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车窗，看着高楼上灯光亮起。
说好的不能再跟着她，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地跟了上来。
从中控台上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夹在指腹间，烟雾缭绕，呛得人眼眶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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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宋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女士新拖鞋和新睡衣给她。
沈初萤接过，“平常有女孩儿来住啊？”
“不是的！”宋迟反应有些激动。
他可以忍受姐姐玩，但自己绝对不会在外面乱来，怕姐姐误会。
赶紧解释，“是我给你买的，分手后那段时间买的，姐姐，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你的脑海里总是会勾勒幻想两个人的未来，我每天除了画画，想的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以后，所以才会买了这些东西，还买了一些水乳什么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平常用的牌子。”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生怕她真的误会。
“开玩笑而已，那么紧张干什么？”沈初萤轻笑，并未在意。
她拿过他手里的那套睡衣去洗澡，出来后，宋迟也拿了套睡衣去洗澡。
他的房子是两室一厅，有时候妈妈和爸爸吵架了就会过去住，还会帮他收拾一下什么的。
可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和他一样情侣睡衣的女孩儿，洗了头洗了澡之后，浑身散发着香气，他忽然不舍得让她去睡妈妈的房间了……
而且以前好几次，两人都是要.做.的……
只不过最后都被陆泽那个男人破坏了。
现在姐姐身边的男人只有他一个，理所当然的，如果姐姐有需求的话，他一定会义不容辞的。
拿过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姐姐，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毕业了，我打算和你一样，做自由职业，在网上接单子，这样我就会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你了。”
沈初萤坐着，手机横着在玩八雀牌。
见过好多次江辞玩这个游戏，过年那几天，甚至还看到姐姐也在玩这个游戏，她想要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机械的声音淹没在吹风筒运转的声音里。
她没说话，宋迟又赶紧开口。
“不过姐姐你放心，我不会一直粘着你的，你要是说烦了，我一定会给你空间的。”
沈初萤沉迷在游戏里，嗯了声，“知道啦。”
闻言，宋迟唇角轻轻勾了勾。
吹好头发之后，沈初萤又拿着平板更新了两节漫画。
改编的漫画，有小说剧情作为参照，不需要自己构思情节，画得很快，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她又开始构思自己的漫作，咬着二代笔一头，“画什么类型的呢？”
宋迟在一旁见她专注，完全不敢打扰。
切了水果和饮料放在一旁桌面上。
此时坐在车里看到更新了漫画的陆泽，吐出一口气，她在更新，那是不是说明，他们什么都没做？
下一秒再看上去，灯已经被关了。
雾气缭绕，烟灰殆尽，灼烧到指节，渐渐红了起来，他却浑然不觉。
轮廓比往常更冷，脸色是近乎病态的白，黑眸深处布着血丝。
周围是一片漆黑，就像他的世界，被昏暗的光线割破，未见一丝光亮。
而此时在楼上，不过是两个房间，各人一间。
十分钟前沈初萤完成自己原创剧情画作的一点大纲设计之后，困倦地伸了伸懒腰，对上一双乖巧的双眸。
像是一只忠犬的小狗狗。
等待着主人的宠幸。
她唇畔轻轻弯了下，朝他招招手。
“过来。”
宋迟走过去，沈初萤指尖卷起男人和自己一套睡衣的衣角，将人勾着往自己方向拉。
小奶狗弯下腰，她贴上那张红润看起来就很适合接吻的唇。
瞬间，宋迟的脸红了起来，怕女孩儿仰着脖子累，他蹲下来，扣着她后脑勺，吻了好一会儿，女孩儿先一步离开。
两人呼吸皆有些乱了起来，宋迟耳尖烧了起来，他额头抵着女孩儿额头。
“姐姐，可以吗？”
沈初萤眨了眨眼睫，摸了摸男孩儿的耳尖，像是被烫到一样。
她轻笑，没说话。
宋迟又吻了上来，想到她从沈家出来后便有些闷闷不乐的，上次听说陆泽生病还去看他，而且从医院出来后情绪也很不对。
好像那个男人早已牵动着她的情绪。
自己明明在她身边，却更像透明人。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陆泽了？”
闻言，沈初萤眼睫轻颤，笑了起来。
“喜欢谁，我都不会喜欢他。”
闻言，宋迟悬着的一颗心松了下来，亲了亲女孩儿的唇角，“姐姐，想.做.吗？”
沈初萤却推开了他，“没心情了。”
宋迟有些失落，他刚刚不应该在那样的时刻提那个男人的，他有些懊恼地开口。
“知道了。”
心里那种不安全感却更具象化起来。
他好像越来越感受不到姐姐的爱。
转念一想，好像是他不知道满足了。
这段时间，姐姐陆陆续续和那些男人断了，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明明应该已经知足，却逐渐地想要更多起来。
只要姐姐愿意和他在一起就够了。
就算他最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也可以。
可为什么，从前也是这么想的，现如今姐姐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一想到未来要和别人分享，心里会那么难受呢？
“姐姐，房间给你整理好了。”
“嗯。”
楼下，一辆车停着，一支又一支烟殆尽。
坐在车里的男人，一整晚没睡，直到天光大亮，又是中午，才看到女孩儿从里面出来，还有那个男人一起。
两人坐着车子离开，去吃了东西。
之后女孩儿回到沈家。
陆泽却不敢进去了，明明昨天追出来的时候，还想着要和她说清楚。
勇气在一晚上被彻底消耗。
甚至连出现在她面前都不敢，怕她明知他爱了她十年，却依旧不想看到他，怕在她眼眸里看到的还是厌恶。