被她剪坏的那些衣服。
“聊聊吧。”她淡声开口。
“嗯。”
“还是离了吧，这样对我们都好，也更方便你去找女人。”她淡淡开口，故意将情绪伪装得在意。
“不是的，萤萤，我……”喜欢你。
这三个字他早已烂熟于心，至今已经快十年了，可他也习惯了隐忍，习惯了不能宣之于口。
她说过，千万别对她动真心，那样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他怕自己的真心会被她狠狠踩在脚下。
可是现在……
他有些犹豫。
她看起来，比以前柔和了许多，对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满身是刺。
而且他们结婚了，喜欢是理所当然的。
犹豫再三，开口却变成了，“我不会找女人，我们不离婚，我会喜欢你的。”
他现在还没把握她听到自己的喜欢会不会觉得恶心，会不会觉得他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想要远离他。
还想说什么，女孩儿已经躺在床上戴起耳机完全不想理会他了。
不管怎么样，陆泽心底到底是开心的。
至少说明她已经开始在意他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她葱白指尖按动，聊天框里显示的却是周裴。
在和他了解离婚的事情。
-
一个月过去，两人相处出奇的和谐。
陆泽感觉这一个月像是生活在云层里一样，有些漂浮的虚幻。
她外出的时候，他听过监听器几次，她都是在和苏妤那几个人玩。
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内容只是沈初萤想让他听到的。
此时夜魅里。
苏妤摇晃着一杯蓝色的酒，“陆泽还不说喜欢你？”
“这都一个月了。”
沈初萤唇畔轻勾。
自从她发现了追踪器之后，倒是和陆泽之间实现了各玩各的。
“不急。”
苏妤嫣红的唇挽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那今天要让他听什么？”
推门进来的江辞恰巧听到这句话，赶紧往角落里坐下来，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两位大小姐太坏了。
这一个月天天真话里夹杂着虚伪的假话。
“你们就不怕陆泽压根没听？”
沈初萤轻笑，“那我还会有一丁点看得起他。”
忽然，苏妤眼尾勾了勾。
“有了，这一个月你只是对他态度稍微好点，可没表过态，要不今天就将窗户纸捅破？”
沈初萤眼尾弯了弯，“怎么捅？”
“简单，你将屏蔽器关了。”
沈初萤将小型屏蔽器关了。
他们聊着平常的话题，除了不能让陆泽听到的，那些不能让他听到的都在开了屏蔽器之后聊。
前面一些铺垫之后，苏妤很自然地抛出一个问题，“萤萤，你不会是喜欢上陆泽了吧？”
沈初萤看向她，唇畔轻轻弯了下，笑意不抵达眼尾。
原来“窗户纸”这么捅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